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来吧！”殇素素一袭红衣，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

“宫主！我等愿誓死追随您！”

唐季强、风瀑之灵、山岳之灵率领众人从暗中现身，跪在她身前。

“涅槃宫已经解散，我也不再是涅槃宫的宫主了，你们有自己的前途与造化。”殇素素感动归感动，但是她无比清楚，自己没有庇护他们的实力，又何必将其束缚在自己的船上一起灭亡？

唐季强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好不伤心。

“宫主啊！我们都不想离开您……”

风瀑之灵与山岳之灵等人虽然没有哭，但也是异常悲伤。

殇素素笑了，耿玄因受算天子恩情，并没有对涅槃宫斩草除根。

“放心吧，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到时候，涅槃宫将无人敢犯！我保证！但你们也要变强，我不希望重建涅槃宫时，你们这些元老的实力无法服众。还有，月仙城灵留予你们，我答应月仙城主重建此城，我是做不到了。”

一块城砖慎重地交到唐季强手中，原本灰暗的砖石变成深青色，神识窥探下，其中还有一条白色气带，是城池之灵！

授砖之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城池之灵的存在，他们被授予了月仙城民的身份。

“我等定壮大月仙城！不负宫主所托！”众人宣誓，殇素素皱起眉头，她并不想这些人背负太多东西活着。

离开众人数里后。

“语冰……姐姐，就到这里，我可以的。”殇素素停下脚步向身畔的墨语冰告别。

树影晃动，墨语冰丢掉化身墨凤时穿的黑衣，恢复了她的本来样子。

“算天子这个人你也知道，世间还没有能奈何他的存在，实力不够，别做傻事。”

“我知道，魔帝只是抓走了他的分身而已。”殇素素出乎意料地平静，不是绝望，而是对哪些事可为，哪些不可为有了自己的决断力。

墨语冰意识到殇素素已经不是那个凭一句话就可以吓哭，一根冰糖葫芦就能哄好的小姑娘了。

“看来是我多虑，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看殇素素眺望长空，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知道自己白问了。

“天下之大，何处不是容身之所。”

果然，殇素素已经准备好说辞，不会告诉她自己的去向，但意思也很明显，神魔二帝。

她要把她的猫抢回来，两只！

黑猫司恶，灰猫算天子，都是我的！谁也不能碰我家的猫！神魔二帝也不行！

“那些强者的能力超乎想象，保不准就有人查到你与他的关系，记得千万小心，最好现在的这个形象也不要用了……”墨语冰有些自嘲，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忧虑。

殇素素摸着身上的幡布，此物有屏蔽天机的作用。

墨语冰手中的遮天罗盘作用更加变态，就是瞬间脱离世界。

有它们在，两人被道灵氏家或者是其他有心人寻到的机率会小许多，小，不代表没有。

“你再不走，独孤瑶琴就该找到这里了。”

听到独孤瑶琴这个名字，墨语冰神色怪异，似乎对此人很忌惮，又像是很思念。

殇素素直视墨语冰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寻找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你怎么知道？”墨语冰想了许久，也不知道殇素素哪里查到她与独孤瑶琴的隐秘的，算天子虽然知晓，但他不敢告诉殇素素。

殇素素并没有回答墨语冰的问题，犹豫着，终于开口。

“她与他是什么关系？”

墨语冰脸上写满了“你不该问这个问题的”，她知道殇素素问的是独孤瑶琴与算天子。

“告诉我。”

看着殇素素的模样，她怕是早就知道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

“哦。”

“真是阴魂不散！”

墨语冰感觉到，独孤瑶琴在靠近！与殇素素简单交待后，遁入阴影中逃离此地。

“语冰儿……”

耳畔传来独孤瑶琴的声音，墨语冰暗啐一声，逃得更快了！离开传音范围。

独孤瑶琴：……

我有那么可怕吗？

“语冰儿，跟我回家吧！”

加速，追上墨语冰的步伐。

目送墨语冰离开，殇素素一个人自言自语。

“蓝莢？”

没有人回应她，她再次呼唤。

“蓝莢？”

回应她的是施道仁。

“她现在没办法与你交流，几乎魂飞魄散，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能量全部溃散，那位真是够狠的。”

殇素素挑了挑眉毛，她只是请蓝莢看看墨语冰的本相，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早就怀疑墨姨不简单……”

施道仁叹了声气。

“刚刚我想看她的本相，要不是神识退的快，也得受伤。”

这么厉害？！

难怪算天子在她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墨语冰绝对不是冥雀！绝对不是！

又回到刚刚离开凤凰族那会儿，孤零零一个人。

不同的是，她在赤云大陆有了自保之力，上位神灵以下，无敌。

也没有了家，凤神殒落，算天子被带走，涅槃宫解散，墨语冰离开。

孑然一身，除了轻松还有悲伤。

“你这具身体的问题很多，说是五花门，千疮百孔也不为过，不如让我改造成尸体，保你烦恼尽去。”施道仁可不是单单等待她死亡，偶尔还会跳出来“劝死”。

“不用，我自有解决办法。”殇素素对“劝死”，态度一向坚决，我活的好好的，凭借要我当尸体？

施道仁沉默片刻。

“凰祖为你改造过血脉，练过人类功法、神术、魔咒、妖术，还有鬼道……你不会是想……？！”

他想到一种可能，难以置信，很荒唐，却又很有效。

“否定过去的自己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最后他给我指明了道路，凤凰涅槃。”

声音平和缓慢，就像是此时的阳光穿透树叶，斑驳光点映在一泓清泉之中。

语尽，朱雀之灵被释放，原有的境界衰退，逐渐与凡人无异，除了神魄境的体魄力量与两尊神位这种无法废除的东西，其他的全部散去。

形象也以水秋儿替换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沉默了许久，施道仁从胭脂泪中出来，脸色本就惨白，如今更是难看，隐去身形，离开了。

“你废去一切，要成长起来需要的时间更长了，我等不起。”

……

殇素素不作言语，玉指拂过巨木，数息之后，巨木化成焦炭，灰飞烟灭。

“我传承黑猫的逆道，此乃烬道，不知有无机缘遇到白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