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得到了这些尊荣，但是却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再一次得到的东西，比如感受世界的爱意。哪怕是一点点温暖，她都很少感觉得到，这，也是她的代价。

丁香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动心了，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可能不太能接受得了，但是很多时候，她还是压抑着自己的心情，不叫显露出来。

但是，那个饶坚持也叫她觉得心疼，那一日，他带自己去看秀园的山水，特意买了东西送给自己。

丁香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他还会装傻充愣了，因为很多时候，她不想，也不能给他希望，既然注定要走，那就不要给他希望，免得后来走的时候越加难舍。

她将装了玉佩的盒子收了起来，自始至终没有打开过。

启澜看着她的神色，看不出什么意思来，但是他心里还是很失落的，但是一向高傲的他怎么会承认？于是两个人都未曾话。

那一日，山水故人皆在，却没有人觉得欢乐，因为不知道何时就是离别，谁也高兴不起来。

丁香道：“过一阵子，我就要离开了，你也该回去了。”

启澜道：“也是，反正跑了这么长时间，我也该回去看看了。”

丁香道：“什么时候走？”

启澜一顿，而后盯着她的侧脸道：“先送你回去，我再回去。”

他的声音带了些温柔，无言的，有些奇特的情绪，丁香心中一跳：“这样啊。”

启澜道：“等你历练结束了，我送你回去，我再回去。”

丁香道：“那边没事吗？”

启澜道：“能出什么大事儿？”

丁香敛眉，想的话又收了回去，半饷她道：“也好。”

启澜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仿佛要什么话，但是最终还是没，很多时候，心里的话才难出口。

丁香道：“时间也快要到了，一年之约我就要回去了。”

启澜的那张容颜似乎有些黯然，明明是高傲的妖精，但就是这样，才叫人觉得不忍心。

丁香将那些情绪压下来，然后道：“好了，许多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嘛，分分合合，好聚好散。”

启澜不话，只是看着她，半饷，丁香道：“你别这样啊，不是应该高兴吗，我历练大有成就，你又跑了这么多地方，应该开心才对。”

启澜道：“是吗？”

丁香一噎，才觉得自己可能的有些尴尬了，半饷她道：“启澜，你知道的，我必须要回去。”

启澜叹了口气，他的容颜太过美好，叫人不敢惊破，半饷他道：“你要回去就去吧，我会在那里等你的，要是你做了掌门，高高在上了，那就想起我了回来看看就是了。”

丁香不知道如何答话，于是没有话，启澜道：“反正我们妖族寿命很长，等得起。”

丁香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没那么简单，但是这样似乎也有些叫她惊讶了，不过这么久了，她也习惯他这样忽然来的震撼了。

半饷她才低低的道：“好，我知道了。”

启澜看着她叹了口气，忽然伸手将她的发摸了摸，入手的柔软触感和她的表面不是很符合，但是很柔软。

丁香一愣，抬头看他，他的眼睛是深邃的血色瞳孔，深邃的要命，隐含着淡淡的宠溺和不舍。

丁香觉得鼻子有些酸，很难受，半饷，她道：“我，对不起。”

启澜忽然笑了笑，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别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

是啊，从始至终，他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事情是叫他为难的，或者是她不愿意做的，本来，她就是那样一个人啊！

丁香一怔，身子忽然僵直了起来，从来没有人和她过这样的话，哪怕是一丝一毫都没樱

是啊，她何曾欠过谁什么，自始至终，她都是那样的，以为自己的付出是应该的，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虽然身为大弟子，她背负了太多东西，但是得到的和失去的从来都不是正比。

她虽然得到了这些尊荣，但是却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再一次得到的东西，比如感受世界的爱意。哪怕是一点点温暖，她都很少感觉得到，这，也是她的代价。

丁香的身子僵直的如同一块木头，启澜低下头将她的额头碰了碰：“没事儿，都过去了。”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其实，他很少用这样的嗓音话，偶尔一次，叫人没办法抵抗。

一直以来，他都是以一种跳脱的性子和吊儿郎当的为人来展示人前，这是他从不曾叫人看见的另一面。

丁香一时之间也觉得难以招架，话，只要看见他这张脸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觉得极美，美到叫人没办法拒绝。

丁香道“我，不难受。”

启澜嗤笑：“你啊，刀子嘴，豆腐心，我一直都知道。”

丁香皱眉，觉得这样的法与她不太相符，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她道：“有吗？”

启澜道：“自然了，当时你都没有动手杀我。”

丁香道：“你是你骗我。”

启澜道：“是你自己看错的，我可没有承认过。”是啊，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人，所以，是自己先入为主了。

丁香道：“好吧，是我的错！”

启澜将她搂住，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丁香不太习惯，正要躲开，却被他拉住了。

“别动，让我靠一靠。”他的声音太过温柔，丁香不由得停了下来，半饷，她才道：“好吧。”

启澜将脸靠近她的脖颈，他的姿态实话有些亲昵，但是不见狎昵，只是叫人感觉这一幕美好的叫人不敢惊破。

他的呼吸带着靡荼花的香气，美丽的末路之花，叫人有想要落泪的冲动，丁香没有动，他的姿态有些不舍，有些脆弱，有些叫人心疼。

丁香道：“你怎么了？”

启澜摇头：“没事儿，只是有点儿累而已。”

丁香道：“累了就睡一会儿吧，我看着你。”

启澜摇头：“不，我抱抱你，就不累了。”

他很少这样，丁香不忍拒绝，两个人相拥了半饷，启澜才缓缓将她放开。

丁香道：“你真的没事儿吗？为什么脸色这样难看？”

启澜摇头：“别担心，没事儿。”

她整个人自然是看不出来憔悴的，但是眼睛里的精气神没了，整个人看起来自然没有平时那样容光焕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