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钱天生醒了。房间挤了许多人,包括凑热闹的雪儿。
钱天生尚虚弱,张丽为他垫起枕头,介绍费奇和莉卡。他没有听说“白色自卫队”,问是什么组织。
费奇亲自简略介绍。“钱先生,你遭遇什么袭击导致受伤昏迷?”
钱天生一皱眉就显得严肃,眉宇带凶恶。
人群中的雪儿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凌晨,我找地方躲藏的时候被巡逻的人发现,不小心中了枪,然后和他们近身搏斗一会才脱身。我随便找个商店躲,可能失血太多昏迷。”
他的语气不紧不慢,平和叙事,令人产生好感。
医生确实发现他中了枪,正襟危坐的费奇沉吟片刻。
张丽趁机劝说钱天生:“钱大哥,我和阿豪已经加入白色自卫队,你有没有兴趣加入?”
碍于人多,她无法提及任务。
雪儿不满地撇嘴,队长还没邀请,她有什么资格邀请?
钱天生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嘲一笑:“我没什么特长,怕自卫队嫌弃。”
“哪里,钱大哥你身手好,这一点已经是特长。例如某人,正是利用身手好加入自卫队。”
林海晴差点开口骂她,幸好薛青鸟及时阻止。
莉卡在旁提醒:“队长,他要是身手不错,很适合巡逻外围。”
费奇蹙眉。
他环视房间众人,压力重如泰山。如果他就此赶别人走而且没理由,大家不易信服。
“钱先生刚醒来还很虚弱,明天再谈这个问题。钱先生你好好休息,无关人等出去,别打扰病人。”
“队长,你说过……”
费奇严厉瞪雪儿,“明天再谈,我们一起出去。”
说罢,他一瞟薛青鸟,岂料她的眼梢透露鄙夷。
鄙夷?他有些尴尬,现在确实开不了口赶人走。
房间剩下张丽和钱天生。他苦笑:“给你们添麻烦了。那天早我自己跑了,你们一定很生气吧?”
张丽浑身一震,忙说没有生气。
“其实那天清晨我发现巡逻的人搜索商店,然而你们还没睡醒,于是我只好……”
“你……你做饵引开他们?”张丽热泪盈眶,“你可以喊醒我们一起逃走,为什么要这么傻!”
随即她攥紧被单,愤然咬牙:“我就说钱大哥很可靠,那个薛青鸟却在你昏迷时说什么有匪气,不可靠!我看她是怕你加入自卫队后,她的地位受威胁!这个虚伪的女人!”
钱天生疑惑的双目暗藏一抹锋芒。“薛青鸟?”
“哼,就是那个自称执勤的!”
“原来是她,她可能对我有些误会。你们后来和她一起行动?”
“哼,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我们才不想和她一起行动!对了,钱大哥你应该也触发任务了吧?既然如此我和阿豪一定说服队长让你加入自卫队。”
钱天生笑了笑。
“还有,你要和我们一起说服队长攻打米西尔的总部,不然我们回不去现实世界。薛青鸟阻止我们劝说,贪生怕死!”
他眼珠转动,“你们有攻打的计划了?”
“还没。不过自卫队人多,而且熟悉这座城市,他们肯定有方法攻入总部。再说他们在地下修建基地,说不定在地下有通道通去总部。”
“真的有通道?”他不觉提高音调,自知失礼于是降低音量。“你知道通道在哪吗?如果队长不同意,我们可以自己潜入总部。”
张丽面露难色。“不知道,今天我顾着守在床边没出去走动。或许阿豪知道,他在讨好队长和副队长。”
“辛苦你们了。”他嘴角微扬,摩挲衣领的纽扣。
“不辛苦,我出去拿些水果进来。”
铁门合的一刹那,钱天生微扬的嘴角迅速敛住。
大厅的人都在谈论钱天生的事情,张丽置若罔闻地拿水果。
夜深,除了值班人员,其他人回房间休息。
张丽看着钱天生熟睡,才放心地回自己房间。她对薛青鸟不理不睬,擦脸就睡。
今晚是夏昱和另外两个自卫队队员守在监视器前面,他们喝咖啡提神。
夏昱低头喝的一刻,监视器似乎有东西闪过。他一抬头,屏幕如常并没人影。
他凑近盯着屏幕里的座椅、地毯和舞台,不见半个人影。他再低头喝咖啡,余光处的屏幕似正常又非正常。
“你们那边有没有异常?”他问另外两人。
“没有。”
夏昱拧紧眉心。
刚才闪一下的是什么?
“面不是还有没开启的摄像头吗?能不能开启?”
他们一愣,“可以,主要为了省电,而且三个摄像头的方向能看全歌剧院。”
“把其余的开了。”
他们打开其余摄像头,依然没有发现半个人影。不过其中一个监视器中,地毯掀起一角,另一个角度的摄像头下,地毯没有掀起。
显示没有掀起的正是常开的监视器。
摄像头遭入侵了。
“有人来了歌剧院,快通知大家起来!”
他们大惊失色,按下警报通知整个基地。
同一时间,轰隆之声隐隐约约,他们深知有人在基地外面攻打。
“有人入侵!全员戒备!全员戒备!”
刺耳警报回荡狭窄的走廊。
没多久走廊挤满人,张丽第一时间冲去钱天生的房间。
“有人入侵,我们要赶紧集合。”张丽对茫然的钱天生解释。她抄起钱天生的背包,忽然背部遭受利物抵着。
“钱大哥?”
她背后的人利落下床,“去关门,敢喊就刺进去。”
她战战兢兢地走去关门,随即被人捂着嘴巴。
“呜呜呜……”冷汗划过眼角,她余光瞄见钱天生的脸部轮廓,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为什么!
“你这么蠢,还想回现实世界?”
“呜呜呜……”
这时外面有人拍门:“里面还有没有人?紧急集合!”
张丽想发出声音,然而利物又深入一分,耳边传来一声阴沉的“嘘”。
外面的人以为房间没人便走了。
绝望之余,张丽想到金毛或其他人发现自己不在一定来找。可是外面只有匆匆跑过的脚步声,根本没有人喊她的名字找她。
她根本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