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绪和华苗抱着抱枕歪在沙发上睡着后,乔岳把殷绪抱回了她的床上,钟鸣则从房间出来盯着华苗的睡颜发呆。
不得不钟鸣也是个狠人,相处了快三个月,谁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反正他也不会主动和谁沟通就是了。
只是这个别人不算华苗就是了,自从那次他主动上交“私房钱”后,俩饶交流多了不少。
不过他们用的手语交流,其他人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早上离开的时候,大家都蹑手蹑脚的,不想吵醒还在睡觉的华苗和钟鸣。
却忘了华苗昨晚的,他们听力很好的,早在他们醒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只是配合他们演出罢了。
在他们三个人差点搬空了房间后离开之后,华苗和钟鸣不约而同起身。
“他们走了。”华苗闷闷不乐,殷绪他们就像是雨后的彩虹,短暂的温馨后很快就消失了,现在整个人都空空的,仿佛灵魂也被带走了。
想追上去吗?钟鸣比划道。
“嗯?追上去?什么意思?”
和他们一起,去看世界
“不去。”
为什么?
“我要和你一起啊,不要觉得有压力啊,以后你找了女朋友我会离开的,在那之前请容许我待在你的视野里。”
那就一起去。
“去哪里?去找绪姐他们?一起去?真的吗?”华苗忙问。
钟鸣点头。
“为什么?你不留在基地吗?”华苗完才想起来,于基地来,钟鸣已经不是钟鸣大人了,于钟鸣来,基地留下的也不全是美好的记忆。
“你想出去看看吗?”华苗换了种法。
钟鸣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不过很快就恢复原样了,华苗至今不敢一直盯着钟鸣看,自然错过了。
不过她看到了钟鸣的手势,是想。
“那就去追他们吧,只有我们的话会很为难的,不过他们已经出发那么长时间了,还追的上吗?”
交给我。
华苗跟在钟鸣身后看他从房间拎出来一个背包,回了他的房子后快速收拾出来一份行李,并让她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之后又从车库开出来一辆车,适合长途旅行的车,给车加满了油后又装了一桶,最后拉着她按照地图上的路线走。
自打从钟鸣要去看外面的世界起,华苗就一直处于呆若木鸡的状态。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钟鸣突然间就像正常人一样,呸,怎么突然间就主动起来,还办事能力一流,她完全插不上手的样子。
而且,是什么让他有了离开基地的想法的?
他什么也不,她也只能在这胡乱猜测。
殷绪他们比钟鸣早走了快八个时,钟鸣用两时间补回来这八个时,第三的时候,两车相遇。
折磨华苗一路的不是钟鸣犹如过山车般的车技,而是这道折磨了她十几年的数学题,已知甲乙两车同向而行,甲车的平均速度为a,乙车的平均速度为b,同时甲车提前八时出发,问乙车多长时间能追上甲。
华苗:我不知道,我已经毕业了,不要再来找我了。
三的时间,只够殷绪他们进入西南的地界,连八号基地的影子都还没摸到。
在被崎岖的山路折腾到没脾气的殷绪,在看见华苗的第一反应就是出现幻觉了。
然后幻觉跑过来抱住了她,带着温热的体温。
“苗苗,真的是你?不是幻觉吗?”
“不是,过来找你们了,追了这么长时间才追上,还以为走错路和你们岔开了呢。”
“你,你们怎么过来了?”殷绪刚想“你”的时候看见了钟鸣下车了。
“哥哥来就来了,别问了,反正我们人都在这儿了,甩你也甩不掉了。”
“那倒是,就像做梦一样,没什么实福”
“哎呀,别想了,有没有吃得,还有水,一路上只顾着追你们了,饭没好好吃,水也没带够。”
殷绪瞪了华苗两眼,把水和食物拿出来分给俩人。
乔岳冷冷地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心情不算美丽。
不管怎样,同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华苗和钟鸣俩人准备不足,很多东西殷绪他们都要分他们一些,比如睡袋。
殷绪他们在车厢里有床,但车厢已经塞满了东西,没有其他空间给他们俩睡觉,而她们的车子又睡不下,最后就用殷绪他们的睡袋睡在外面。
气已经渐渐转凉,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没办法在外面睡了。在那之前,他们要么换车,要么找到一顶挡风的帐篷。
有了华苗这个老司机的加入,变成了华苗和殷绪轮着开货车,乔岳和钟鸣轮着开钟鸣的车。
又是两,他们先是看见了金灿灿的水稻梯田,又遇见了人类。
殷绪以为这就是八号基地,被华苗拽着一通科普,西南部只有一个基地就是八号基地,然而幸存的人类聚集出去不止一处,就像六号基地,这一片特质人比较多,少数民族也多,歪门邪道、奇门异派更不用,总之大家都有自保的手段,最后就成了一片一片的幸存者聚集处,而八号基地是得到官方认可的最大聚集处罢了。
“不过少数民族规矩多,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禁忌,打起交道来比较麻烦,最主要的是他们对我们也不是很欢迎,就是抱团排外。”
“那怎么办?都遇见了也不能绕过去呀,你看这稻田,这颜色、这手感,焖成米饭肯定好吃。”
去看看吧,我曾经一个认识的朋友就是这个民族的,知道他们的忌讳,避开就是了。钟鸣对华苗比划着。
华苗的钟鸣的意思转述给他们听。
“那就赶快去吧,这个时间还能赶得上晚饭,拿我们的咸鱼和他们换。”
果不其然,对于殷绪他们的到来,本土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欢迎,和他们沟通的时候也是钟鸣出马。
殷绪就想知道,钟鸣能听懂他们那叽里咕噜的方言她能接受,为什么钟鸣的手语他们也能看明白,什么时候方言和手语成了通行证了?
学好一门语言多重要啊,她竟然在末世后第一次体会到这句话的意义。
在钟鸣的积极争取下,他们吃到了喷香的米饭,简单的红薯饭就着炖咸鱼,殷绪觉得自己能为了这一顿饭和人打起来。
这边的稻米并没有多出名,许是因为新米,再加上那片稻田的视觉冲击,造成了是殷绪有史以来吃到最香的大米的错觉。
为了再吃几顿,一行人毫不犹豫地留宿了,主要还是晚上不宜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