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丁兰这么热情,林小雪就直问:“大姐,听说您是在恒达房地产公司上班?”
“嗯,是。”丁兰点点头。
“你们那里的人挣钱多吧。”林小雪又问。
“说不准,看什么工作,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置业顾问,也叫售楼小姐,每年挣个五六万不成问题。”
“这么多!”林小雪惊讶的睁大眼,“咋挣了?”
“底薪加提成。一般来说,底薪是3000元左右,提成就没底了。每卖出一套房子提成2%,比如说房子卖了80万,提成是1万6,就是你的。”
“好厉害啊,真多!大姐,你在那儿做什么?”
“财务计划。”
“你那儿现在还招聘人么?”
丁兰一听,喜上眉梢,她要求我了:“没听说发招聘广告,不过我可以给你问一下.是你要去那里?”
“我想去当售楼小姐,不知行不行?”
“你是什么文凭?”
“高中?”
“没上大学?”
“没上。”
“唉,”丁兰遗憾了一声,“可惜了,你这么漂亮的人。我们那里要得是有大专以上文化的人。不过,我给你问问。”
“谢谢大姐,我能吃苦,麻烦大姐问一问。”
“我给你问一问。就说你是我的远房小表妹,逼他们一下。”丁兰把关系往近拉。
“好得,就这么说。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事都是以表姐表哥来称呼,这样才能做成事。”林小雪很高兴地同意。
“小林妹妹真聪明,确实是这样。现在找一份好工作比较困难。”
“是这样。谢谢大姐。”林小雪真诚的致谢,随后拉起何斌的手说,“你好好教大姐跳舞。”
丁兰见此,趁势打趣:“你这位男朋友相貌英俊,听你的话,真不错。”
何斌一下高兴的闭不上嘴,站起来,热情地拉住丁兰的手:“谢谢大姐,今晚我一定教会你,让你高高兴兴回家睡觉,做个好梦。”
丁兰又开玩笑:“我梦老公回家,你梦仙女下凡。”
何斌和林小雪听后,猛地开怀大笑。
何斌笑罢说:“谢谢大姐好意。”他听出丁兰的意思,是要他紧追不舍。
林小雪是边笑边说:“大姐真逗人,幽默风趣。”
丁兰乐呵呵地又说:“跟你俩在一块很开心,确实能做好梦。”
同时,三人又笑起来。
空调送着一阵阵冷风,舞厅里凉爽宜人。丁兰在何斌的带引下,跳了很长时间。
临分手时,丁兰和林小雪交换了手机号,她说:“你等我电话。”
第二天上午,丁兰到公司找售楼部长了解,部长答复,来售楼的人员都是大学毕业生。她向部长说,她介绍的是位远房表妹,人长得漂亮,气质佳,身段好,只要培训一下,完全能够胜任售楼工作。请通融,不要硬搬文凭。
部长答应,可以来试试。
晚上,她来到舞厅告诉林小雪,她好说歹说,费了番口舌,部长同意她去面试。
林小雪高兴的手舞足蹈,连说:“谢谢大姐。”何斌也很卖命的教丁兰跳舞。
隔天上午。林小雪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头发精心修饰,浓密的黑发包住她瘦瘦的脸,显出她单纯与有过工作经验的特点。
丁兰在公司门前看到林小雪,不由地赞美:“啊呀,你打扮的真漂亮,能吸引住人。估计没问题。”她领着林小雪来到公司售楼部。部长问了林小雪一些简单问题,给丁兰送了个人情:“你的表妹就得要,留下吧。”
林小雪真是不胜感激。
中午,林小雪给丁兰打电话:“大姐,我请你吃饭。”
“不用,咱们到公司餐厅吃自助餐,挺便宜的,20元一份,四菜一汤,主食大米、包子、面条都有。”
“恒达公司就是好,员工的饭菜比街上的餐馆都强。大姐,晚上我去你家,给你做饭。我会炒很多菜,保证让姐夫吃了我的菜会满意,从小我在家里就帮妈做菜。”
丁兰那敢让她去家里,万一李本天回来碰上就麻烦了。她有意沉吟了会,慢腾腾地说:“你姐夫不在家,那人是个糊涂蛋,不必给他做菜吃。”
林小雪虽说是个年轻姑娘,但也有一些处人经验,能听出丁兰是不想让她去家里。就又说:“晚上咱们跳舞去。”
“好的。”丁兰答应。她就等着林小雪的邀请,好增加两人的友谊。
自从林小雪到了恒达公司,每天都要给丁兰打几个电话,晚上邀她去跳舞,见了面更是大姐长大姐短,亲热的和跟自己的亲姐姐一样。
这天,销售部开会,定下这个月部里全体人员每人销售一套房子。完成任务的发全工资加提成。完不成任务的,扣工资百分之二十。
林小雪接到任务后,到处给熟人打电话,可她认识的熟人几乎全是工人,经济有限,没人买房。只有李本天算是有钱人。她给李本天去电话问询,李本天说他被局里派到外地学习两个月,回去再说。并问她,你在给谁买房?两人就买房卖房说来说去没说清。手机信号不好。林小雪很不高兴,认为他是推,便挂了电话。
林小雪把她的困难告诉丁兰。
丁兰说:“你真有命。我爸的一个战友转业到这儿,要买房。咱们到招待所找他去,让他买咱们公司的房。算你的任务。”
林小雪不好意思的说:“大姐,你也能卖房呀。卖了房你也能提成。”
丁兰说:“是的,咱们公司的那一个人都能卖。可我没任务,不缺钱。”
林小雪高兴了,和丁兰骑着自行车去军区招待所。
在路上,丁兰告林小雪:“去了那里。见了我爸的战友,不管他的头发有多白,相貌有多老,你都喊他叔叔。”
“为啥呢?”
