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踉跄的步子也只迈出去一步,胳膊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那只手也刚好抓到她原来的患处,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就从她的胳膊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武毅,你快放手,你弄疼我了。”
武毅没有放手,而是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几分,大手与文静的细胳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只大手的目的仿佛就是要折断那个细胳膊。
文静努力想从魔掌中挣脱出来,可是无奈,自己与武毅相比的确弱小太多了。
她只能继续乞求,“我求求你了武毅,快放开我。”
武毅看了看她,一把松开了她的细胳膊,“现在知道求我了,刚才和男人鬼混的时候你想什么了?”
文静这才明白武毅抓住自己的原因,原来又是被误会了。
她无辜的看着武毅,“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和男人鬼混,你把我打成这个样子,我连家门都出不去,怎么会有什么男人?”
武毅冷冷一笑,“哼!你不能出去,他可以过来呀!这不正好为你们这对狗男女提供了免费的安乐窝吗,就连开房的钱,吃饭的钱都省了。”
文静怒不可遏,“武毅,你血口喷人!”
武毅更来了精神,一把抓住文静的长发,生硬的将她拽到玄关位置,恨恨的说:“说我血口喷人,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死鸭子嘴硬,那我就让你看看证据。”
武毅打开鞋柜,将文静的头按在了鞋柜门上,“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看清楚,这些鞋子分明是有人动过了,位置都摆错了,我走的时候在鞋柜里的鞋上做的记号的。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有人来过的象征。”
文静回想起有可能是夏晨雪拿拖鞋时不小心碰了那双男士拖鞋,才让武毅怀疑的。
文静还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武毅已经又扯着她的头发,强行带着她来到了厨房,打开了冰箱,“冰箱里原来有六个西红柿,现在就只剩下三个了,原来有两个西蓝花,现在就只剩下一个了,别告诉我你的胃口那么好,一下子能把两个菜吃的连渣都不剩,还有电饭煲里的米饭也不对劲,不是一个人的饭量。”
文静从未想过,向来对这些生活琐事不太走心的武毅,竟然暗戳戳的将东西做了记号,还能盘点起冰箱的食物来了。
如果武毅没有怀疑她更没有打她,单凭他对厨房事务的用心,文静是要表扬他的。
可是,文静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武毅受了什么刺激,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只知道,他们之间可能再也回不去了,至少在很长时间内都会如此。
面对如此不可理喻的武毅,文静如果再隐瞒夏晨雪来过的事,估计不用两分钟,武毅就会再度对她大打出手。
“武毅家里没来过男人,是小雪来了。”
“哦?”武毅脸色变得缓和了一点,但仍然是疑惑满满的样子。
下一秒,又有一团乌云压在他的头顶,他放开扯住文静的头发的手,而是上前一步,用手掐住她的脖子,“你说什么?夏晨雪来了?”
文静被掐的透不过起来,脸色憋的通红,勉强说了一句,“是”。
武毅听后,眼里骤然迸发出熊熊火焰,“你都告诉她了,告诉她我打你了?你这臭女人,我都向你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对任何人说吗,为什么不讲信用?”
面对武毅的话,文静能做的表情只有像面对死神一样。
因为在武毅大手的束缚下,她说不出一句话,连呼吸都无法顺利进行了。
她只是用一双含恨的眼睛望着武毅,也曾有那么一秒,她想如果往后余生都要这么生活,倒是还不如今天就死在他的手中。
那样武毅会不会在失去她的日子里内疚又自责?
她甚至闭紧了双眼,准备迎接死神的到来……
然而,父亲那张破旧的病床,母亲那带着泪水的脸,就像一幅巨大的画卷,闯入她的脑海,终断她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她的命不是她自己的,她要为了父母活,如果没有她,父亲生病的药费便断绝了,父亲母亲还会因为失去她而肝肠寸断……
所以,她不能死……
文静突然睁开眼睛,弯起膝盖,对着武毅就顶了一下。
武毅先是被文静眼神里散发的犀利光芒刺了一下,而后下面又传来了痛不欲生的疼痛,这一切都让他猝不及防,防不胜防……
疼痛让他不能再掐住文静的脖子,而是解放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身体,“啊!疼………”
“武毅,我告诉你,那个不讲信用的人是你,说好了不会对我再动手的,你竟然食言了,我还告诉你,小雪看见我伤成这样,我根本就瞒不住了,她要给你打电话教训你的,被我制止了。还有,你的这种行为叫家暴,我可以去告你,让你坐牢,失去一切。”
文静虽然壮着胆子说了这番话,但是,事实上她心里紧张的要命,生怕武毅再抓住她暴打。
她以最快的的速度向门口跑去,“我告诉你,如果日子要这么过,我情愿不过了,我们离婚。”
我们离婚。
如同晴天霹雳的一句话,顿时在武毅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他是绝对不会离婚的,他那么爱她,怎么会放开她?
武毅不顾自己身体上的疼痛,追到门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挽留文静,“小静,你别走,我不离婚,我错了,是我错了,不该这么对你,我改,我改,我能改,求你留下来好不好?”
文静整个人完全怔住,她分不清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真的,还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
武毅会对自己跪地求饶?
她默默看着眼前哭的像个孩子的男人,不敢说话,她怕她一出声,被施了魔法的武毅就会回到穷凶恶极的样子。
武毅跪在地上,移动着膝盖到离她更近的地方,抱着她的腿说:“求你了,答应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