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岳按下莫名其妙的念头,去厨房简单地煎了鸡蛋、火腿、热了面包片,把洗干净的生菜叶和其他夹在面包片里,淋上沙拉酱,做了简易三明治,再把早就熬上的粥关火,摆上餐桌,等殷绪出来。
他刚才听到了花洒的声音,觉得殷绪不会再缩回房间去。
果不其然,一会殷绪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打理后的样子不见憔悴和郁沉,只是脸色有些青白,显然是没休息好。
“不好意思,昨天心情不大好了。”殷绪坐下来拿起筷子时对乔岳说道。
“没事,谁遇上这样的事,心情都不好,吃点东西转换下心情吧。”
“谢谢。”殷绪轻轻地说。
不知这声谢谢是为他的包容,还是感谢这顿早餐。
安静地吃过早饭后,乔岳问殷绪下午有什么打算。
出任务他暂时是不想了,春猎总要比平时任务凶险些,不提他身体还没恢复到平时水平,现在殷绪情绪不稳,他还是不要跟着添乱了。
“逛逛吧,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参与春猎也不想去训练。”
“一个人可以?”
“嗯。”
“那我一会去训练营,中午就不回来了,午饭在外面吃吧,晚上想吃什么发短信,我回来做。”乔岳边收拾碗筷边说。
“嗯。”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晚上回来得晚的话我去接你。”
“嗯。”
听殷绪一连说了几个“嗯”,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乔岳最后看了眼殷绪,有些担心,但想让她快点恢复心情还得把时间交给她自己。
乔岳走后殷绪又抱着腿在椅子上蹲到腿麻,才起身回房间换了外出的衣服。
今天看起来阳光还不错的样子,出门遛遛转换下心情吧。门打开正要出去的时候,殷绪突然折了回来,给毛毛带上牵引绳。
“毛毛,陪姐姐逛街去好不好?”
“喵~”
“你说好哇,这么乖,这几天姐姐忽略你了是姐姐不对,姐姐给你买小鱼干道歉好不好?”
“喵~”
一人一猫踩着春光、迎着春风一问一答,幸好大部分人都去参与春猎了,街上没多少闲逛的人,殷绪也就很少看到类似“这人有病啊”的眼神。
抱着毛毛会有很多地方都去不了,毕竟末世后严谨携带危险品进出公共场合,比如动植物。
于是殷绪就找不到吃午饭的地方了,转来转去最后站在卖吧门前,不知道欣姐她们怕不怕毛毛。
“欣姐?”殷绪站在门外朝门里喊着。
“殷绪啊,进来啊。”应声的是樱桃许樱,其他人都在后面吃饭呢。
“我带了猫过来,想先问问你们怕不怕。”殷绪让怀里的毛毛露个脑袋出来给她看。
“这个我问问欣姐去,是普通猫吧。”
“嗯,不是变异猫。”
樱桃说完就往后屋跑过去,问了几声听不清,就见她又跑了过来。
“欣姐说没危险就行,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你得负责。”
“知道,我吃个饭就走,找不到能带着它吃饭的地方。”殷绪进门,抱着毛毛坐到沙发上,限制着毛毛的行动范围。
“想吃什么?”
“等你们吃完的吧,我还没饿,有没有零食拿点,果冻、瓜子什么的?”
“没有,有别的。”
“有什么都拿点吧。”
于是殷绪就相当于找了个地方一手撸猫一手吃零嘴,这堕落的生活呀,真滋润。
没一会欣姐吃好午饭过来招待殷绪,殷绪点了份干肠炒饭,多菜多辣。
“现在不是春猎呢吗?怎么有时间出来遛猫,心情不好?”欣姐观察了毛毛半天,似乎确定没什么威胁才开口。
“嗯,前两天我队员失踪了,大概回不来了,心情没处理好,什么也不想干。”殷绪如实说道,她来这里,除了想吃炒饭外,也存了让她们开导开导她的心思。
这是乔岳没办法帮忙的事。
“不想不就完了,姐几个陪你开心开心。”
“为什么我会有种不祥的预感?”
“事先说明,钱带够了吗?”
“嗯。”
“那就好办,今天姐几个不把你侍候开心了,咱家的店明天就不开了!”欣姐毫不客气地立下壮志豪言。
“真的?”
“假的,自掘坟墓的事我们可不干,就随口一说,你就随便信信得了,还较真上了。”
“......”打嘴架她肯定不是欣姐这类能屈能伸人的对手。
端着炒饭过来的柠檬打断了俩人的尬聊,殷绪把毛毛放在他们提供的纸箱子里,给了它几条小鱼干安抚它,自己抱着红彤彤、油汪汪,颗粒分明的炒饭大口吃着,辣意在舌头上炸开,一路向下,几口下来不但唇上辣辣的,胃里也烧烧的,有种活着的感觉。
“好吃,真的,柠姐你这手艺没话说。”
“那可不,也就是这世道耽误我手艺,否则满汉全席也能给你做出来。”
“那没办法了,吃不到满汉全席了。”
“来不来点喝的?别辣伤了。”
“姐你看着来,解辣就行。”殷绪辣得直斯哈,这啦后劲大,不停歇地一口一口吃下来没多大反应,一旦停了就上头。
喝了果汁解辣,再抬头就看见她们摆了方桌,提着一包袱放桌子上,咣地一声。
“麻将?”
“怎么样?稀罕物吧,不是咱吹,整个基地你都找不出几套。”
殷绪没反驳,可不么,谁大末世的抱着死沉的麻将可哪晃悠啊,绝对是真爱了。
“搓两把?”欣姐、樱桃、柠姐已经坐好了,就差殷绪入座了。
“我玩得不好。”殷绪边说边坐下来,摸着冰凉的麻将,心头涌上尘封的熟悉。
末世前她是很喜欢和家里人玩麻将的,大家都不怎么会玩,规则都是现定的,一玩就是几个小时,输惨了才依依不舍地从椅子上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期待下一场。
父母不在了后就再也没摸过麻将了,毕竟人都凑不齐了。
“白玩还是带筹码的?”欣姐问。
“肯定是带筹码的呀。”殷绪回答。
“行,规则边玩边定,就是玩个乐呵,在这愿赌服输,谁也不许耍赖。”
几个人讨论半天,最后敲定筹码就是喝酒,十分一杯酒。
殷绪正在兴头上,也不管自己的酒量随口就应下。不过所谓的一杯和茶杯差不多,一口就没了,欣姐提供的又是果酒,酸酸甜甜的跟饮料似的,殷绪一杯一杯喝得也挺开心。
当然了,这酒是收费的,最后谁喝了多少都是要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