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走元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负心汉书生李昀余。
胖大和尚皱眉道:“你干什么呢?”
李昀余一把将元丹抓在手中说道:“大王,刚才说放人我们放了。现在又要元丹,谁知道他又会提出什么要求?不如问清楚,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来再给也不迟。”
胖大和尚一听,觉得言之有理,于是说道:“不知天师大人是否还有其他要求。”
“江天师”心里暗叹一声,原本准备一步步来,先将元丹拿到手之后再说。现在既然已经被李昀余破坏了,以天师的身份,也不能食言而肥。于是只能开口说道:“还有一点要求,就是你跟着我上京城,等大理寺来判定。我自会将你自首的相关情况递交过去,自然会依法从轻判决。”
胖大和尚张开大嘴,目露凶光狂笑了起来:“幸亏李丞相提醒,不然就中了你的道了!轻判?如何从轻判决?凌迟改斩首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天师”冷然道:“那你是非要本天师亲自动手吗?”
李昀余阴阳怪气地说道:“大王!此人诡计多端,刚才就企图诓骗大王。天师都有将金印随身携带,这人是不是假冒的,还未可知呢。”
胖大和尚闻言,果然开口说道:“可否出示天师金印贫僧一瞧?”
吕德元与江天师互换身份,但天师金印当然还是在真正的江天师身上,哪里出示得了?
一见此状,李昀余怪笑这说道:“大王,果然一试便知。这个天师是假的!不用怕他!”
胖大和尚闻言大怒:“糟老头子,竟敢欺骗本王!”
说完双掌当胸平推而出,两只手掌中分别冒出一男一女两个厉鬼,长牙舞爪地向“江天师”扑了过来。
“江天师”冷哼一声,左手食中二指刺出,从指间冒出两股劲风,分别扎入二鬼胸口,去势不减,直接将胖大和尚的手掌刺了个对穿!
胖大和尚吃疼,猛一声吼,身上穿的衣服鼓了起来,并形成人的肌肉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长了一身巨大的肌肉一般,并显现出一股淡淡的金色。
“江天师”厉声说道:“你这金身铁布衫,已是第五重境界。苦练也不低于三十年吧?非要今日一夕尽毁吗?”
见胖大和尚眼神中已有动摇之意,李昀余叫道:“大王,坐以待毙不如殊死一搏。反正他也没打算放过我们,狭路相逢勇者胜,弄死他,在魔使那边可是大功一件啊!”
胖大和尚听得此话,眼里凶光再现。双掌合十,凌空虚劈而下。空气中隐隐有风雷之声,可见胖大和尚已是聚集了毕生功力。
与此同时,李昀余高声叫道:“大伙儿一起上啊,不然都得死在这里!”
那些恶徒听到这话,于是纷纷拿出兵刃,冲了上来。
“江天师”微微一笑,回头说道:“小刁,你来试试?”
江小刁早就跃跃欲试了,听到这话,将金钗后面的珠子取了下来,默念口诀。
“江天师”看到这次江小刁将珠子变出的器物,不由得哑然失笑。这江小刁这次不变银甲大汉了,几粒珠子变成了被她戴在头上的板凳,和真正的板凳一起瞬间长大,在空中飞了过去,对着那些恶徒劈头盖脑地就砸。不消片刻,恶徒们便被打得哭爹喊娘。
这时胖大和尚的掌风已经快击到了“江天师”头上。
“江天师”轻描淡写地单掌在头上一挥,像是赶一只在头顶盘旋的苍蝇一样简单。
胖大和尚的掌上风雷,就被这么轻轻松松地化解了。
不仅如此,胖大和尚如同受到了巨大的反冲击力,蹬蹬连退两步。
“江天师”顺手捻住一根头发,口里念念有词,头发脱手而出。
头发像箭矢一般,飞速地刺进胖大和尚的铁布衫,钻入他的体内并顺着骨髓上下游走。
胖大和尚哀嚎一声泄了气,铁布衫一下就散了功。只见他疼的在地上满地打滚,哀叫道:“天师饶命,天师饶命。”
其余众恶徒这时也都被板凳们打断胳膊打断腿,在地下翻滚着。
李昀余眼珠一转,过去蹲在胖大和尚身边,关切地问:“大王,大王你没事吧?”
胖大和尚痛苦地叫道:“帮我求求天师大人。”
李昀余点头答道:“好。”
说话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飞快地扎进了胖大和尚胸口。
胖大和尚瞪大眼珠,指着李昀余:“你,你,你……”
李昀余一招得手,生怕胖大和尚临死反扑,向后跃开,朗声说道:“邪魔歪道,死有余辜!”
说完双手一拱,对“江天师”说道:“小生李昀余,知此处妖僧横行,特地前来卧底,找机会为民除害。幸得今日天师大人前来,昀余得以一击成功。也是这妖僧恶贯满盈,当报在此时吧。”
江小刁完全呆住了,怎么都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人。
“江天师”当然不会被他这一番花言巧语蒙骗过去,开口问道:“卧底,都是受上级之命,那你是由谁所派?”
李昀余笑道:“妖魔横行,人人得而诛之。为民除害,非得官府派遣吗?”
“江天师”厉声道:“就算如此,那你骗取小螺元丹,伤她性命,也是为民除害吗?”
李昀余一脸惊异地说道:“什么?我和小螺真心相爱,怎么会伤她性命?我哪里知道没了元丹她会死?我都准备铲除这妖僧之后,重回镇里和小螺相亲相爱过日子呢。”
小螺气得眼泪直打转:“李郎,你为什么还要强词夺理。难道你就真的没想过悔改吗?”
“江天师”恨声说道:“任你巧口如簧,也改变不了谋财害命,助纣为虐的事实。且不说这妖僧尚未断气,这里还有尔等一干同伙,更可查访被掳之女子!这些狡辩的话,留到大堂上去说吧!”
李昀余听得此话,哪里还狡辩得出来!
“江天师”用手将板凳精一指,板凳精变成一具木枷,从天而降,将李昀余牢牢套住。
小螺急忙跪在地下央求道:“李郎他本性不坏,只是一时糊涂。求天师大人开恩,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说完这番话后转头望着李昀余,焦急地说:“李郎,李郎,你快给天师大人认个错。你放心好了,就算你被判十年二十年,我都等着你。等你出来,咱们还是回到河边。像你刚才说的那样,相亲相爱过日子。”
李昀余冷哼道:“什么相亲相爱过日子!就是那种粗茶淡饭吗?不,我不要!从小我就像个叫花子一样,受尽多少冷眼嘲讽?我要当官!我要发财!我要光宗耀祖!而你,明明可以让我发达,可你就是不干!”
小螺哭着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让我去施法翻船,取船上人员的金银财宝。这和拦路抢劫何异?倘若船上有不识水性之人,岂不是谋财害命罪上加罪?”
李昀余疯狂地笑着说:“你连这么一点小事都不肯为我做,还好意思说爱我?”
看着疯狂大笑的李昀余,江小刁等人不禁暗暗摇头。
李昀余突然将手里的元丹向上一抛,用口接住,咬在两牙之间,口齿含糊地说:“放了我!不然我就咬碎元丹,和她同归于尽!”
这一下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别说稍远的江小刁等人,就算是变成木枷的板凳,也来不及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