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如何处置世子呢?”梅仲梁抚摸着汝南公主的背问道。
“让你侄女嫁给本宫儿子好吗?”汝南公主揽住梅仲梁的脖子问道:“既然你侄女清誉被毁了,那就干脆换成你侄女嫁过来吧。”
梅仲梁顺势也把汝南公主搂进了怀里:“公主想的话,阿禄自然会想方设法办成。虽然有点难办,也不是不可能,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周氏。要想让周氏答应,不花些大价钱,周氏估计不会松口。”
“哼,周氏一副没见过钱的样子,你祖母选这个侄女做儿媳妇儿,梅家也快到头了。”汝南公主的玉指划过梅仲梁的下颌:“阿禄,你在这样的家族里,会不会觉得憋屈?”
梅仲梁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梅家里,又有谁真正开心?就连臣的三弟也是活得窝窝囊囊,遵从祖训。梅家的人就算当官也不能身居高位,怕惹来上面的猜忌。可是梅家不居高位,又如何能保得子孙基业?”
“阿禄,你很恨吧。”汝南公主埋在梅仲梁怀里:“就像本宫恨父皇将皇位只传嫡传子。
明明父皇一开始就万般宠爱于本宫,明明父皇说本宫有不世之材。最后父皇任王家那两个贱女人,将本宫嫁于肃云伯府,那个靠区区战功获得爵位的小兵。
本宫若得了那大位,第一件事情就是将父皇的陵墓毁了,把父皇的棺椁打开,让他看看本宫这个非嫡非子,是怎么坐了谢家男人的江山?”
汝南公主笑了起来:“阿禄,如果朕大事成了,朕把肃云伯给休了,迎你做朕的皇夫,就像前朝皇帝那样,好不好?”
“好好好,公主说的都好。”梅仲梁像顺着猫毛一样,顺着汝南公主的秀发:“咱就寝吧,明天臣还要上早朝。”
“你一个公主家令上什么早朝,本宫那个皇弟难道还问你本宫的饮食起居不成?真是笑话。”汝南公主说道。
“公主,上早朝是臣的义务,而且现在这个档口不能太招摇,惹人注目。”梅仲梁耐心解释道。
“哼。”汝南公主不高兴了:“那你侄女不嫁过来了,换你女儿嫁过来,这样你身为肃云伯府世子的岳父经常来肃云伯府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公主…”梅仲梁苦笑道:“世子不待见臣,您也知道的,这怕是不妥。”
“就这么定了。”汝南公主拧了一把梅仲梁:“就让你女儿嫁过来,你再说就让梅家的三位姑娘都嫁过来。”
梅仲梁有些头疼,汝南公主最不喜欢他对她有拒绝。只要他拒绝了,公主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闹别扭。
他也没有法子,耐耐心心地哄着这位祖宗,等他走了,这位祖宗就恢复理智了,那时候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但还是需要把利弊说清楚:
“公主,咱们还需要臣的女儿稳住臣的母亲,今天晚上臣的女儿在世子那桩事情里做了什么,为的是什么,臣清楚,臣的母亲也清楚。”
汝南公主点点头:“阿禄你继续说。”
“那剩下的人选就在臣的大侄女与二侄女身上。二侄女不如大侄女那么出色,况且刚刚臣听抱朴阁那里的人来报说,南焦焦渥丹先生去了一趟抱朴阁。”
“哼,你那位大侄女好生了得啊,还入了焦渥丹先生的眼。”汝南公主说道。
“公主,梅栎清是臣的大侄女,臣心里有谁,公主不知道吗?”梅仲梁十分无奈这位祖宗喜欢闹情绪。
“哼,本宫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本宫怎么知道?”汝南公主背过身去,把被子扯过去大半。
“棠儿。”梅仲梁挪过去从背后抱住汝南公主:“棠儿好香啊,用的是什么香?”利弊差不多说完了,那就不再扭着了,她不舒服,他也不舒服。
“要你管。”
“那让阿禄好好闻一闻棠儿身上的香味儿是从哪里传来的。”
“不要。”
……
公主既然说服不了,就去睡服吧。
梅三老爷梅仲樟正坐在回京城的马车上,搂着自己的发妻窦氏。
“阿钰。”梅三老爷梅仲樟唤道:“今儿个卿卿受了重伤,你是怎么看的?”
“凶险。”窦氏灵雨叹息道:“卿卿惹恼了高家两位嫡亲小姐,又因为晋王和那位…有不快,高家有的是人想让卿卿…如果不是相公催着走,妾肯定留在远鹤楼照料卿卿。”
窦灵雨欲言又止。
“阿钰,如果有机会,咱们还是撮合卿卿与晋王在一起吧,他们俩太苦了。”梅仲樟稍稍搂紧了些窦氏。
“是卿卿太苦了。”窦灵雨看不上晋王在梅府里勾三搭四的样子:“卿卿一直等着晋王,可现在卿卿都和肃云伯府定亲了,晋王还是一点动作都没有,他肯定是耍咱们家卿卿玩。”
窦氏没有女儿,只有儿子,可喜欢梅栎清这样娴熟典雅又不失少女活泼的孩子,所以一向和梅栎清走得比较近。
梅仲樟不这样看。
梅仲樟多多少少知道晋王爷目前的处境,以及晋王爷其母渤海王氏与梅家的纠葛,晋王爷想娶卿卿为妃,需要经过千难万险的。
大势没有明了之前,晋王爷决不向外界透露半点消息,这样两人才可能在一起。他也觉得晋王爷采取隐忍的方式也是对的,就是对阿矜不公平。
可梅仲樟不好和窦氏解释,含糊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相信卿卿他们俩会度过难关的。”
“卿卿真是太苦了,被那个紫侧妃害得去打什么马球赛,不打马球赛也就不会遇到高家二位小姐,更不会受伤。卿卿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窦灵雨为梅栎清打抱不平道。
“你说什么?是紫侧妃领卿卿去的?”梅仲樟一个大男人不关心这些小女儿的琐事,只因为是卿卿年轻气盛,一时不服气去参加的马球赛。如果是紫侧妃引着卿卿去的,那事情就有得推敲了。
“是啊。”窦灵雨觉得梅仲樟大惊小怪。
“那马球赛的彩头是什么?”
“南焦焦渥丹先生的一句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