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去了脑外科,伊顿则去了内分泌科。匆忙的报完道,梅就赶回了家。奶奶正在厨房里洗着水果,梅赶紧接过手,把奶奶扶到了沙发上。奶奶的气色还行,耳后的头发也长长了很多,不细看不会知道动过手术。奶奶说:“你一定要好好谢谢小云,他一个大小伙子,这么细心照顾我这老婆子,真是难为他了。我其实也没大事,老了,经不起折腾了,昨天没扶稳,差点摔倒,他紧张的要命,这几天还嚷嚷着要让我住院检查检查。我没事,倒是小云这些天总说头痛,你要多关心关心他。”
“楚云,你在医院吗?我回来了,晚上来家吃饭吧!”“不行啊,晚上我值小夜。”楚云声音里充满兴奋,也有点失落。“你现在转哪科呀?”“哦?内分泌呀?这么巧,伊顿也去你们科了,我最好的闺蜜,你来的早,罩着点她啊!”“没问题!那先不说了,挂了啊!”。梅放下手机,又拿起来,找到秋硕的号码。她抬头看了眼时间,摇了摇头,翻出微信,发了条信息。
“我明天就要去你们科见习了。”过了半天,没见回音。她嘟了嘟嘴,明天再找你算账!
第二天,梅早早地就来到了医院。秋硕没见着,楚云倒是已经在科里等她了。他今天穿着一件白大褂,没系领带,和他平时的样子截然不同。他一见梅,就飞也似的跑上前,如果不是意识到是在医院,他可能会紧紧地拥抱一下梅。梅也乐呵呵地看着他,“你怎么上我们科来了?”楚云神秘地把她拉到一边,“这不是想你了嘛!这个科我来过,那个狄主任不太好相与,我来提醒你一下,对,就是给奶奶手术的那个。”梅一愣,“怎么了?”楚云看了下四周,“我不多跟你说了,就是想提醒提醒你,他对科里的年轻医生非常严格,而且性格也不太好,独来独往的。”“好吧,我知道了。对了,奶奶说你常常头疼,怎么回事?”脑中却在想秋硕的事,他的性格不好?独来独往?我怎么没发现?“哦,没事,可能是上次不小心碰伤了,过些天就好了,谢谢你梅梅,你这么关心我。”楚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红了起来,他边说边恋恋不舍的拉了拉梅的小手,“那我先回去了,晚上我们聚一聚。”梅推了他一把,楚云竟一个趔趄往旁边倒去。梅赶紧又拉住了他的胳膊,担心地看着他。楚云转过头冲他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走了。
梅一上午没看见秋硕,中午的时候给伊顿打了个电话,问她住在哪里。伊顿说医院安排的合租房,只是小区离得有点远,步行得15分钟。梅说,你到我家住吧,这样我们一起上班还方便。伊顿竟然拒绝了,不过答应晚上去家里看奶奶,让梅下班后在医院门口等她。下午依然没见到秋硕,梅就在医院里转了转,院子很大,在广场中央竟有一个大大的喷水池,周边有一圈半封闭的长廊,曲曲折折地拐向北方,尽头连着一个篮球场,四五个人正在激烈地你争我抢。梅无聊地看着他们,秋硕一定不会在其中,梅想象着秋硕身穿球衣在球场上奔跑的样子,他本就不是这么张扬的人,性格孤僻,两眼柔情,又怎么会喜欢对抗性运动?他是那种随和的人,谦让的人,孤独的人,却也是被动的,有时甚至是退缩的人。想起这些,梅的心似乎融化了,但却是自己喜欢的人。
梅安静地坐在医院西门的石椅上,伊顿打电话说要稍稍晚一点下来。她刚要给楚云打电话,远远看见一男一女并肩走过来,慢慢地,梅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她看到了秋硕,还有秋硕旁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