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暮听后一下就从床上咕噜下来,伸手连忙把床头灯关上,蹲下身低声道:“真的假的?”
我也蹲了下来,小声说:“我看是没看到,但是那个叫声……简直是太熟悉了,我不可能听错的!”
赵暮拍了拍我的肩,指向另一张床上的陆叁伍:“你去把伍哥叫醒,至少咱们三人里,他最能打!”
我应了一声,弯腰走到陆叁伍边上,他好像睡得很浅,我手指一碰他就醒了。
我也不管人家懂不懂,对他做了个“嘘”手势,陆叁伍见了也学我的样子“嘘”了一声。
“现在怎么办?”赵暮拉起窗帘的一角偷偷向外看,“敌在暗,我在明……对了,你听到的那东西有几只啊?”
“我听到的声音很清晰,就一只在叫。”
“要是那东西有几十只怎么办……”赵暮突然哭丧着脸转头问我。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我赶紧挤到赵暮身边,隔着窗户看去,外头黑漆漆的,月光撒在周围的树上,几十处的树枝不正常地摇动着。
“这、这么多!”我吓了一跳,赶紧寻找防身武器,奈何房间里除了椅子就是拖把、扫把和畚斗了。
我给他们发好了“武器”,我守窗户赵暮守门,剩下的陆叁伍准备支援。
“嘭!铛——”重物撞击板房的声音,随后天花板有东西极速跑过的声音。我抬头看了上面,心想这二楼没人住吗?怎么一点叫喊声都没有。
正想着,就听见赵暮小声地喊我,我看向他,见他指着床上的一个黑包,那个包是我的。
“怎么了?”我也小声问道。
赵暮面容扭曲,好像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动了……”
我一听,心里就有点发毛了,僵硬转过头盯着那个包看去,只见那包的确又动了一下,然后过了几秒钟,那包就掉下了床,然后飞速地移动进床底。就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条毛尾巴。
“妈的!畜牲!”我抄起扫把就往床底撩,动作很大,一下就打到了那东西。“啊!!”那东西怪叫一声放开了我的包,然后从房间角落的洞里钻了出去。
“什么东西?”赵暮抱着拖把,问道。
我把包拿回来,重新放好:“一只猴子。”赵暮听完也放松下来,瘫坐回椅子上:“吓死我了,这辈子没这么刺激过……”
我也觉得刚才神经太紧绷了,小腿都有点僵硬了,随即也坐下来放松一下。
此时陆叁伍却一脸严肃地站在房间中央,手里还拿着我给他的畚斗。
我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陆叁伍。”
陆叁伍没理我,只是一直盯着窗外看。
“伍哥怎么了?”赵暮走了过来,伸手去拉窗帘,想要看看外面有什么东西,可他这刚把窗帘撩开,一个黑影突然撞了上来,生生把窗户撞出了裂缝。
“卧槽!”赵暮被呵退了三步,一下把身后的椅子撞倒了。
“咔啊!!!咔啊!!!”那黑影凄厉得叫了起来,我定睛一看,又是只猴子。
赵暮也发现这是只猴子,直接大骂:“畜牲东西又吓老子一跳!”
连着被吓了两次,赵暮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发抖起来:“妈的……怎么这么没用……”见赵暮骂自己,我也笑了:“这种事多来几次就习惯了……”话音未落,只见那窗户上的猴子被人一把扯了下来,猴子发出凄惨的叫声,突然叫声戛然而止,只见那猴子已经被扯掉了脑袋!它贪婪地吸食着猴子的新鲜血液,没多久那只猴子就被它丢在一边。那东西显然还没吃饱,扒在窗户上往里瞧着,闻着。
“伍、伍……救命……”赵暮吓得话都说不全了。我拖着脚软的赵暮到房间的另一头,正要把陆叁伍也叫回来,可谁知这家伙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开窗迎了上去!
我一想不行啊!之前瘸子说过,要杀死这种东西必须要上千度的高温才行,这要弄死它必须得找个砖窑厂啊!现在陆叁伍出去就是送死!
我急了,现在出去也不是躲着也不行!正我焦急时刻,陆叁伍已经将那东西打得颅脑凹陷了!
“厉害啊伍爷!”此时赵暮也已经拖着“半残”的躯体过来了,“伍爷牛逼!弄死它!”
我发现那东西除了力气大,打不死之外全是缺点,陆叁伍身手极为敏捷,那东西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呵呵呵……咯咯咯咯咯……这样有用吗?我是死不了的!而你!会死!”那东西开始挑衅起来。我心想,陆叁伍也听不懂你说啥,等于白说啊!
