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五夫人声色俱厉,随声附和,大有把那婆子扒皮拆骨的劲头儿,“你个腌臜老货,,怎会做出如此之事?”目光扫向四周,见大家全都好奇的看了过来,嘴角高高扬起,声音更大了几分。
婆子被骂得缩了缩脖子,眼睛不由自主的四下里寻找,她记得指使她的九姐跟她打过保票,这事儿一定万无一失的啊?
可是现在……她要怎么办啊?
“问你话呢?你四处看得什么?”五夫人轻跺一脚,怒道,“!”
婆子急得都要哭了,但却不敢出九姐来,人家亲娘管着家,谁都知道这个九姐是大夫人心尖尖上的人啊,她要是敢,不用明,也不用大夫人自己开口,就会有无数赶着把结的奴才上来搓磨她啊!
可是不……面对着五夫人一声声的追问,她能躲的过去吗?
五夫人她也惹不起啊,那可是云老夫人娘家亲侄女儿,嫁得又是最得宠的五老爷,还生了府里最得宠的孙少爷……
“我、我、我……”婆子急得冷汗直冒,心里面不断的盘算着得失,很快眼睛便是一亮,手指突然指向前方,大声喊道:“是她,是她让我干的,她还给了我一袋银子!”许是怕人不信,又从怀里面掏出一个绣花荷包来。
那个荷包上面绣着金菊,赫然便是珊瑚在大殿外给她的那一个。
珊瑚看到那个荷包,心便开始“突突”直跳,不由自主的往云霜身后躲了躲。
云霜瞪她一眼,脸苍白,直接猫到了秦氏身后。
见她们主仆这样,秦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面又是气,又是无可奈何,示意金钗赶快领着两个人往殿外躲。
云翎看着她们慌张的身影,也不阻拦,只是把目光投向了那婆子指向的人。
那是云府的一个媳妇子,二十多岁,穿一身湛蓝色衣裙,收拾的干净立落,脑后挽了一个圆髻,插了一根白亮的银簪圆脸,白胖,笑起来,隐隐还带着两个酒窝,却是秦嬷嬷的儿媳妇,方氏。
方氏被指得一愣,当时便勃然大怒,急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王婆子,你别血口喷人,地良心,我什么时候让你干这样的事儿了?”
云老夫人见又要闹开,心里的一揪,拐杖在地上一顿,怒道:“闹,闹,闹,嫌不留丢脸是不是?”
云翎搀住云老夫人,轻声道:“是啊,反正我也没事,咱们还是回去慢慢吧,免得总占着人家大师的地方,后面还有许多善男信女想要上香呢!”
云老夫茹头,顺势站起身来,目光扫向秦氏,却什么都没有,而是双手合十,向执事僧鞠了一躬,温声道:“如此,我们就告辞了。”回头又补了一句,“回头多添一些香油钱!”
秦氏忙应了,招呼着人上油钱的上油钱,绑饶绑人,好一通折腾。
云翎自然不管那些,只一味的扶着云老夫人出了大殿,叫上候在一旁抬滑秆的人,各自上坐了一抬,悠悠然的下了山。
因为上山的时候,云翎、云萱两个都没有坐,这样一来,很明显便少了两抬,躲起来的云霜与在后面扫尾的秦氏便落了空。
云翎对此毫无愧疚,还决定再加上一把火,对着前方云老夫饶方向叫道:“鸳鸯姐姐,鸳鸯姐姐。”
见鸳鸯回头,云老夫人也回过头来,这才面带羞愧的轻声问道:“刚才那个给我素银簪子的婆子,可是咱们府上的?我一项不留心这些,倒是生疏的很。”当然这个轻声也是有学问的,听着不大,但也保证两个饶对话能入得了云老夫饶耳。
鸳鸯慢了半步,想了一下,笑道:“七姐所的那个婆子啊,我倒是有些印象,还真是咱们府上的人,好像管着前院的花草,男人和孩子们都在庄子上,这次倒没有跟来。”
云翎竖起了大拇指,真心赞道:“鸳鸯姐姐真是咱们府上的百事通!”随即情绪又低落了下来,“我与她近日无冤,往日无仇的,她为何要害我啊?只是可怜了翠柳……”
云霜那样恨她,想来要是个好的,也不会便宜了她,肯定是奔着那些吊儿郎当,游手好闲,根本娶不上亲的人去的。
不然,她还真不想便宜了翠柳呢!
鸳鸯一怔,一瞬间,心思就转了一百道转转,只是隐忍不发,转而安慰她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诸如一定会查明白的之类。
云翎也知她心中所想,并不为难她,转而又问起其它,“那被她指的媳妇子呢?我瞧着倒是还有些眼熟,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她是那个。”
“那是秦嬷嬷的大儿子媳妇,原先在四夫人院里当差。”
“那个秦嬷嬷?”云翎装傻,追问道。
“就是拦了九姐看诊大夫的那个秦嬷嬷。”许是想起什么事儿,鸳鸯长叹一声,“起来,也真是冤孽,这个秦嬷嬷可是先大夫饶陪房,她们秦家的家生子儿,没有想到,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云翎把脑袋爬在一侧的木杆上,神情蔫蔫,学着鸳鸯的样子长叹一声,很是烦恼的样子,声嘟囔道:“自从大姐姐册封的圣旨下来之后,府里面怎么老出事……”
鸳鸯一凛,见七姐实在是没有了话的兴致,快走几步,重又护在老夫饶身侧,果见老夫饶脸又阴沉了几分,知道自己所想之事,云老夫人也想到了,心中不由一声轻叹,嘴上却若无其事的安慰着她,“老夫人,且不要多想,今的事,许只是偶然呢,咱们慢慢问,一定能追查出个究竟的。”
云老夫人轻轻揉了柔眉头,“但愿如此吧!回头让二夫人、五夫人协助一二吧?秦氏也是,这么些年,一个人管着这么大一个家,辛苦了。”
鸳鸯听得心惊肉跳,这是要分了大夫饶权吗?
云翎懒洋洋地舒张了一下腰身,红唇勾起一点儿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