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舞师论舞伴(二)(1 / 1)张艾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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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种是求偶型舞伴。这类舞伴从开始进入舞厅就有寻找生活伴侣的想法。他们基本上是没有丈夫或没有妻子的人,都是过单身生活,想找个生活伴侣,为了重建家庭走进舞厅。这类型舞伴人不少,他们在跳舞过程中结成舞伴后,会通过共舞时对对方进行观察。一般来说这个过程不会太长。觉得合适后便结为夫妻,逐渐退出舞厅,回归家庭生活。为啥他们要到舞厅寻找生活伴侣?舞厅虽然小,却是个大世界,连着千家万户,热心肠的人会在那里相互推荐,介绍。舞厅里的隐私很多。被人们私下谈论。也就是那句话,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是单身女,就会有人推荐单身男,舞厅是男女接触最近最快的地方,手和手一拉,肌肤一接触,跳上一段时间,双方就能知道对方的脾气性格。特别是成为舞伴后,个性凸显、磨合进入实质性阶段,行,则合,不行,则分,比婚姻介绍所快的多。

第五是夫妻型舞伴。两口子来舞厅跳舞,悠然自得。他们坐在一起亲密交谈,会让人认为是情人,实则,他们是两口子。在跳舞中,男的一般不会再去邀请其她女士,女的也不接受其他男士的邀请。这种两口子来跳舞的人不算太多。所以,有时人们会把他们误认为情人型舞伴。”

丁兰听得,又插话:“我见到过一对,他们不是亲密交谈,而是吵架。女的嫌男的跳得不标准,男的嫌女的跳得不好。两人黑的眉眼谁也不理谁。过上一会,男的就会拉女的,说好话。女的黑着脸,极不情愿的站起,跳不完一支舞就又吵开,挺逗人。刚开始,我以为他们是情人舞伴闹矛盾,后来听别人说,他们是两口子,经常来这儿跳舞。总是跳的跳的就吵起来,吵上一阵就又跳。然后是女的前边走,男的在后边跟着,回家!”

丁兰说到“回家”二字,她嗓门提高,发出滑稽的腔调,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刘其笑罢说:“是这么回事。夫妻俩口子在家里吵,到了舞厅也吵。吵罢,男的给女的说几句好话,哄一哄就又好啦。”

众人又是一阵乐呵呵的笑。

安梅边笑边说:“老婆就是得哄。以前,我老公天天哄我。”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笑落。刘其又继续讲开:“再说一下我和高燕的关系。刚才我给你们说是朋友,那我们这朋友是什么朋友?达到什么程度?我可以说跟兄妹差不多。高燕,你说,我可以这样说嘛?”

高燕点下头,微微笑着:“你说吧。已经说多少次了,还要问我。以后不必征求我的意见。由你说。”

刘其乐呵呵地笑:“不论怎样,都得你同意,你要不点头,我决不开口。”

丁兰心想,这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又重如情。

刘其说道:“十年前我老伴做胆囊手术,高燕听说后,到医院来伺候,她说我是男人,伺候女人不会周全,有些地方做不到。想想也是这样,买饭打水,端屎倒尿,啥都得干,一点干不到老婆就要受制。我和老伴在本市没有亲戚,儿子在外地当兵,我也没给他打电话。高燕真帮了我的大忙。她的帮忙让我喘了口气,歇了歇,否则我说不定会累倒。事后。老伴说,你一定要好好谢高燕,千万不能慢待她。是的,互相帮助。有天高燕打电话说她感冒了,身子软的起不了床。我老伴接电话后,立即打出租车去她家。那两天她丈夫出差在外地,儿子也是当兵不在家。老伴和我就尽起照顾她的责任。每年初二,他两口子来我家拜年,两家人聚在一起吃饭,饭后我们来舞厅跳舞。初五我两口去她家回访。不论谁家有什么事都要通知到对方。她儿子结婚我去帮忙,我儿子结婚她来帮忙。我对人说,高燕是我儿的姑姑,我是他儿的大舅。教舞挣下的钱我们对半分。我们就是这种关系。”

刘其讲完后,看住高燕,用眼神征询她的看法。

高燕点点头说:“老刘说的对,但我要补充一些。我们两家的关系是比较特殊。我是孤儿,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河北邢台发生一次大地震,我父母亲在地震中遇难,国家把我送进孤儿园抚养成人,把我送到部队。我在部队成了家,退伍后来到这座城市,除了丈夫,可说举目无亲。在舞厅认识了老刘,我认为他靠得住,是诚实忠厚的人。他需要我帮助,觉得可以跟他结成舞伴,回家征求了我那口子的意见,他来见了下老刘,面谈后认为可以,从那以后,我们两家有了来往。”

“哎呀,真好啊。”丁兰听后,感慨万千,“看看你们,再看我老公,都是从部队上下来的,怎么差别这么大。”

刘其听后,不解的问:“你老公咋啦?”

