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井杰轻笑一声说道“我也是道听途说,真真假假,你就当听个故事解闷,怎么还较真起来了?”
易小颜眉心微邹,眼珠子来回转了两圈,这姬井杰是故意这样说的,他不愿意承认他二皇子的身份,就是不愿意插手这旱灾的事。
易小颜害怕姜义井被人陷害,开仓放粮,最后被处死。
毕竟姜义井是个急脾气,脾气一来哪里还顾得那么多的事。
城门外的难民越来越多,过不了几日,这姜义井肯定是会开仓放粮的。
“我就是爱听故事,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绥宁县,真想出去看看,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易小颜起身就要离开,这姬井杰一直看着易小颜傻笑,他的眼睛是灰暗的,没有光芒更没有星辰。
易小颜走在路慢悠悠的,脑子里都是高岚枫,他的模样,他说话时的语气,他躲闪的目光。
她好想看看薄容舒的模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美人,竟然会让高岚枫爱而不得,让高岚枫派人杀了她。
“大小姐,你跑哪去了?老爷和夫人都在找你那。”福顺看见易小颜焦急的说道。
“我就是出去走走,爹,娘找我干什么?”易小颜缓缓的问道。
“城外的饥民里出现了瘟疫,脸长满了红色的麻疹,浑身滚烫,最后七窍流血而死,已经死了五个人。”福顺缓缓的说道。
这旱灾也就算了,竟然还有瘟疫,这瘟疫可是传染人的,一个传染两个,两个传染四个,照这个传播速度来算,用不了几日,整个绥宁县都会被传染。
易小颜焦急的往府里跑。
“你这孩子,大晚的怎么跑了出去?也不说去哪。”孙氏眉心微邹,焦急的说道。
“娘,我听福顺伯说,城外闹了瘟疫?我爹那?”易小颜缓缓的问道。
“你爹去了城楼,绥宁县的几个郎中都被喊了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这瘟疫,已经死了五个人,现在城内外的百姓都是人心惶惶的,都害怕死,你爹都快要愁死了。”孙氏冷冷的说道。毕竟这不是小事,瘟疫一旦扩张,整个绥宁县都会遭殃。
“娘,我也要去城楼,看看他们得的是什么瘟疫。”易小颜转身就要出去,可刚走了两步就让张嬷嬷拦住了。
“你哪都不许去,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待着,哪有女儿家天天往外面跑的,外面有瘟疫,万一传染给了你,可怎么办?看住大小姐,不许让她出去。”孙氏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担忧,她就易小颜这一个女儿,是她的命根子,易小颜绝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是”张嬷嬷点了点头。
“娘,你忘了我研制出了药膏,咱们山都没有野兽敢靠近,你就让我出去吧,说不定我能治好这瘟疫。”易小颜缓缓的说道。
“不行,这可是瘟疫,一旦传染那可是必死无疑,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风险,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待着。”孙氏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她去泡壶好茶,等姜义井回来的时候,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娘……娘……”易小颜喊了两声,孙氏始终都没有回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大小姐,你还是听夫人的话,好好的待在府里,你是不知道那瘟疫的厉害,若是严重整个县的人都要遭殃,夫人是为了小姐的安全着想。”张嬷嬷缓缓的说道。
她家的夫人她是知道的,表面看起来虽然柔柔弱弱的,可是骨子里却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有自己的主意。
易小颜眉心微邹,眼睛里闪着光,这横冲直撞的肯定是不行。
别说是去城楼,估计连姜府都出不去。
“嬷嬷,我累了,要回屋里睡觉。”易小颜缓缓的说道。
“这就对了,大小姐年纪还小,不用管这些事,万事都有老爷和夫人操心。”张嬷嬷笑着说道,送易小颜回了屋里。
几个时辰后,易小颜看见孙氏屋里的灯熄灭了,偷偷的将门打开,走了出去。
易小颜悄悄的了城楼,有士兵见易小颜过来,就拦住了。
“大胆,你是何人?”一个士兵手拿着弓箭,冷冷的问道。
“我是姜吉雨,我来找我爹。”易小颜看了一眼楼阁的姜义井,这姜义井也够不容易的,坐在椅子就睡着了。
这士兵一听说是姜义井的女儿,立马请易小颜了阁楼。
易小颜站在阁楼,往下看了一眼,这城下躺着的哪里是百姓,更像是一群丧尸,穿的破破烂烂的,脸都是灰尘,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雨儿,谁让你来这城楼的?这么晚了,快回去。”姜义井突然醒了,看到易小颜站在城楼,吓了一大跳。
易小颜仔细的瞧了瞧那些被隔离的人“爹,我有法子救他们。”
“胡闹,你能有什么法子?他们得的是瘟疫,是会死人的,福顺把小姐送回去,不许她在跑出来。”姜义井冷冷的说道。
“是”福顺点了点头。
“大小姐,回去吧。”
“爹,这些人虽然得了瘟疫,但还有救,让我下去看看他们,把脉,我能救他们。”易小颜眉心微邹,她知道姜义井不会让她出去的,可是她总得试一试。
“简直是胡闹,你不过才十三岁,年近花甲的郎中都没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万一被传染瘟疫,你让你娘怎么活?”姜义井叹了口气,在他眼里这易小颜简直就是胡闹,真是气死他了。
“爹,你忘了我的本事?山的草药不都是我告诉你挖哪种的吗?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就让我出城门,下去看看,我一定有法子救他们。”易小颜咬了咬嘴唇,缓缓的说道。
姜义井愣了几秒,他就易小颜这一个女儿,他怎么舍得易小颜去冒风险!
“别再说了,回去。”姜义井转过身,背对着易小颜。
“爹,这个瘟疫如果不及时的控制,那城门下的这些人必然会变成一堆尸体,腐烂在城门下,难道爹就不怕吗?”
“怕,都是大汉的百姓,我怎么可能不怕,可你不过才十三岁,我怎么放心你一个黄毛丫头下去给他们看病?你懂医术吗?”姜义井气的干咳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