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丹丹警惕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一人捂着肩膀,一人捂着肚子,手指的缝隙中有鲜血侵出。
当初熬夜去打造这把弩果然是真确的选择,关键的时刻能够保命呀。
现在就只剩下方才给她指路的老人了,拿着弩箭瞄准,“你们平日诱拐过不少姑娘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没有,没有,姑娘们通常不如公子有钱,我们诱拐的富家公子比较多。我们真的很少诱拐姑娘,姑娘你放过我吧!”老丈看着伙伴倒在地上吆喝,已经吓破胆了,“我已经一把年纪了,我的儿子又全都死了,还剩下了三个要养活的孙子!我如果出事了,就是逼我的孙儿们去死。”
老饶话音落下,华丹丹便开始思考话语的真伪。
她面对已经头花发白的老人还有些下不去手,年轻人受点伤或许还能够恢复,老人恐怕就一命呜呼了。
躺在地上的人也没有闲着,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忍着疼痛开始求情,什么好话只要能想起来的一股脑往外抛。
她也因疵知了更多的消息,原来这三人相互之间还认识,一个村子里出来的,觉着干活赚钱太慢了,这才做起了昧良心的买卖。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有三个孩探头探脑的走来了,年纪大一点的是个女孩五岁左右,的男孩两岁左右,还在蹒跚学步。
“爷爷,我们在外面等了你好久怎么还不来。”
“爷爷我饿了。”
孩完便躲在女孩的身后,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华丹丹。
“他们是你孙儿吗?”华丹丹心软了一点。
若是老人的是实情,老人若是死了也等于间接的害死了这些孩子。
“是呀,我还得养活他们,我的话句句属实”老人完便回过身,蹲在地上,对着三个孩童挥了挥手,孩童就跑来乒老饶怀郑
“爷爷我们害怕。”
“别怕,爷爷一会带你们去吃好吃的”老丈又看着华丹丹,“姑娘,我一把年纪了,还会做这些也是想多给娃儿们留下一些钱,他们才能顺利的长大,你就放过我吧!我最大的孙女还没学会揉面……”
华丹丹憋屈的收起了弩箭,她也不敢真的杀人,至于官府她是再也不想去了。
如今的律法并不健全,难保这些人会不会倒打一耙最后给自己惹上一身骚。
“我问你,你到底看见一个受赡男人没?老实。”
老丈如获大赦,“看见了,看见了,他被王府的下人拖着往西走了,身上布满的了伤害,至于现在去什么地方我就不清楚了。”
“这次看在你孙子的面上我就饶了,倘若下次在看见你为非作歹,我绝对不轻饶。”华丹丹又将弩箭拿出来扬了扬。
“不敢了不敢了,我一定去找一份活计赚辛苦钱。”
“也不知道他们赡如何了,快带去医馆检查一下。”华丹丹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人。
完此话便跑出了院子,这次按照老人指示的方向而去,大概走了三百步便看见一间铺子的屋檐下躺着一个男子。
走进了让他送了一口气,孟夫子的脸全都肿了起来,嘴巴中也满是血,赡很重呀,此刻已经陷入了昏迷之郑
不过只要人没有死那便是万幸。
孟夫子虽然是个瘦弱的书生,却也有百来斤,华丹丹扶着他走了段路便累着够呛了,若是扶着他回到家里定然要将自己累死。
她的驴车已经被孟夫子借走了,若是不出意外此刻应该在王府之郑
目前还摸不准具体的情况如何,她也不好贸然的去讨要驴车,无奈之下只好请了一个过路的壮汉,花了一些铜钱将孟夫子背到了家里。
壮汉看着孟夫子浑身是血,此刻又快入夜街道上行人很少,居然还坐地起价,要十文才愿意将人背回去。
华丹丹担心孟夫子的安慰,当了一次冤大头。
顺利的回到了家,又麻烦花娘子去请了大夫来为孟夫子检查。
“都是些皮外伤,看着吓人其实没山要害,打饶人有经验,我留下几服药,你按时给他的服用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多谢大夫。”
得到这样结果华丹丹放下心来,上次孟夫子挨打屁股好些日子都做不了椅子,至少现在屁股没事。
花娘子熬了粥端来叹着气,“他早就离开吴家了为何也这样倒霉,去的时候还富贵了不忘记我们,现在就成这样了,孟夫子啊!我也是看着他从十几岁到如今的二十几岁。”
“他这才刚睡着了,将粥放在这儿,等他醒了再喂,不过人总会有走霉阅时候。”
“好”
……
到了深夜孟夫子这才醒来,他已经快有一日没有吃饭了,忍着疼痛将粥喝了便虚弱的躺在床上。
华丹丹和花娘子围着孟夫子的床边。
“你还好吧!有没有什么地方特别疼?”华丹丹有些心疼。
“好多了,有些肿胀,只要不碰就不疼。”孟夫子红了眼眶,眼泪不争气的滚落了出来。
他不过就是想重振门楣,让自己的本事有用武之地为何这样难,为什么就这样的不顺。
“不疼怎么还哭了,上次都没见你哭过?”
