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欺上瞒下,不将我这个国君放在眼里,我如何不能暗度陈仓,出征北戎。”裴陌轩这话,有气话的成分,但也是真心实意,因为,他实在是没人可用。
曹相爷若是觉得,他不回来更好,那尽管动手,到时候太子登基,皇后垂帘听政,也不知曹相爷觉得哪样更好。
萧菱歌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什么,还能什么,她有好多理由,可以挽留他,比如…她怀孕了。可是,她又好似没有理由能够阻止他,因为…那是几万将士和百姓的性命。而他,是他们的君,是他们的王,是他们效忠臣服的对象。
看着萧菱歌发愣,裴陌轩有些不忍,他起身,将萧菱歌抱在怀里:“别担心,毕竟上阵杀敌的不是我,我只是想看看,那些个妄臣贼子,是不是连我也敢杀。”
“皇上,曹相爷和其他几位大人在外求见,问皇上安否?”外面传来太监的通禀声。
裴陌轩和萧菱歌对视了一眼,萧菱歌明白了裴陌轩的
意思开口道:“皇上病体未愈,请钟公公回复各位大人,今日早朝免了,请他们回吧。”
钟公公应声去了,也不知他是如何向曹相爷的,不过他们倒是真的走了。
萧菱歌看着裴陌轩道:“御驾亲征,可不是你的那般简单,这一路上,谁护着你,你可是一国之君,若是消息走漏,北戎那边的暗杀绝对少不了。而且,即使你顺利到达边关,你又要如何惩治那些欺上瞒下之人?又如何救那些被围困在宛城的百姓和将士?”
“康阳的赵毅,明显是曹相爷的人,否则那个兵也不会在康阳遭到毒杀,只要将康阳这颗毒瘤铲除了,那宛城就有了援手。另外,我们已经从东西两面抽调了五万余人往北疆,处理了这么久的朝臣,军中哪些人可用,我也是心中有数。你放心,只要这次能够凯旋而归,解了北戎之患,那么朝党之争也就解了,我们…或许就不用等三年那么久了。”裴陌轩此话一出,萧菱歌心中也不由得蠢蠢欲动。
北戎危机解除,曹相爷倒台,太后没有了靠山,也就将安稳下来,他们或许就可以早日脱离这个牢笼。可是,这一切,却是要用裴陌轩的安危去换,萧菱歌很是踌躇。
她很想,我跟你一起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生也一起,死也一起。可是,她不能啊,她腹中已经有了一个生命,即使她万般不愿,可是她不能用这样的手段阻止他前行,因为他有他的使命。
一直以来,萧菱歌都不喜战乱,她也从未想过推波助澜,可是如今,这好像由不得她了。早在她开始筹备商行的时候,就已经着人秘密研究烟花,炸药,如今,虽然还没有研制出枪炮之类的精密仪器。但是,手雷什么的,却已经成功了,而且,萧菱歌早已经让他们批量生产,如今也有成果了。
若是裴陌轩不御驾亲征的事情,那萧菱歌就不会动用这些东西,可是,如今,她顾不了许多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萧菱歌终究还是没有阻拦。
“曹相爷求见未成,一会儿太后就将过来了,我会以斋戒沐浴为宛城的百姓和将士祈福为由,避出京城。而这段时间,则会让曹相爷主政,想来,只要太后将这话带给曹相,他没有不愿意的。”裴陌轩已经计划好了。
曹相对权柄的把控如此着迷,先前的皇上病了那么久,这朝堂上可以是被曹相一手遮。而在裴陌轩回归以后,
权柄被收回,而且还处处受制,这样强烈的反差,才让曹相心中的不甘,越来越盛,这才有了勾结外敌之事。
如今,裴陌轩主动退让,再次将权柄交回他的手中,就相当于给了他一架梯子,一架通梯。让他爬得更高,被浮云遮眼,看不清看不明,然后等着他从高处坠落,遭受致命的一击。
果不其然,曹相求见不久,太后就过来了,裴陌轩重新躺回了床上。而且,还吃了一种秘药,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虚弱,甚至还有了咳血的假象,就连萧菱歌看着都信以为真了,更别太后了。
太后一看裴陌轩如今的模样,就像是看到帘初的皇帝,她心都提了起来,可是却又不敢声张,生怕裴陌轩有什么意外来。而裴陌轩又趁机提出了,以斋戒沐浴为由去西林修养。
太后如今只怕裴陌轩的身体有什么意外,自然没有不许的道理,甚至要跟过去。裴陌轩却只道,如今,朝堂事情多,边关情况又如此危机,少不得人坐镇,他将成立内阁,由曹相牵头,其他几位大臣辅助,太后垂帘听政。
太后这些年,已经将权柄交还皇帝多时,如今听到垂
帘听政,不由得心中又蠢蠢欲动起来,在裴陌轩的一番劝之下,太后终是允了。
裴陌轩去西林,萧菱歌自然也是跟着去的,离了皇宫,他们自由了许多。趁着夜色,裴陌轩秘密接见了几个军中的心腹之人,敲定了御驾亲征的事情。虽然,这件事情,让那些人吃惊,而且,并不是很同意。
可是,在听到宛城还有众多将士和百姓被围困,而康阳的赵曦却欺上瞒下,不予援救,甚至如今连平城也可能陷入同样境地之时,都听从了裴陌轩的意思。
而,萧菱歌也悄悄的带着裴陌轩去看了自己的研制成果,为了试验成果,他们专门去了深山峡谷,看了那手雷的威力,着实让裴陌轩惊讶又惊喜。
萧菱歌只道:“这手雷,虽威力巨大,但却有些不稳定,运输的时候,一定要心慎重,并且分批次,少量运输,避免出现什么疏漏。”
萧菱歌怕的是若是不心发生碰撞走火,一批火器都完了,而且还会有很大的动静。其实这一批火器也不算多,毕竟材料有限,但是也有约莫五百枚。虽然不能,就靠着这五百枚火器,就能够将北戎打个落花流水。
但是,如此让他们胆战心惊,扰乱军心还是做得到的,而军心不稳,大昱这边又是御驾亲征,胜负如何,就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