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旭见言言听完关小薇的产品介绍,专心地吃起刀鱼,根本不看他一眼。其他人也没有给他们俩介绍的意思。
武旭心说,一切还得靠自己。他对言言说道:“你是言言吧,我叫武旭。”
言言正嚼着刀鱼,只好朝着武旭甜甜一笑,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你好!”
武旭接着说道,“听说赵明成在等你的设计方案。”
言言的脸腾的红了,她赶紧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施亚龙看向言言,他只听关小薇说,赵明成跟创佳谈得很好,却没听说赵明成在“等”言言的方案。
如果言言是一位资深设计师,业主等设计师出方案,倒是有可能。可施亚龙以前从没听说过言言这么一号人物,那就有点说到了。
杜森见施亚龙打量言言,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赵总很喜欢言言设计的卧室,所以在等言言的其他方案。”
“强将手下无弱兵啊。”施亚龙说道,“言言年纪不大,设计的方案能入赵总的眼,不简单!”
杜森笑了笑,“设计这东西,真是各有所好,有喜欢红的,就有喜欢蓝的,言言的设计刚巧合了赵总的心。”
施亚龙笑道:“杜总太谦虚了。还是言言有一定的实力。”
杜森轻轻颔首:“实力嘛,言言还真有,我准备让她主攻小户型。”
施亚龙愣了一下:“杜总怎么想做底端?”
“小户型也不见得是底端。”杜森解释道,“现在有很多单身的女性,对生活的品味和质量,要求都是很高的。”
“有道理。”施亚龙思索着,“犹太人说: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赚。”
杜森笑了笑:“大户型造价本身就很高,虽然我们的成交额很大,可实际利润并不高。”
“可不是。”施亚龙可算找到了知音,“比如我们卖个背景墙,只用八片砖,设计师根本不用设计,虽然只收五千块钱,但是利润能达到50。你再看做一个全屋,设计师、导购得跟个一年半载的,设计方案得改三、四次,最后签单的时候,还得谈条件。虽然签了十万,看着钱挺多,可利润恐怕20都未必能拿到手。施工的时候设计师还得跟一、两个月。”
杜森咐和道:“嗯。单子越大,主业越觉得我们挣的钱多。他就不想想,我们多付出了多少。”
关小薇一脸无奈:“杜总,你是明白人。有时候,单子谈到最后,我都没有签的心啦。不签吧,我的人跟了半年了签吧,挣那点钱都不够费用的。”
杜森也很无奈:“现在就是这样,狼多肉少。你不签,其他店会签,价格比你的店还要低。主业也清楚质量和服务上肯定会有区别,但是他只想省钱,我们真没办法。”
“是啊。”施亚龙感慨,“有些人想花夏利的钱,买宝马的品质。他也不想想,这可能吗?!”
关小薇笑道:“杜总一说狼多肉少,让我想起中天花园我们有个主业说的话了,他当时狠呆呆的对我说,我们主业就是一块肉,你们就是一群狗,谁见了都想咬一口。”
杜森笑道:“在他眼中,我们连狼都谈不上。”
关小薇也笑了起来,“可不是嘛。”
武旭听着他们的讨论,眼睛不时瞄一眼言言。他见言言虽然装得很认真听的样子,可嘴上却片刻都没停过。这会儿功夫言言已经三块刀鱼、两块锅包肉入肚。
言言察觉到身边的武旭总看她,弄得她有点不好意思夹肉,只能装斯文,开始吃青菜。
李承旁若无人的大口吃着肉,他对杜森他们的聊天内容根本不在意。
武旭见言言放慢了吃菜的节奏,便问道:“言言,你在创佳作多久了?”
“一个多月。”言言答道。
“一个多月就开始接单啦?”武旭很惊讶,“你以前在哪家装修公司?”
“内个,我刚毕业。”言言感觉很不好意思。
关小薇笑眯眯地说道:“言言真不简单,刚毕业就能出方案。”
言言赶忙说:“都是李哥教我的。”
李承看了一眼言言,他心里很清楚,这才不是言言的心里话。
关小薇看向李承:“李大设计,有空你也教教我呗。”
李承一本正经地说:“行啊,来我们创佳,我肯定手把手教你。”
施亚龙马上说道:“哎小李,你这可是明目张胆地挖我墙角。”
“没错。”李承笑道:“薇姐这样的人才,谁见了不想挖。”
关小薇笑盈盈的,“谢谢李大设计的夸奖。”
“这不是夸奖,这是事实。”李承说道,“我发现,无论什么行业,销售都是第一位的。同样的衣服,不同的导购就能卖出不同的价钱。”
施亚龙点头,“我上午刚看的一个段子,跟你的观点相同。说有个男孩,去农夫那里花一千块钱买了只驴。两人约定第二天取驴。第二天,农夫告诉男孩,驴得了急病,死了。男孩钱已经花了,只好要走了死驴。过了两天,农夫碰到了男孩。农夫就问男孩,那只死驴你怎么处理的?男孩告诉农夫:我昨天搞了个抽奖,奖品是一只驴,十块钱抽一次。好几百人来抽。农夫惊讶地问:中奖的那个人没揍你吗?你的奖品是只死驴。男孩一笑,我给了他五百块钱作为补偿。”
杜森笑道:“这段子告诉我们,产品不是问题,问题是营销。”
“是啊。”关小薇也说道,“事在人为。没有卖不出去的货,只有卖不出去货的人。”
几个人有说有笑,一顿中饭吃得十分成功。
大家走出碗碗香时,关小薇对言言说道:“妹儿,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我们简爱坐坐,我给你系统的介绍一下产品。”
言言瞟了一眼杜森,见他没有什么表情,便说道:“谢谢薇姐。”
关小薇嫣然一笑:“是我要谢谢你。”
言言心里明白,关小薇这是想让她推荐简爱的产品。可是她实在是没有那份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