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公主殿下,确有此事,银月一大早便来找我,只说她有事需要外出,请我找人帮她清理一下床席。”都是替人做事,张管家自然知道银月为什么出去,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但既然准备推银月出去,她自然要把话!说得绝对,不让银月反咬一口。
听见张管家的话,银月心中立刻凉了,自己方才的犹豫,居然令管家选择了云儿,放弃了自己。偏偏她不能反驳,还必须小心应对,否则今日出去之事,自己行为令人生疑,坏了主子大计就真的不好了。
银月当即一脸悔恨,哭诉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方才是因为害怕才不敢承认的,奴婢什么都没做啊,奴婢这几日觉得身子不适,告知管家后,便出去买了一些中药调理。奴婢只是害怕,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殿下饶命啊。”
不管是不是她做的,此刻都必须咬定自己不知道。
云儿也跟着磕头:“求殿下饶命,云儿真的只是端水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做啊。”
“公主,此事……”到底不是自己的人,华天宇也还是要看一下这主子家怎么说。
安溪点头:“大皇子请便,本宫这里的人,但凡有不臣之心,尽可处置,本宫绝无二话。”
意思清楚明白,你放手做,这里的人都无关紧要,你若是觉得都有嫌疑,给出理由,她安溪也不会替人说一句好话。
在场大半的丫鬟都吓得脸色苍白,其中大部分是探子,少部分是胆小的,只剩下少部分问心无愧的人,仍旧屹立不倒。
华天宇点头,看着一旁的侍卫却是对着安溪说话:“还请公主将柴房的那个女人,以及这个云儿、银月,还有张管家都分别关起来,本殿亲自审问。其他人便先散去吧。”
安溪挑眉,对着侍卫微微点头。看来这个大皇子,确实没有想象中那般,是个花架子。
侍卫将众人遣散后,便拖着几人去了地牢。
“不知公主是如何认为的?”华天宇试探道,这几个人,明显都不简单,只是不知道,其中是否有安溪的人。
安溪与华天宇并肩走向地牢,仍旧带着一脸淡笑:“本宫对于这些人,一个也没有印象,这样说,大皇子可明白?”
华天宇点头,继续走着。
安溪又道:“大皇子,公主府虽然内部不严明,但自本宫被刺杀后,父皇便拨了暗卫在门口把守,相信罪证不会离府,方才本宫已经命人去搜了几处住所,想必很快会有结果。”
罪证?药物!还有那身衣物!华天宇微微点头,随即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进去公主府中药昏倒,暗卫却迟迟没有出现搭救。
“先去审彩儿吧,如今只剩下她没问了。”华天宇点头,即便安溪不说,他也是这样想的。
一间客房,分明不会有人进入,偏偏彩儿进来了,还趁自己不备,与自己发生了这事,分明其中有鬼。
到了地牢,却听见四个女人在喋喋不休,仔细一听才发现,几个人居然在吵架,话里话外都是说自己冤枉,似乎自己就是最冤枉的,其他人都是坏的,可话里话外却没有道出对方背后有人的消息。
安溪微笑的眼睛中划过一抹讽刺,四个女人一台戏,还真是精彩!
“把她带出来吧。”华天宇指着那个与自己上床的女人,眼中杀意一闪而过,若非猜测有人在背后推动,这种爬床的女人,他都是直接杀掉。
“你家公主已经把你交给本皇子了,你是个聪明人,本殿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若是有一句假话……本宫保证,你不会想知道下场!”看着彩儿被捆在十字架上,华天宇说着,最后一句话凑到彩儿耳边,带着无尽的杀意与狠辣。
安溪没有理会两人,自顾自找了位置坐下,回头看见彩儿惨白的脸色,脸上的微笑也一直不变。
看吧,四个人如何狗咬狗,好戏已经开场了。
“行了,说说吧,怎么来了客房,还趁本殿昏迷,与本宫行了事。”
提起此事,华天宇就一肚子气,自己分明昏迷过去,怎么会对这人行了不轨之事,如果是中了欢好之毒,也应当有意识才对,可方才在房间,他也看见了床上的血迹,也知道,两人确实有了夫妻之实。
彩儿浑身哆嗦了一下,微微有些犹豫。
“你最好收起自己的心思,不然……”华天宇看出这个女人的异心,冷笑一声,在她面前坐下。
“是是,奴婢说。”彩儿打了个冷战,慌不择言:“奴婢本来在房间休息,门口有人敲门,奴婢去开门,却发现没有人,不过地上有一叠衣服,上面还放着一张纸条,说殿下您在客房,不过衣服湿了,客房没有衣物,让奴婢把衣服给您送过去。”
“奴婢当时鬼迷心窍,听他们说西燕大皇子长得很好看,也一直爱慕着殿下,就想着,能够趁着去送衣服的时间见一下,没有想到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奴婢当时敲了门没人应,推开门的时候,殿下您就扑了上来,奴婢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抵挡殿下的刚猛,而且、而且奴婢心中,还爱慕殿下……殿下,殿下饶了奴婢吧,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话里真真假假,安溪心中冷笑,果然,派来的都是最优秀的细作,不是吗?
那纸条上面,其实是告诉她,西燕的五皇子华天晏被人追杀至此,虽未受伤,却中了情毒,需要她献身,若是愿意,便可借着送衣服的缘由去那间客房。
偏偏彩儿的主子就是华天晏,彩儿也一直爱慕着华天晏,知道此事,只满心欢喜,抱着衣服便过去了。
推门的一瞬间,她便感觉自己功力尽失,而华天宇扑上来那一刻,彩儿便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可她却没有丝毫抵抗的力气。
但她是个精细的细作,是百里家与华天晏精心培养的探子,只在片刻间便做出最好的反应,在华天宇和自己身上留了痕迹,甚至刻意放了血在床上,都只为了让华天宇可以有一丁点怜惜而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