千算子跟着离世,却发现离世这个人简直是丧心病狂,他眼睁睁地看着离世将自己睡过的被褥扔到了地上,随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崭新的,千算子的嘴角略微抽搐。
“你不会是想让我睡在地上吧?”千算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已经知道了离世有很强烈的洁癖和某一种近乎病态的执着感。
离世瞥了他一眼,说了一句,“不然呢?我住地上吗?”
“可,可我还是没有痊愈的病人啊,我怎么可以住在地上呢?我跟你一起,好不好?”
“做梦。”离世近乎冷情的话语彻底断绝了千算子心底的那一丝希望,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开口问道,“不对啊,昨晚,前晚,你都是在哪里睡着的啊?我去那里睡就好了。”
离世指了一个方向,千算子望去,那里空白白一片,什么都没有,唯有一根绳子像是秋千一般挂在半空中,他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我怎么没有看到床啊?”
“绳子。”还是冷淡的语气,丝毫不变的语调,叫千算子的嘴角一抽,这什么人啊。
什么?刚刚他说了什么?绳子?!他在绳子上睡觉?呵,这怕不是人吧,是怪物吧,千算子在离世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一个白眼,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打地铺吧,睡绳子,怕是第二天醒来,小命都不保了,万一睡着的时候一个翻身,脸朝下,那自己英俊的后半生该如何是好。
离世见千算子不在多说话,铺好床铺,准备休息,千算子见离世要睡觉,忍不住问道,“这是白天诶,你这人真是好生奇怪,晚上睡绳子,大白天又开始睡觉。”
“啰嗦。”千算子被离世一呛呛,也就撇了撇嘴,不在说话,很快房间里就传来了离世平稳的呼吸声,千算子听着就慢慢走到了离世的面前,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看着离世睡着的样子,莫名地有些安心。
虽然离世这个人的确是有些冷淡,但是对他貌似还挺好的,只不过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不可在他身边久留,千算子顿时觉得有些遗憾,看了一眼离世,随后就要往屋外走去。
可是马上走到了门口,千算子发现自己的手腕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拽着自己,低头看去,竟是一段丝帛,他刚想要解开,却发现一道很强烈的目光,他慢慢抬起头,看着本该熟睡的离世不知道何时坐了起来。
离世开口说道,“怎么?想起来了?就想走了?”
迫于离世那道视线实在是侵略感太强,千算子后退了几步,坐在了自己刚刚铺好的地铺上,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说道,“你看,我在你这里是不是太耽误你了,你还有事情要做,巧了,我也有,而且我啊,头上还压着一个人,事情不完成,我也不好交差啊。”
“我说了,你是我花钱买回来的,你是我的人,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差。”离世说这话,莫名其妙地霸气,让千算子这幼小的心里震慑了几番。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是要钱,我也有钱,只是我的确是有要紧事要办。”千算子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他很无辜,而且要钱的话,他可以给钱的。
离世目无表情的脸上难得有了另外一种神情,千算子竟然在他的脸上看出了不解,“怎么了?我脸上难道有脏东西吗?”
离世却说道,“是什么事情,是让你宁可装失忆也要骗我的,你还是记不住谁才是你的主子,现在。”本来离世没打算这么说,可是看到千算子嬉皮笑脸的样子,莫名地火大。
这下子轮到千算子不解了,他讥讽地说道,“你真的以为三千两黄金,就能让我成为你的属下?还是你认为我可以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敞开心扉?离世,你是真傻还是不懂。”
离世突然上前,抓住千算子的手腕,“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什么时候告诉我宥云天的下落,我放你走。”
千算子眸子一缩,这却是让离世更加确定千算子知道宥云天,但是却是不知道千算子知不知道宥云天现在在何处就是了。
千算子眸子一转,随即问道,“你找宥云天做什么?”语气中满是试探。
“你若是知道他的下落,你就该早些告诉我,毕竟那是你的太主子。”
“哈?!太主子?这是什么鬼?你的意思是宥云天是你的主子?不对,不对,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下属了,我跟宥云天和你都没有半分关系,还有我告诉你,我不知道宥云天的下落,放我走!”千算子说完就朝着门外走去,却感受到手腕处的力道,一下子被拽了回来。
千算子这才想到,自己手腕上还绑着丝帛呢,便要伸手去解,离世却突然出声,“这丝帛是你太主子所赠,而系法除了我和你太主子能解,一般人是解不开的。”
千算子才不听离世搁那说什么屁话,他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结果他解了半天,当真是纹丝未动,他泄气地坐在地上,也不去看离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后来许是坐累了,便躺着了。
离世看他如此也不多说什么,也合衣睡觉去了,大白天的,二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
听着离世再一次平稳的呼吸声,这一次千算子怎么都感受不到刚刚的平静感了,他低头瞅了瞅自己手腕上的丝帛,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只觉得烦心得很。
但是更加烦心的人却不是千算子,而是萧眭,本来萧眭决定今日处理一下府中的事宜,然后明日启辰去素锦山庄,可是今日府上的两个小家伙就不见了。
只见楠枳护在香林面前,看着面前发疯的妇人,面上丝毫不慌,今日本来他想带着香林出来逛一逛,可是哪里想到会遇上了人贩子,这妇人说话泼辣,一手拽着楠枳,一手拽着香林。
香林利用袖中的药粉逃脱了出来,看着楠枳还在挣扎,一口就咬上那妇人的手,这才逼迫她松了手。
妇人大怒,便要去扇香林,楠枳一下子把襄霖护在了身后,冷静地说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就敢bn我们?!”
“你少唬人了,你莫不是要告诉我,你们是大家的少爷,玩笑话!哪个少爷出门不带奴才的,你们这两个一个都跑不了!”
楠枳见妇人并不听从他说的话,心中着急,若是以往自己逃了也就算了,可是这次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