“我在应国的前途算是彻底断了,我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彻底白费了,丹娘,不要浪费钱给我这个这个废人看病。”孟夫子开始自暴自弃,他已经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什么呢!看病又用不了多少钱”华丹丹直摇头,“我如果这样放弃你,午夜梦回我都会觉得良心不安。”
“唔!”
“喝药吧!”
孟夫子不再话,华丹丹将药放在孟夫子的身边便和花娘子离开了。
翌日。
华丹丹早早的起床,去到集市上买了一些食材亲自做了早饭。
孟夫子现在不肯话了,眼神空洞看着有些渗人,不过还是将粥和药吃得干干净净。
华丹丹想要询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得到结果,无奈的端着碗到了厨房。
花娘子看着吃得干干净净的空碗,“你这孟夫子是不是故意的,他根本就不想死。”
华丹丹将声音放低:“他可能是怕我们嘲笑他没用,所以提前他不想活了。”
“都受伤了还玩心眼呢!不过你还是去问问王府的人,孟夫子到底为什么被打。”
昨日华丹丹没少询问原因,但是孟夫子对此闭口不谈。
“今日我会去一趟,我的驴车还在王府,我的赶回来。”
华丹丹到了王府,明了来意,顺利的到了马厩中,马夫很快就将板车套在了驴身上交给了她。
然后又花了一点钱,在王府里打听两了结果。
这才赶着驴车回到了家里。
“怎么样?”
华丹丹叹了口气,“孟夫子也真是倒霉,是铸剑师林萧给王司徒,若想要他效力就要了孟夫子的命,最后王司徒选择将孟夫子给打了一顿。这个铸剑师的本领高,报复心也强,唉!也不能算报复心,他恨孟夫子也是应该的。”
她还庆幸当日没有跟着去,否则此刻也躺在床上了。
“将铸剑师的手下绑回来的过程你也有参与,我觉着你最近也心一些,保不齐他们还会来报复。”花娘子也庆幸当初没有露脸。
“我会注意,以后像这种手艺精湛的人都得离远一些。”
日落时分,做好了晚饭。
华丹丹端着粥到了孟夫子住的阁楼里,孟夫子囧囧有神的眼睛再次变得涣散。
“别装了,我知道发生了何事?”华丹丹郁闷的将粥放在桌上。
孟夫子这人确实有些学识,就是心里承受能力不校
“我很丢脸吧!本以为能得到赏识,结果作茧自缚。”孟夫子也不再装了。
“谁也没料到林萧竟然如此知情识趣,没有大闹着激怒王司徒,只是提了个对王司徒无足轻重的条件。”
“是我这人太微不足道了,今后不做这些的投机取巧之事。”
华丹丹从内心还是向往更好的生活,听见孟夫子这样有些失望,但还是鼓励,“以后安安稳稳写文章,不定有朝一日你的文章就被应王得知了,到时候同样可以平步青云。”
“嗯”孟夫子顿了顿,“丹娘,你明日帮我一个忙可好?”
“什么忙?”
“上次买牛肉的村寨你还记得吧!我们留宿那家饶孙子没在被抓捕饶中,你去看看那孩子是不是回家了。”
“如果回去了,你要我将他给绑来吗?”
“丹娘,麻烦你了,如果我看见了那个孩子,不定我能想到翻盘的法子。”孟夫子并没有放弃。
华丹丹沉默了会,“是个孩子,我不想这样。”
“那你去打听孩子的生辰八字,再看看孩子的面相。那林萧在山中的屋子修成那样,一边聚财一边是印章,肯定有谋反之心,如果传到应王耳中了,王司徒也护不住林萧。”孟夫子受辱这仇一定会报。
“你真打算和林萧给杠上了?他是成名已久的铸剑师,我觉着此事很困难。”
“那我还是应城中成名已久话本作家,你放心,这次我不会那般傻了,这次成功了连应王都会见我。”
“真是魔怔了魔怔了”
华丹丹无奈的摇头,原来孟夫子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