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恩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怀杨,瞳孔都在震动,她没有听错吧,爸爸想让她离婚!
这……为什么啊?
“爸爸,您为什么要这么说啊?”顾予恩不解道。
顾怀杨淡淡一笑,看着顾予恩,说:“恩恩,虽然爸爸没有那种封建的思想,但我还是觉得婚姻不是儿戏,门当户对很重要,爸爸之前都说过让你离沈言秋远一点,就是因为他这个人心思很重,手段高明,这样的人又岂是可以过一辈子的良人呢?你还小,根本不懂社会的人心险恶。”
顾予恩抿着嘴,没吭声。
如果是上辈子,或许她还真是顾怀杨口中形容的那样,小又不懂事,还不懂人心难测。
但现在呢,早已经不是了,她活了两辈子,再也看不懂的人心她也看透了。
沈言秋心思重,或许是吧,可是他手段再怎么不好,心思再沉,但他从来没有利用卑鄙手段去对付别人,他对她很尊重,也很帮她,如果这样,还认为他不会,那怎样才算是一个好人呢。
是,他们不门当户对,也相差的很大,可这些重要吗?难道比一个真心还要重要吗?
想到这里,顾予恩不由得想反驳几句:“爸爸,我虽然没有您那种眼界,但我有感觉,可以自己去感受,有眼睛,可以自己去观察,去审视,或许从您那角度看沈言秋不是良人,但我不那么认为,因为你只看表面,才会那么想,在我看来,他比很多人都要光明磊落,都要坦荡。”
顾怀杨观察着顾予恩说话时的表情,他心里一沉,脸色也不太好看,仿佛发生了他预料之外的事情。
良久,顾怀杨忽然说了一句:“你喜欢沈言秋!”
那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一个女人如此维护一个男人,除了亲戚,友情,以及爱情,她和沈言秋非亲,结婚了,自然非友,那就只剩下一种,他的女儿喜欢上了沈言秋。
顾予恩听了猛然一震,那句话就像一阵狂风过境,在她的心湖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也吹散了心上的一层雾,一切都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了。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看到沈言秋时会激动,会感动安全和幸福,以及为什么在他亲的她时候,心跳那么反常,为什么在危险境地时,脑海中想到就只有他,为什么会担心他吃饭问题,为什么会关心他的家庭。
这一切的种种,直到此时,才有一个人告诉了她正确答案。
那就是她喜欢沈言秋!
看着顾予恩的沉默以及神情的变化,顾怀杨微微叹息一声。
看来是真的了。
顾怀杨瞬间没有了食欲,他满脸忧思,眉眼间的皱纹也紧紧皱在了一起。
“恩恩呐,其实你能找到真心喜欢的人,爸爸很高兴,不过,你喜欢谁都可以,沈言秋不可以,你别怪爸爸狠心,你只是看到了表面的东西,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说完这番话,顾怀杨由容妈搀扶着去了房间。
本来好好的一顿聚餐,菜基本都那样动过,顾予恩也没心情吃了。
她不懂爸爸说的那些“很多事情”具体是指的是什么,但爸爸为什么就不能换个角度考虑一下。
看来,很多事情必须得让他知道了,或许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之后,爸爸也许就对沈言秋改观了呢。
晚上时,顾予恩再次去找了顾怀杨聊。
这次,她把她之前遇险被人绑架,以及被顾思恩赶出顾宅,以及在顾怀杨病情严重的时候,无家可归,甚至都没有钱,这些她通通都说了。
这还没有完,还有,她重生后那几次遇险她也说了。
就像她说的那样,也许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顾怀杨也许就明白她的心思和苦衷了。
果然,顾怀杨听完,先是泪流满面,很心疼顾予恩的遭遇。
“恩恩,那受苦了,是爸爸对不起你!”顾怀杨哽咽道。
“已经过去了,没事了,您别伤心了。”顾予恩帮他擦着眼泪,边安慰道。
之后,她才认真地说道:“或许您认为沈言秋可能是那样的,但是对我来说不是的,如果没有他,或许我未必能活到现在,也未必见到您,我开始时是把他当恩人的,他或许有他自己的考虑,我们的开始或许是交易,但是现在,我喜欢他们,爸爸,我喜欢他,我相信以后我们会是真正的夫妻。
我希望您能接受他,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可以的,不要全盘否定,好吗?”
顾怀杨听完,沉思了一下,淡淡地说道:“让爸爸考虑一下好吗?爸爸答应你,一定会认真考虑的,好吗?”
“嗯。”顾予恩眼圈也红了。
顾予恩忽然想到一件事,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爸爸,有件事我必须要说。”
“你说。”
“公安说思恩可能被人救了,如果到时她回来了,请您不要管,不要理会,一切交给我,让我去处理,我一定会让她向您忏悔认错,也希望您不要因为亲情而对她心软。”顾予恩警示道。
顾怀杨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顾予恩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但顾思恩如果真的回来,会比之前还要疯狂,就怕爸爸到时一时心软给了她钻了空子,到时又会悲剧重现了,那样的担惊受怕,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遍了,如果真的来一遍,她真的会疯。
顾怀杨没有说话,但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
第二天中午,沈言秋来了,他西装革履,修长身姿,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贵气,一看就是不是一般人,他平时也是一身西装,但今天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毕竟,他以特殊的身份来的,自然更加得体,而且还提着一堆礼品来到了顾宅。
容妈一口一个“姑爷”,别提有多高兴了,还贴心接过礼品,给他倒了杯茶。
沈言秋走到顾怀杨跟前,微微弯腰,说:“按理来说,我应该称呼您一声岳父,但我想,恐怕这个称呼顾总怕是接受不了。”
顾怀杨笑着说:“沈总,请坐,关于称呼的问题,我一会想和沈总好好聊一聊。”
沈言秋在顾怀杨对面坐了下来。
顾予恩从楼上下来时,就看到沈言秋来了,她浅浅一笑:“你来了?”
看着顾予恩眼睛微红,沈言秋皱了皱眉,问:“眼睛怎么红了?哪里不舒服了吗?”
顾予恩摇摇头,说:“没事,昨晚可能没休息好,很快就好了。”
下完楼梯,顾予恩有些犯愁,她该坐哪一边呢?
就当她正在犹豫的时候,沈言秋看了看她一眼,朝她示意了一下。
顾予恩秒懂,她在顾怀杨身边坐了下来。
顾怀杨看着她的眼睛也关心道:“怎么那么红,要不要叫医生来看一看?”
“没事,就是没休息好,不用那么大惊小怪了。”顾予恩笑着说道。
“你啊。”顾怀杨宠溺一笑。
然后看着沈言秋:“沈总,请用茶!”
“谢谢。”沈言秋端起杯子喝来一口。
“不知沈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顾怀杨是明知故问,也就是想试试他。
沈言秋放下杯子,淡淡一笑,“原本我早应该来拜见您,可您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才拖到现在,今天我是以恩恩丈夫,也就是顾家女婿的身份来拜见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