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他想的很多事,身体的温度也一直没降下来。
想到天亮的结果却没那么美好,他突然担心起来,担心自己不够强粗壮。
如果殷绪不满意怎么办?他又找不到相关方面的书来学习,更没有可以请教此事的长辈、前辈、朋友。
他越想越惶恐。
然后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起来,刷牙的时候觉得头发掉得都比平时多了好几根。
他大概完了,乔岳看着镜子里憔悴又颓废的自己意识到。
殷绪自是没意识到自己的秘密被发现继而又引发的一串血案,她只是觉得乔岳比平时看起来虚弱多了,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昨天照顾我辛苦了,中午我们出去吃吧,不做饭了。”殷绪抱着乔岳腰,脸在他后背上蹭了蹭,却没想乔岳竟然惊慌失措地躲开了。
殷绪眯眼,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难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殷绪脑补了很多酱酱酿酿的事,在发现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时全盘否定。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去等吃饭吧,厨房油烟大,别呛了你。”
“好。”殷绪也觉得厨房不是谈严肃事情的地方,暂且将疑问按下,打算饭后再详谈。
乔岳倒是突然间想起来喝好办法,小雨伞是有尺码的,他可以对比那个啊,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了。
乔岳心不在焉,早饭也没多复杂,馒头、煎蛋再加一盘炒蘑菇,除了鲁廷正,另外两人都没什么心情。
饭后殷绪就把乔岳叫到了房间,她没想到这么快俩人的感情就走了第一次危机。
果然,谈恋爱不如单身。
“今天我抱你的时候你躲我了,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殷绪开门见山,委屈加指控一点情绪都不少。
乔岳卡壳,左顾右盼不说话。
“乔乔,我们现在是情侣关系,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有良好的沟通才能有效解决问题。”一向又乖又懂事的乔岳第一次让殷绪感受到自己比她年长,需要承担起主动沟通的责任,殷绪觉得有趣同时更多的是担心她言语不当,在无形中伤害到他。
毕竟乔岳正处于懵懂又容易多想的年纪。
殷绪能理解,但不代表她能接受乔岳不回答的抗拒行为。
“你说不说!不说,不说……”殷绪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威胁他的话,乔岳孑然一身什么也不怕,殷绪忽然觉得害怕,怕乔岳是下凡的仙子,被发现人仙相恋,要被抓回去受刑,还不能相见,最后就在漫长等待中死掉了。
或者自己被抹除了记忆,他拼命偷偷回来看了眼,看见她依偎在别人怀里,痛不欲生。
好一出生离死别,人仙虐恋啊!
“你是不是被发现了,要被抓走了?”殷绪被自己的脑补惊到,上前抱住乔岳嚷道。
没有乔岳她仿佛没了双手,虽然也能活,但是身体和灵魂都不完整了,会痛不欲生的。
“被谁发现了?谁要来抓我?”乔岳被殷绪的脑回路扰乱了思绪,倒是正常了不少。
“所以,瞒了我什么?”殷绪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扬头在他耳边低喃,恶魔的低语。
乔岳被戳到痛点,立马清醒,又不说话了。
呵,女人。
“乔乔告诉我嘛,你不说的话,我心里会长出来一根刺的,刺在不安中长大,扎得心脏血肉模糊,那个时候,就只能把刺拔掉了,就算拔掉,伤口也不会消失,你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殷绪边说边用手抚乔岳后背。
他太戒备了,她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个样子的乔岳了,或者她从未见到过。
乔岳犹豫,有的事说了,也有刺长出来。
“我们传纸条吧,把想说的事写在纸条上,从门缝交换。”乔岳松口。
“好!那我在门外,如果没有纸条传出来,我就把你锁屋里不让你出去,知道羞辱逼供吗?就是不让你上厕所不给你吃东西。”
“会有纸条传出去的。”乔岳把殷绪推着肩膀送出房间。
“等等,至少给我支笔啊。”
“不用,我写你看就行。”乔岳说着把门关上,又顺手反锁了。
在桌子上找到纸和笔,乔岳思考了很久才下笔。
他还没有对殷绪表达过仰慕,就趁这个机会都坦白了吧。
殷绪在外面等得心急如焚,时不时催促几句,全然得不到回应,然后她才发现门被反锁了。
得了,不用她动手,乔岳自己就能把自己憋死。
鲁廷正看见殷绪跟流浪猫似的坐在自己房间门口,眼神询问。
“去去,忙你的去,这是我和乔乔的情趣。”
“哦。”
鲁廷正:大人果然都是变态。
等了很久,殷绪抱来的零食都吃光了,屁股也坐疼了,起身溜达了好几次才收到乔岳的“纸条”。
“这哪是纸条啊,这是书吧。”
“看就是了,都一样的东西。”乔岳的声音从房间里
殷绪从头看了起来。
纸上写了很多细碎的内容,看完第一页殷绪以为这本书叫乔岳自传,看完第二页改名为乔岳是个小可怜,看到第三页的时候订正为乔岳的情书,看到第四页后一脸的“卧槽”。
她看见了什么?怎么突然开车,这大车咕噜怎么一个劲往脸上碾呢?
最后的最后,她看到了乔岳的担心、恐慌和不安。
殷绪大笑出声,这是什么鬼东西啊,还她风光霁月的乔岳,这个人她不认识。
“乔岳你开门啊,你怎么这么好笑,要笑死我了,你快开门啊,我帮你答疑解惑啊,放我进去啊。”
没有感情的旁观者:大人脑子里都是什么吧?豆汁吗?
乔岳自然没机会笑得没心没肺的殷绪,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十万无视防御的穿透性打击,永久性无法修复的那种。
“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我错了,乔乔,亲爱的乔乔,你不该笑得这么肆无忌惮的,就算真的好笑我也该忍着的,但是不管怎样你得让我进去啊,不要垂死挣扎了,来吧,迎接暴风雨,呸,迎接你亲爱的女朋友,我们来一起讨论严肃的学术问题,你躲着是没有用的。”
门锁响了一声,殷绪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打开了,抓住机会直接交了闪现。
没想到成了狼入羊口。
“姐,你觉得我是替谁担心呢?”殷绪把闪现进来还没搞清楚情况的殷绪困在自己和门之间,手脚拦住了她所有的退路,头微低,盯着殷绪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