丁兰迟疑不决,说不说。不料,安梅先开口:“她老公也是从部队下来的,这两天正和她闹离婚。”

“你同意了?”刘其问。

“没,”丁兰没好气地说,“想拖一拖,拖垮他和那个妖精。他们是跳舞认识的,也号称是舞伴,对,典型的情人型舞伴。还经常来这儿跳。”

刘其又问:“叫什么名字?”

“你是问那女的?”丁兰皱着眉思索:“说不准确。好像是叫什么田什么丽。”

“田亚丽,哦,我认识,刚开始我教过她。”

“你教过她?”丁兰诧异的瞪大眼,“怎么这么巧,我和她拜在一个师傅下,这世界也太小了。”

刘其淡淡的说:“世上的巧事很多,有偶然的,也有必然的。不过我认为,他们仅仅就是舞伴吧。顶多就是个情人型舞伴,不可能再向前发展。”

“是吗?您为什么这样认为?”

“世上什么人都有,特别是舞厅,来的人很杂,在跳舞交际中会出现很多意料不到的事情,他们能发展到什么程度,无非就是分手和结婚,你要是不和他离婚,他就结不了婚,时间长了就会生出矛盾,这个矛盾可不好解决,你说他能咋办?”

刘其的反问使丁兰没法回答,只好说:“我也不知道。”她真是不知道,心情也变的郁郁寡欢。刘其见她情绪起了变化,便请她提前回家。

这天晚上,丁兰遇到一种情况。她和安梅进舞厅时,突然看到李本天和田亚丽肩并肩亲昵的说着话,在她们前面走进舞厅。

这使丁兰的心情一下变得恶劣,气不打一处来,她暗暗骂,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怎么跑到我前面了?他怎么也到这儿来跳舞?附近还有舞厅干嘛不去,真是冤家路窄。她的步子慢下来,迟疑不前。

有的人就是这样,情绪往往会因为一些不如意的事情发生变化。

安梅拉住丁兰的胳膊,“别磨磨蹭蹭的,快走。”

丁兰没好气的发泄:“不进了。碰上那个没良心的东西,好心情也没了。咱们换个地方。”

安梅说:“怎么?看到你老公和他的舞伴你就不跳了?怕他们了?”

丁兰说:“不是,我一看见他就来气。”

“有啥气?咱玩咱的,他跳他的,各人玩各人的,咱要高高兴兴的玩,气气他。”

丁兰一想,是这么回事,凭啥我走,别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走,咱们进去!痛快的跳!”她和安梅拉着手,一副高兴愉快的样子进了舞厅。

在舞厅跳舞经常会出现男多女少或是女多男少的情况。男多,有时会出现两男争一女的事。而女多男少,则会出现女的坐冷板凳没人请的现象。女士最担心的就是没人请。男人们还好说,请不起这位请那个,大不了不跳,生点小气罢了。而女士则不然,有人进门前愉快高兴,进门后则因为无人邀请引起情绪变化。变得郁闷焦虑,郁郁寡欢。

而这天晚上舞厅里是女多男少。丁兰和安梅在椅子上坐了很长时间都没过来一位男士请,搞得她俩心里有些着急。眼看着左右的一些女的被男士请起。安梅拉住丁兰的手说:“咱俩跳。”女士多了,俩女士就会自己跳。。

丁兰没动,反倒把安梅的手压住:“再等等。那边有个男的看样子要过来。”她不想和安梅跳,担心李本天看到嘲笑她。她的眼角一直在注意座位两侧的男士,发现有个男士在不停的瞅她俩,看样子是在寻找共舞对像。同时,她也在注意李本天和田亚丽。那两人跳的正欢。让她又气又急又嫉妒。田亚丽穿着一件黄色上衣,一条天蓝色短裙,黑色半高跟舞鞋,打扮的时髦俏丽。李本天穿着雪白的衬衫,湛蓝色裤子,系条红领带,黑色军用皮鞋,显得潇洒倜傥。两人在舞池中旋转,特别引人注目。

现在,丁兰和李本天是你不嘲理我,我不搭理你,成了路人不识,甚至还可以说不如路人。路人见面还可能搭个腔,问个路,说几句话。他两人呢?头一扭,谁都不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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