“回头我告你。”
俩人到了招待所。丁兰父亲的战友是个年近60的老人,姓严。丁兰一口一个严叔,林小雪一口一个叔叔,两人喊得十分亲热。把个严叔喊得晕头转向,当场就跟林小雪签了购房合同。
在回公司的路上,两人推着自行车慢步行走。丁兰告林小雪:“让你喊他叔叔,是因为‘叔叔’这个称呼是每一个男人对青春的美好记忆。一个人分少年、青年、中年、老年。不同的年龄段,小辈有不同的称呼。叔叔是青春时小辈对他的称呼。一般来说,退伍军人相貌会显的稍微老一些,因为他们常年累月出操训练,执行任务,有时会几天几夜的熬。但他们身体好,心里年轻。你喊他叔叔,会让他想起年轻时的事情,心里愉快。我爸就是这样,喊他叔叔,他眉开眼笑,喊他大爷,他就脸黑,有时还会问人家,我老了吗?他心里一直在想着青年时代。”
林小雪听得“咯咯咯”的直笑,连声称赞:“大姐真好。你是心理学家。”
“这是工作经验,我传授给你。以后学着点,对人称呼也是一门学问。”丁兰说。
“谢谢大姐。以后有什么,你就尽管指导。”林小雪诚恳的请求。
“好地。”丁兰乐呵呵的答应。
在丁兰的帮助下,林小雪出售一套楼房。
过了几天发工资,林小雪领了全工资还有提成一万六。她拿着八千元给丁兰送:“销售部内有个做法,凡是被帮忙售了房的人,都要拿出一半答谢帮忙的人,我也要这样做。”
丁兰坚决推辞:“咱们是姐妹。我只是介绍了一下,那能要妹妹的。你留着,给你妈交养老金。”
林小雪见丁兰不要,又见她说,让交她妈的养老金,鼻子马上发酸,两行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淌,酸楚地说:“我妈最发愁的就是交养老金,存也存不下这个钱;”
丁兰问:“多少钱?”
“一年八千。”
“不多,才八千。”
“那还不多。我在购物中心给人家卖服装,一个月工钱两千多,要存四个月才够交我妈的养老金。我和我妈还得吃,我妈还得买药,还得交水电各种费,我妈好几年没买一件新衣服。”说着,林小雪低声抽泣。
“别,小雪别哭。”丁兰赶忙安慰,“别哭了。真没想到,你这么困难。以后有啥事,需要姐帮就吭声,姐一定帮你。”
“姐是贵人,遇上你是我的福,谢谢你”林小雪声音哽咽着说。
“唉,不用谢。是咱俩有缘。”丁兰看着林小雪泪水涟涟的脸面。她心想,差不多了。等何斌开学走后,同她谈一谈,挑明情况,修理李本天。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来了件事把她的计划打乱。
这天上午。丁兰在公司财务科做报表。来了一位法院的通信员,给她送来一份传票,还有一份李本天的离婚起诉书副本。并附有法院的一份要求,要她对离婚起诉书写份应诉书,还约她过几天到法院去谈一下。
丁兰拿着离婚起诉书,心里一阵恐慌,一阵焦虑,愤怒与不安交杂心头。她咬着牙在心里骂:李本天,王八蛋,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份离婚起诉书弄得丁兰连续几天心神不宁,寝食难安,她反复看离婚起诉书:
……丁兰性格不好,脾气暴躁,她对我动辄是骂,我还几句,她就摔东西。再就是拧我的耳朵,抓我的脸,把我的脸上经常抓出指甲印。还有,她总是用命令性的口气指派我干家务活,她什么活计都不干,还责怪我干得不好,动不动就摔碗摔盆。她太懒,我和她在生活上不拹调,请予批准离婚……
丁兰在看过几次后,心里由恐慌变得平静。李本天的离婚起诉书上没有写他俩夜间性生活的事。也没有写她去舞厅打他。这件事肯定不敢写,写了就暴露了他有情人的事。她心想,既然那些事你不提,我也不提。特别是林小雪,不能把她扯进离婚案中。否则,她无法帮忙修理李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