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凤神闭着眼睛，仿佛是在梦呓，殿下的诸长老沉默不语，目光时不时的撇向凤神侧位的老者——凤凰族大长老。

大长老老神在在，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凤神问你们话，为何不答？”

“禀凤神，驳兽细作冒充五小姐，企图不明，但好在大公子金玉察觉五小姐有异，我等已将细作裁决，并没有酿成大祸，请凤神放心！”

主审殇素素的那位长老道。

凤神不说话，但脸上的颜色越来越难看。

“近三分之一的长老被处死，你们又是怎么审判的？”

大长老捋着胡子

“凭白出现两个素素，我不信没有内鬼，下令让他们彻查，果然抓出这么多可疑人物，可能会有误杀，但奸细也绝对没有放跑一个，这点请凤神放心。”

凤神站起了身，居高临下，殿内明灯爆炸，灯火化成火鸟飞向凤神，成为凤神手中的剑。

“很好！哈哈哈哈！”凤神嘴角勾起一抹残忍。

大长老眼中浮现出贪婪，赋火以形，赐予魂，化火成剑，神灵境界对规则之力掌控的极致。同为神灵，掌握规则完全的神灵是普通神灵战力的十倍以上！

凤神长剑挥下，数位长老化成灰烬，剩下的长老两股战战，几欲奔逃，但他们不敢，凤神要杀的人，从来没有成功逃脱的！还有墨凤！他一直没有现身！纵然成功从凤神手中逃脱，也无法逃脱墨凤不死不休的追杀！

“这么说，燃血化凤凰真身，得到我族前辈传承，被数位神秘大能关注的素素是假的？！让我族痛失一位天才！你们……是叛徒吗？！”

凤神又是一剑举起，昆梧山上剑光刺破苍空，烈火焚烧着昆梧山顶一切可燃之物，主殿更被凤神的火焰直接焚毁。

众多长老苦苦地支撑起元气护罩，绝望地仰望着通天剑光，殇素素的死，让凤神彻底疯了！

他们曾设想过殇素素死后，凤神会怎样暴怒，但为了侄女这一副要毁灭整个凤凰族的架势，则完全不在他们预料中。

“凤神不可！”

大长老匆忙结印，与即将落下的剑光相抗。

强烈的爆炸声后，只有凤神与大长老还能站着。

大长老半边身体被削去，烈火焚烧着伤口，伤势愈发严重。

“你有何话可说？！”

凤神剑指大长老，这十几年没有发威，有些家伙就敢欺负到我头上了！

“大战将近，请凤神给他们一个参战的机会！”

众人向大长老投去感激的目光。

凤神沉声喝退所有人。

“都滚！把那个假素素带来见我，活的。”

……

昆梧山顶唯一没有被破坏的只有凤凰族血池了，不是它能防御住愤怒中的神灵一击，而是凤神不愿，不忍，不敢！

因为那里沉睡的人，是他师兄和亲姐姐在世上最后的血脉，也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期待。

“你知道吗？她和姐姐很像，无论是相貌，还是声音，性格，很多时候都让我误以为是姐姐活了。

还记得我第一次毒发，她三岁，就一个人在坐在那等我出关，她那么小，不哭不闹，就乖乖的等了我半个月。

后来每一次毒发，她都会在那里等我，看到那石头上的画没？是她无聊的时候刻的，糖葫芦、新衣服、漂亮的风筝，花灯……

都是些小孩子玩艺儿，她不说我也知道，看到街上的大人给孩子买玩具，她也想父亲母亲了，我生怕她有一天会突然问我：舅舅，我父母呢？

我回答不了，我怕，怕我告诉她以后，她问我为什么要丢下她父亲独自逃命！

我愧对她，所以这十五年，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是要去抢，去偷，哪怕是命，我都给她！

但她什么都不要……

她还是死了。”

凤神坐在血池边缘，轻轻诉说着，面容憔悴，背后的伤口裂开，污血在地上淌了一大滩，浑然不知。

“凤神，我……”

他身后一个女孩埋头跪着，她不知道凤神会什么时候一巴掌摁死她，在神灵面前，众生皆是蝼蚁。

可凤神根本就没有追究她的幕后主使是谁，只是在向她倾诉，现在的凤神，似乎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灵，而是一个痛失爱女的平凡父亲。

“站起来，坐到我旁边！用火元灵胎培育出她的样子，虽然很像，骗不了我，素素长这么大，从来不向任何人下跪，不穿华服，左边的小辫永远比右边的少一结……”

凤神只撇了一眼，便看出了假素素的破绽，但真正一巴掌拍死她，凤神做不到，虽然只是面容一样，他依旧下不了手。

凤神伸手摸了摸假素素的头，就像是以前，温柔慈祥。

“你想不想做真正的素素？”

“奴婢不敢。”假素素低着头。

“那就是想，以后你跟着我，我教你怎么变成真的素素。”

凤神指尖轻点假素素眉心……

……

昆梧山上山下人心恍恍，有许多年未曾见凤神发怒了。

但后序无章

凤神非但没有在真假素素的事上纠缠太久，还亲自出手，肃清昆梧山奸细，召集南荒百族宣布统战事宜，几位族长有所异议，直接被凤神拍死了。

凤神不再妥协，不容质疑，与当年宣布殇红雪时死讯一般，手腕铁血果决！

给人一种重回巅峰的感觉。

……

昆梧山下昆山城。

殇素素正被铁链锁着，和一群奴隶在一起被贩卖。

她比较倒霉，刚出昆山城不到十里就被猎奴贩子盯上，然后又让抓了回来，如果她还是殇素素，凭借自身通法境修为，都能让这些猎奴贩子敬而远之，但现在她用的丑儿的身体，半点修为也无，丑儿好歹还有澄澈之瞳。

她呢？用丑儿的身体，修复了旧伤，容貌姣好，除此之外什么防身本事都没有！

“老大，这妞儿长的虽然不错，但这双眼睛跟厉鬼罗刹似的，不仅没人敢买，还把其他客人都吓跑了！生意反倒不好了！”一个中年男人向另一个胖子抱怨道。

胖子观赏着手中的匕首，将中年男人叫到身旁。

“不用管她，你看这匕首，漂亮不？”

“我的乖乖！这么精巧的做工！不像是会流落到民间的东西啊！你哪来的！”中年男人吓了一跳。

胖子指了指殇素素

“她可是用这匕首伤了我好几名护卫！你看这东西值个什么价？”

“三千两！不！五……八千两！”

中年男人越看这匕首越惊。

“嘿嘿！我过些时候拿到中域去，至少这个数！”胖子向中年男人打了个手势。

“十万！”

中年男人惊呼，就这店里最贵的奴隶也不过100两！

“十万？你们太小瞧它，这东西我要了！”

一个女人走向奴隶贩子，虽然穿着斗篷，但依旧无法掩饰她的魅力，奴隶贩子光听声音就有些痴了，连匕首什么时候被拿走的都不知道。

“这个女奴就算是个添头吧！”女人牵着殇素素就走，不愿在这里多待。

“真是极品！快！快去把她抓回来！”女子走远了，胖子清醒许多，一脚踹在中年男人身上。

“是！是！”中年男人连滚带爬追去。

“这是……我的妈呀！元石！修士！快回来！！”胖子打开女子留下的布包，吓的半死，也追了上去。

……

“为什么救我？”

殇素素问道，她对这个女子有种熟悉的感觉。

“因为你很像我家的一个晚辈。”

女子把玩着手上的匕首。

“前辈你是？”

“墨语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