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棋子怎么可能离开雍王府呢,怎么可能逃得过雍王爷的眼睛,更何况她凤倾卿还欠着雍王爷大的恩情。
“倾辛,够了,十日后,我便送你离开王府,你远远的离开雍南,逃离这里。”凤倾卿想着这些年在雍王府之中的筹谋,若是损失一半,应当可以把倾辛安全无虞的送出去。
只是这些暗中的安排,积聚起来不容易,为了倾辛的安全,也罢了。
凤倾辛不知道凤倾卿心中的想法,她倏地嚎啕大哭起来,没想到姐姐不听她的话也就算了,还居然要把她送出去!
“姐姐,你是不要我了吗?我发过誓的,要一辈子保护你,留在你的身边!姐姐,你是要逼我违背誓约吗?”
“没!没有!”凤倾卿安抚,“倾辛,你是我的妹妹,哪有姐姐不保护妹妹的!”
“可……可是,我这个当妹妹的也想保护姐姐你啊!姐姐,你真的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若是连你也不要我了,那么倾辛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凤倾辛哭的和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
“傻孩子,人离了谁不能活。”凤倾卿忍下眼中的泪水。
凤倾辛平凤倾卿的怀中,大声哭喊着:“姐姐!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离开了你,倾辛真的觉得活着没意思!行尸走肉!行尸走肉你知道吗?”
凤倾卿的眼眶也不觉湿润了,心弦一动:“好了,傻倾辛,别哭了!不管你想做什么,姐姐都依着你就是了!别哭了,好吗!”
“真的吗?”凤倾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是!”凤倾卿承诺,一旦她做出承诺了,就不会违背。
“太好了,姐姐,多谢你!”
凤倾卿被倾辛这一副认真的样子给逗笑了,摸着她凌乱的发丝,哭笑不得:“好。”
“你们哭什么,有谁欺负了你们吗?”韩立蹲守在窗外,疑惑的看向屋子里面。
两姐妹都哭成个泪人儿,满脸的泪水,凤倾辛的脸上还挂着笑容。
这是什么情况!
凤倾卿连忙拿出帕子,为倾辛擦去眼泪,尴尬的对着韩立笑了一下:“韩侍卫来的还真是巧,看到如此一幕。”
韩立这样来去无踪,平常没有什么意外也就罢了,要是碰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或者碰到其他机密的情况……这可就不大美好了。
韩立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在下日后定当注意,进屋子之前会先通知凤管家。”
凤倾卿为韩立倒了一杯茶,当做翻过此事,出声询问:“不知道韩侍卫有何要事?”
“凤管家对拓跋先生可熟悉?”韩立接过她递过来的茶,心神一动,一时间竟舍不得喝。
“自然。”凤倾卿俯身坐下,“拓跋先生跟随王爷数十年,是雍王府的老人了,凡是皆以雍王府和王爷为重。”
韩立把茶杯放下:“这些足以,我今日来是特意告知凤管家你切记心防范拓跋韩单!”
“哈……”凤倾卿掩唇轻笑。
“凤管家,你笑什么?”韩立不解。
凤倾卿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低眉,看着茶水中倒映着的自己,些许落寞:“倾卿虽不觉得自己聪慧,却也懂得通透二字,自打雍王妃身边的林姑姑离府开始,拓跋先生那边的平就开始倾斜了。想必韩侍卫不知,那拓跋先生早就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早日送我远离雍王府。”
“什么!”韩立拍桌而起,他回想起那日拓跋韩单劝王爷的话,无一句不是针对凤倾卿……原来病根在这儿!
凤倾辛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快要流淌出来,她拉着凤倾卿的手:“姐姐!”
为什么他们在王府生存就那么困难,不是身份高贵的雍王妃和桀世子,就是雍王府智囊拓跋韩单。
现状就连雍王爷都快要容不下凤倾卿了!
凤倾卿拍了拍凤倾辛的手:“倾辛,一切有我,很快王府便会掀起轩然大波,此后便会回归寂静!”
韩立有些糊涂,听不太懂凤倾卿的话,但是他能够猜到雍王府很快就会大乱。
“那么凤管家,你回去哪里?”
问出了这一句话后,韩立马上闭上了嘴巴,这些话他不该问的,这是逾越。
凤倾卿眨了下眼睛:“我也不知。”
“这……”韩立不肯罢休,他一定要知道凤倾卿的去处,他才肯安心。
“韩侍卫,想必王爷在等你,再次久候实在不妙。”凤倾卿思索了一下,“还请韩侍卫格外留意拓跋韩单,近日你我便不要有交集了!”
