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
“大夫,他这伤势如何?”等大夫帮蓝轩轩诊治完走出房间,永青急忙走上前问道。
“哦,少爷请放心,里面的公子血已经止住了,不过病人失血过多,回去后需要好好调养,我去开一些调养的方子。”
“哦,有劳了!”永青对着大夫拱了拱手,随后进了房间。
大概一个多时辰之后,蓝轩轩睁开了眼睛。
“醒啦?伤口还疼吗?”永青难得的好脾气。
“没……没事。”蓝轩轩皱了皱眉头,环视了下四周,“这是哪儿啊?”
“这是医馆,既然醒了,我送你回府吧。”永青说着,上前扶住了努力支起身子的蓝轩轩。
“恩,会宾楼那边怎么样了?”蓝轩轩有些担忧地问。
“还不清楚,等送完你,我在过去看看!”永青不容拒绝地说到。
……
等到永青再次返回会宾楼的时候,会宾楼早已被收拾妥当,仿佛今天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一般。他拉住一个伙计问道:“乱党抓住了吗?莫将军家可有人受伤?”
伙计一边挠着头,一边努力回想:“好像……三少爷胳膊受了点伤了,其他人……哦,对啦,后来来了一群官兵,那群黑衣人见打不过就跑了。”
得到消息的永青长长地叹了口气,莫大将军常年征战在外,经常会有人打击报复,看来这次回宫,该跟父皇禀报一下,请求对莫将军一家加强保护啦!
最后环视了一下已经被恢复得差不多的作乱现场,永青本打断转身走人,可是眼睛扫过二楼的瞬间,他仿佛记起什么似的,不顾伙计的阻拦,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他因为,再次打开那扇门,就能再次看到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他以为,他可以重温没有享受完的温馨惬意;他以为,有个喝得醉醺醺的小姐正在等着自己去照顾。可是,当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还有,一块儿被扯断的淡蓝色面纱静静地躺在地上。他无奈地走上前,拿起面纱仔细端详了好半天:“你到底是谁?我们,还有缘见面吗?”
……
其实在永青和蓝轩轩走了没多久,吐痛快了的蓝想想舒服了一些,也清醒了一些,外面的吵闹声让她对这个房间不再满意,索性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自己回了相府。
一回到相府,她就累得趴到床上倒头就睡。她喜欢这样飞翔的感觉,整个过程,没有痛,没有伤,没有回忆,没有痴迷,没有遗憾,没有焦虑,有的,只是活着的惬意。
躺下后,她做梦了,梦到自己回到了前世,回到了那冰冷的熟悉,回到了自己刚刚收到得绝症的消息里,回到了家里,看着年迈的父母对着自己的照片流泪,看到了想要拥抱却只是一团空气的自己。
“妈妈、爸爸、妈妈、爸……”蓝想想拼命地舞动着双手,拼命地呼喊着。
“小姐!小姐!”芊芊听到小姐的哭喊声,本来想要冲进来看看怎么了,可是门好像被人从里面反锁了,怎么推都推不开,只能一边敲一边冲里面喊到。这是蓝想想在前世的习惯,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她需要安全感,所以醉意中的她进门就锁门。
“爸……妈……啊!”蓝想想被敲门声惊醒,她稳了稳心神,擦了把冷汗,“哦,芊芊啊,我没事,放心吧。”
“小姐,小姐,您是做噩梦了吗?还是不舒服?您……您怎么把门锁上了?还有……”芊芊用力吸了吸鼻子,“怎么这么大酒味儿啊?您喝酒了?快开门,快开门啊!”
蓝想想无奈,她慢吞吞地正要爬起来开门,可就在爬起来的瞬间,她扫见了梳妆镜前的那张面具,随后慌乱道:“哦,你……你等一下啊,我……我马上帮你开。”说着,蓝想想着急忙慌地将面具糊在脸上,开门前还很努力地用手按压了几下。
随着门被打开,那股酒味越来越浓。芊芊一边扇着鼻子一边往里面走:“小姐,您喝酒了吗?哪里来的酒啊?怎么这么大味儿?您怎么能喝酒呢,要是让老爷知道,肯定又要挨板子了。”
“我……呃……当然没有啦,我是听说这郁金香如果不用水,用酒浇,能开出别的颜色的花,所以……所以跟厨房要了些,浇上试试。”蓝想想指着一旁的郁金香,绞尽脑汁地说到。
“哦!”芊芊有些不信,“不对呀,小姐,你身上怎么也有酒味儿啊?”
“就是浇花的时候不小心洒上些,芊芊,现在什么时辰了?”蓝想想急忙转移话题。
“天快亮了!”芊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小姐,您等一下,我去弄些热水帮您洗一下澡,酒味儿这样浓,就算没喝,也说不清楚。”
“嗯嗯,去吧!”蓝想想见芊芊不再追究,急忙爽快地答应道。
芊芊走后,蓝想想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太阳穴,她,对,昨晚一个人去那个什么会宾楼喝酒了,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至于为什么喝酒?“嗨!”想到这里,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
确实,连续半个多月,莫漪廉都没有再来,蓝想想不知道的是,他不来不是因为不想来,而是,他在疗伤,而且伤势并不像会宾楼伙计说的,只是伤了手臂,而是整整十多天都昏迷不醒。
那天,为了哄蓝芸芸,不让她过于伤心,带她去了自己爷爷的寿宴,可是乱党来时,他既要忙着打斗,又要安抚柔弱胆小的莫芸芸,由于分身乏术,身上不知挨了多少刀。
蓝芸芸几乎每天都往莫将军府跑,今天送燕窝,明天送人参,每天都大包小包地带过去探望莫漪廉,对此,莫家长辈看在眼里,对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也很是满意。
听说蓝芸芸每天殷勤地跑将军府,蓝想想并没有多想,其实,是她不敢想,她不想想象两个人每天如胶似漆地腻在一起,不敢想象自己的猜想,索性,每天十几份十几份地画稿子,试图让忙碌的生活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