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回京的消息传来时,童清妍几人行李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珍珠兴冲冲的拉着粟裕帮忙,爆了些白果,糯米花和玉米花,留着路上当零食。
童清妍对于古饶智慧还是很惊叹的,没想到类似爆米花这种东西也做得出来,虽然少零奶味没那么香甜,但入口口感还是值得夸赞的。
炒糯谷以卜,谷名勃娄,北人号糯米花。
对于爆米花这种零嘴,用拟声词来命名就足以明这种零食是多么民间化了,童清妍稍微加工一下将玉米代替了大米后,珍珠就发现了其中的区别,还是玉米爆出来的更好吃一些。
来时多么优哉游哉,回去的一路气氛对比就有多低迷与压抑,嘉康帝的脸色一点都好不起来。
宫里还有个怀孕的皇后要面对,行宫又发生这样的事,嘉康帝现在无比后悔当初觉得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就出来避暑的念头。
蒋荣华随着队伍越靠近京城,心情也愈加糟糕,一想到储舒沫怀孕的事情,就恨不得立刻冲到她面前扼住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
童清妍对于嘉康帝储皇后和蒋贵妃三饶三角恋着实好奇了许久,之前不好意思问宋湛,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觉得宋湛应该也不会知道太多的,毕竟一个直男,又差了一辈,知道的应该不多。
回程的路上,苏窕和冉冬为了珍珠做的零嘴,厚着脸皮挤到了童清妍的马车里,正好给了她八卦的机会。
你要苏窕和冉冬也差了一辈,怎么会知道呢?
那自然还是源于女人生的八卦本能,苏窕和冉冬两人家世不俗,又常年混迹于京城名门贵女圈子里,女人多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八卦。
童清妍大大方方的拉开所有装点心零嘴的抽屉,在苏窕和冉冬艳羡的眼神里,每样拿了一些装了满满两大盘子。
“一路上也没什么功夫生火做饭了,这些凑合吃吧,否则就得吃大锅饭了。”
冉冬捏了块核桃酥,感叹一声,两口就消灭了一块。
“皇上也真是的,回去这么焦急,那还不如在皇后娘娘有孕的消息来时就回去呢,起码做戏做的像一些。”
“嘘你点声,冬姐姐,你胆子也太大了。”
冉冬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苏窕胆子,但这些时日的相处下来,她发现童清妍这个郡主胆子挺大,而且不是皇家那一卦的,所以现在也不避讳在她面前提及这些。
“你们都知道什么啊,我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插不上嘴呢,有什么八卦也跟我呗。”
冉冬一看童清妍感兴趣,立刻来了兴致,摆开书先生的架势,准备开讲。
“清妍姐姐,这毕竟是皇上的一些私隐,咱们这样私下议论不好吧?万一被人知道”
苏窕在母亲的教导下,一向谨慎,虽然平日和大大咧咧的冉冬走的近,可真遇到的事还是很理智的。
“放心吧,马车周围都是我的人守着,不会有别人知道的。再了,若真是私隐,还能被你们知道啊?”
“就是!清妍才来京,那些事早就是京城里腻歪聊八卦了,现在跟她,也没什么的。”
“行吧行吧,二比一,我又最,还能什么呢?”
苏窕耸了耸肩,将玉米花拉到自己面前,和童清妍一样看着表演欲极强的冉冬,还很是捧场的鼓了鼓掌。
在冉冬的叙述里,童清妍用一句话总结嘉康帝三饶感情就是“虽然你不爱我,但我爱你甚至爱你所爱。”
储舒沫简直就是世界级的圣母,原本精心养了许多年的身子,并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健康,居然在刚成为皇后不久后,替蒋荣华饮下了毒酒,从此身体就真的破败不堪了。
那次下毒之人要害蒋荣华,也是因为她被查出怀有身孕,并且嘉康帝明显青眼有加,大抵出于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心态,居然迫不及待的下毒害人了,却阴差阳错害了储皇后。
“不对啊,既然明知自己怀孕,贵妃怎么会饮酒呢?她若不饮酒不就没这个事了么。”
童清妍的疑问打断了冉冬的叙述,苏窕也一愣。
“你们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
“那是宫宴,吃喝都有定制,应该是按例上的酒水吧?”
“倒也得通,可我还是觉得奇怪,贵妃本就与皇上有患难与共的感情在,皇上再青眼有加,那个时候贵妃还只是个嫔呢,一个还不知是男是女的胎儿,哪里值得这么冒失的去触怒龙颜,要是我,大可以先袖手旁观,看看生下来到底是男是女,幼的孩子难养,不定那孩子自己就得个病什么的挂了,何必早早出手。”
苏窕和冉冬一脸惊叹的看着童清妍,冉冬的惊叹更大一些,本来以为只是和自己一样胆大罢了,原来还比自己心机深,太可怕了……
“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提出一个合理的假设。”
“你的也对,不过皇宫那样的地方,人人都想着争着往上爬,可能一时魔障了呢。”
“对呀对呀,那时候后宫闹的人仰马翻,清理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童清妍附和着点点头,这些陈年往事,当时若在场,不定能发现些别的,可惜了。
不过就苏窕的,清理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可见,嘉康帝也是借着这件事做了不少事的,当真是一朝子一朝臣啊。
既然储皇后都为了贵妃挡过一次灾了,那嘉康帝敬重皇后也不难理解了,贵妃也和皇后情同姐妹,这么多年不分彼此。
现在皇后有孕了,而贵妃没有了八公主,这以后两人若是顺利,一个是太后,一个最多就是个皇贵太妃,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难怪皇后有孕,贵妃会跟皇帝吵架甚至动手了。
嫉妒,人之性也,哪怕亲姐妹,共争一个男人也会有嫌隙,更何况现在涉及到了子嗣。
在凤梧宫里安心养胎,一步也不踏出宫门的储舒沫,得知嘉康帝启程回宫的消息,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惴惴不安。
储舒沫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偷了人宝贝却不想还回去的偷一样,肚子里孩子一长大,储舒沫就越来越不敢面对嘉康帝和蒋荣华,但又怕嘉康帝真的对这个孩子不喜到要一直和贵妃宛如夫妻一般呆在那行宫里,还好如今要回来了,总要解决一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