“怎么,凤管家是猜到了什么?”韩立问。
凤倾卿分析道:“具体倒是没有什么证据,只是拓跋先生此人深不可测,单单凭借蛛丝马迹,他便能够猜到本源,所以韩侍卫,请你切记心,万不可疏忽大意。”
“多谢!”韩立拱手道谢,也不久留,直接离开。
等韩立离开之后,凤倾辛不解问:“姐姐,你怎么会那么了解拓跋先生。”
“他吗?也算得上是我的半个师傅。”凤倾卿低敛着眉眼着。
“什么?”凤倾辛不知道姐姐和拓跋韩单之间,居然还有这茬。
“起来,我这识人辨心之法还是从他那里学习的。”凤倾卿回想起以前,她跟在拓跋韩单身边的日子。
心翼翼、步步为营,行差踏错便是一顿惩罚,三五饿着吃不饱饭,那是常事。
“倾辛,日后要是无事就距离拓跋韩单远一点,日后他要是对你了什么话,切记一句都不能相信!”凤倾卿不放心,叮嘱道。
“为什么?”凤倾辛不解。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从前一家教坊之内,每都有女孩被送进来,大的十二三岁,的只有五六岁。”
“她们每一都需要学习很多东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更重要的是……”凤倾卿了一半被凤倾辛打断了。
“姐姐,是魅惑之术!”凤倾辛回想起当初离开穷困,进入教坊的日子。
“的确,如何蛊惑男子之心,如何成为男子最宠爱的女人。”凤倾卿淡淡的着,仿佛她从来没有经历过一样。
凤倾辛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留在教坊的日子虽然衣食无缺,学习辛苦,其他一切甚好,但是最不能忍受的是,每一月都要在一旁看男女之欢,去学习……学习那房中术!
现在想起来,倾辛都觉得恶心至极!
凤倾卿继续:“这个教坊最开始的时候,这教官是个男子。”
“什么?”凤倾辛遇到的教官全是女子,难道是有什么不一样。
“他就是拓跋韩单,他教的是谋略之术、人心之谋,每一日都会有鲜血,每一日都有人死亡,那人便是和我日夜相伴的女孩。”
凤倾卿回忆起那些日子,忍耐着道:“一开始,和我一起进入教坊的有一百一十九个女孩,那时我不足十一岁。”
“一百二十个女孩中,最的九岁,最大的十二岁,她们个个姿色出挑,聪慧动人。”
凤倾辛猜测:“姐姐,难道这些女孩是被额外挑选出来的。”
“没错。”凤倾卿回答,“拓跋韩单教学我们如何欺骗、如何撒谎、如何识人心。”
“最后便是如何冷漠。”
“冷漠!”凤倾辛惊讶,她再也不敢插嘴了,听着姐姐把剩下话语完。
“就是冷漠,不相信任何人,不与任何人交心。因为在学习的日子之内,相差踏错不定丢掉的就是性命,没有做到拓跋韩单的要求,受到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惩罚。”
“第一日,仅仅是吃饭,便死了一半的女孩,因为那饭菜中有毒药。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一日拓跋韩单的话:谁都不能相信,你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多人,在我面前死去,当日我彻夜难眠,随后我随着其他女孩一起学习谋略之术,短短十五日之内,我曾有三次差点步入鬼门关。”
“从一百二十人,到剩下六十三人,再从六十三人,到三个人。”
“最后,拓跋韩单为我们三个人设下了一计……总之,我亲手杀了剩下两个人,活了下来。”
凤倾卿闭上眼睛,回想起那一段腥风血雨的日子,短短三个月,那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拓跋韩单居然是这样的人!居然是这样的人!”凤倾辛惊愕不已,足足一百二十条人命,他弃就弃。
真的是可怕至极。
凤倾卿摸着倾辛的脸:“倾辛,那个时候你还年幼,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辛亏你没有遇到。”
凤倾卿在心中感激上,继续道:“但是现在拓跋韩单把他的目标,放在了我们的身上,我和他太过于了解彼此,是以他定会从你身上下手!切记,我今日的!”
她千叮咛万嘱咐。
“知道了,姐姐!”凤倾辛无比认真的点点头。
凤倾卿之所以把那一段惨痛的经历,告诉给倾辛,就是害怕她轻视了拓跋韩单……凡是能够防范一分就防范一分吧。
她还有最后一些东西没有告诉倾辛。
当时,她们三个女孩站在拓跋韩单的面前。
他丢下一把刀,无比冷漠的道:“你们很厉害,一百二十人,只有你们三人活到了今日。但是今你们中间,只能够活一个。”
随即,其他两个女孩冲了上来,抢刀子。
年幼的凤倾卿站在原地,不解又绝望的望着拓跋韩单。
其他在争夺的两个少女,似乎串通一气,齐齐攻击凤倾卿,她躲不过,身上被砍了一刀,但是她会伪装,假死倒在地上,咽了气。
剩下的两个女孩都以为,敌人就是对方了,两个人拼尽全力,最终都受了重伤。
当一个女孩手拿着匕首,就要刺进另外一个人身体的时候,就在她快要得胜的时候,倒在地上的凤倾卿快速起身,把那个女孩推到在地,抢过刀子。
拓跋韩单似乎早就猜到了凤倾卿有此一着,蛊惑道:“做的很好,欺骗了她们两个,你杀了她们二人,你就能够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