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杀虫剂里有一定剂量的氰化物,而且制作手法粗糙,很容易就能提取出里面的氰化物。
杰夫探长立刻下了命令。
与此同时,他扫视着周围人的脸色,想看看其中有没有人表现出紧张的情绪。
可惜结果让他很失望。
在座的所有人不是若有所思,就是一脸茫然,谁也没有表露出紧张或者恐惧的样子。
杰夫探长内心一沉,暗叹凶手过硬的心理素质。
没过多久,就有信差送来了一份电报,指明说是给罗德尼先生的。
不用说,这自然是来自爱丽丝的电报。
“要回一封信吗,先生?”
罗德尼先生点点头,“恐怕我要借用一下书房。”
理查德先生不在意地摆摆手,“请尽管用。”
“比利,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比利没说话,但还是跟着罗德尼先生往书房去了。
第二天早上,爱丽丝就收到了回信。
“又是毒杀,为什么普通人有那么多办法得到毒药?我想帝国对药店应该增加一些规定了。”爱丽丝读完了罗德尼先生的回信,感叹道。
“这次又是什么毒药?”鲍恩问道。
“是氰化物,这东西可比士的宁见效快多了,就算医生在现场,也没办法救他。”
即使放在现代,医学水平相对发达的时候,氰化物也足够臭名昭著。
其他毒药或许催吐和注射血清还有可能救回中毒的人,但氰化物却没有行之有效的施救办法。
这种毒药可以在几分钟内对人造成不可逆的损害,差不多吃下去就一定会死。
鲍恩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凶手一定很果断,而且罗德尼先生现在还没有找到凶手,说明凶手的情绪也隐藏得很好。”
爱丽丝继续往下来比利书写的部分,“哈,我就说罗德尼先生和格林先生恐怕合不来。罗德尼先生和当地的警长盘问了一宿目击者,格林先生和另外几个警察把理查德先生家翻了个底朝天。”
她停顿了一下,有些无奈的说道:“他甚至还去参观了一下理查德先生孙女的画室。”
鲍恩一言难尽的挤了挤眉毛,“但愿他们可以尽快破案。”
爱丽丝对比利不着调的行为也很无语。
直到当天下班以后……
“这是怎么了?”
爱丽丝一回家,就看到育婴女仆在给布雷恩小姐递手帕。
而布雷恩小姐坐在壁炉旁的沙发椅上抹眼泪。
布雷恩小姐只一味地哭,嘴里嘟囔着,“这太过分了!”
育婴女仆只好站出来,回答道:“今天伍德先生和布雷恩小姐吵了一架。”
“为什么?”
“布雷恩小姐最近也在尝试着多理解朱蒂小姐,今天朱蒂小姐在画室里玩颜料,布雷恩小姐没有拦着她……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伍德先生去了之后,就大发雷霆。”
这事儿是挺奇怪的,两个人角色完全对调了。
一般不都是伍德先生带着朱蒂胡闹,而布雷恩小姐跟在一边数落吗?
“布雷恩小姐,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我会去和伍德先生谈谈。”爱丽丝安慰了她一句,就去了画室。
画室里,伍德先生正一个人收拾着满地狼藉。
看来朱蒂今天玩得很开心……
爱丽丝走过去,“伍德先生?”
“雪莱小姐。”伍德先生兴致不高,语调低沉。
“能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吗?我一回家,气氛就一直很低迷。”
伍德先生垮下了肩膀,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发火,您知道的,布雷恩小姐好不容易和我们相处融洽。”
“所以我想,这件事应该有其他原因,对吗?”
“我只是害怕朱蒂小姐把颜料吃进肚子里,尤其是这个。”伍德先生指着地上一块类似青金石颜色的蓝色染料留下的痕迹。
“唔……很漂亮的颜色。”爱丽丝说道。
她不知道这种颜料除了颜色好看,还有什么特殊的。
不过染料一类的东西,应该是对人体有害的。
“这种染料是一种氰化物,虽然比起其他的氰化物来说,它的毒性很低,但是对人的害处还是很大。”
“你是说,油画的颜料里,可能会有氰化物?”爱丽丝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
“实际上有的蓝色和黄色的染料,会有氰化物,其他多数的都是没有的。”伍德先生怕她太过紧张,赶紧解释道。
爱丽丝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恐怕这种颜料以后要好好保管,不过伍德先生,我希望你可以和布雷恩小姐解释一下。对一个女士来说,一个男士突然对她大吼大叫,确实是太可怕了。”
说完,爱丽丝就走了出去,急匆匆地去了附近的电报局。
“你好,我要发一封电报到威赛克斯郡的绿葡萄庄园。”
“好的,女士,请问要发送的内容是什么?”工作人员拿起了笔。
“普鲁士蓝是一种氰化物。”爱丽丝说道。
“就这些吗,女士?”
“是的,请务必让信差把电报送到尼达姆·罗德尼先生本人的手上。”爱丽丝再三叮嘱工作人员,才付了钱离开了电报局。
……
“罗德尼先生,有您的电报。”管家说道。
“邮差坚持要您本人去拿。”
罗德尼先生答应了一声,站起身。
拿到电报后,他没急着打开,而是独自去了楼上。
“普鲁士蓝是一种氰化物。”
爱丽丝送来的消息,着实让他惊讶了一把。
看来比利信上说的那些话也不是没有用。
他无声的笑了一下,心里对凶手的作案手法,已经有了眉目了。
等他再次走下楼的时候,他的心态已经平和了很多,颇有些成竹在胸的架势。
“安妮小姐,我有些事要问你。”罗德尼先生弯下腰,和颜悦色的说道。
安妮知道他是个侦探,于是点头答应了。
“您的颜料通常放在哪里?”
安妮回答道:“就在画室里,那里的门不会上锁。”
“哦,那您的颜料最近有没有被人动过呢?”
安妮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不过我最近丢了一幅画,真奇怪。”
毕竟再怎么天赋出众,一个九岁小女孩儿的画,也不可能值钱。
如果真的有小偷,那么小偷放着庄园里昂贵的银制器皿不要,去偷一副普通的油画,确实是很蹊跷。
“你还记得那副画的样子吗?”
安妮点点头,“我画了静物,一个果盘里装满了葡萄,其中有一个东方的花瓶……对啦!我用普鲁士蓝来描绘釉色,那是我很喜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