陆叁伍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一手抓起它的左手把它面朝下翻了过去,“咯咔!”我清晰地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碎裂的骨头直接从皮肉里叉了出来!然后陆叁伍依旧不罢休,手臂一转,“咯咔咔!”那东西的整只手像麻花一样被拧紧。
赵暮看了倒吸一口凉气,拉住我的手臂:“我去!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伍爷!不然手断了接都接不上,只能截肢了!”
只那一刹那,那东西的四肢已经被陆叁伍打得粉碎,像四块破布条一样荡在躯干上。
“咯咯……咯咯咯……”那东西被陆叁伍掐住脖子,抬离地面。
“伍爷是要掐死它吗?”赵暮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道:“那东西不是说它死不了吗……”
“唯一杀死它的方法就是丢进一千度以上的火里烧死!”
“一千度!这儿哪有窑子啊!”赵暮话音刚落,只见那东西在陆叁伍手中剧烈挣扎起来,手和脖子的连接处升起了白色的火焰,只那一刹那陆叁伍身上的衣服也开始着了,那东西也跟着起了火,也就十几秒间,它已经从一个“人体”变成了一把灰烬,只剩下陆叁伍一人光着身子站在空地上。
我俩蹲在窗后头看呆了,嘴巴张得都可以塞下两颗鸡蛋。
陆叁伍转过身来,只看到他脸上有淡淡的纹身,没多久纹身就消失了。“鸟纹面!”我惊叫起来。
“什么?鸟?”赵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陆叁伍,然后叫道,“你咋这么流氓呢!?人家救了我们,你只盯着人家的鸟看!”
我没时间和赵暮细说,只让陆叁伍赶紧进来。我拿出一件印着“佛光普照”四个字的T恤给他套上,赵暮也贡献出了他的新内裤和裤子。
“伍爷太厉害了,以后咱们跟着他可以横着走了!”
我白了赵暮一眼:“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狗腿呐!?”一口一个伍爷叫得亲哦!
“那得看对象是谁啊!”赵暮得意地说道。
我哼了一声,走到门前稍稍拉开了点门缝朝外看去:“奇怪,这么大动静居然一个人都没醒诶!那些人睡眠质量这么好的吗?”
赵暮打了个哈欠道:“都说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高!”说着就要载进被子里。
“说你自己呢!”接着我侧头叫了陆叁伍一声。
陆叁伍听到后走了过来,我把门边上的扫把拿起来,拉着陆叁伍就往外走。
“诶!你们去哪儿?不要留我一个人!”赵暮也抄起拖把跟了上来。
“我去看看隔壁有没有人!能不能让我们拼个床!窗户玻璃都碎了我可不敢睡!”
一层有二十多间宿舍,整个宿舍楼呈现一个横折(?)型,我们三人走出来后,整个宿舍楼静悄悄,连个大声打呼噜的都没有!
“扣扣扣!”我轻敲了一下隔壁的门。“有人吗?”我问道,“有人吗?”
我喊了两声没人应答,陆叁伍也学着我的样子开始敲门:“有人吗?有人吗?”
“好像没人,我们推一下看看锁没锁。”赵暮抱着拖把说道。
这种门都是插销门,可以从里面拴住,但是从外面关就关不住了。我听后伸手用力退了一把,“咔……”门开了。
接着外头的路灯照进来的光,里头床桌子椅子都好好的放着,并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没人住就好办了,我们把东西搬过来,在这边睡吧。”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好几次我都从噩梦中醒来。
这段时间我已经不敢吃药了,现在最怕的就是突然犯病,到时候再疼只能生生忍了。
早上六点半打铃,七点到八点早饭时间,那几个厨子被关了禁闭之后,饭菜就好多了。吃完早饭赵暮跟着大部队去了寺庙,而我和陆叁伍则又进入了那个山洞。
一上午,我在洞内没做别的事,只教了陆叁伍怎么念怎么写阿拉伯数字,感觉自己不去学个幼师都对不起这份耐心了。
我又在那个放旧工作服的地方拿了一套工作服备用,现在陆叁伍只穿着我们衣服,万一哪天又烧了呢?每天烧一次我再多的衣服也不够用啊!
“啪嗒……”这时一件工作服上掉落了一份工作证,我疑惑地捡了起来看,突然整个人游头到脚突然热了起来,只见上头贴着一张有点糊掉的一寸照片,工作证上的名字赫然写着——谷悦。
“姑姑……”姑姑在这里工作过?我仔细地检查着工作证,然而并没有其他字样了。
有效疾控工作证
姓名:谷悦
性别:女
职位:高级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