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学习结束。宁科长走后。几十个群众裁判聚在一起不想走。他们都是交谊舞爱好者,在行业里跳舞名气挺响,有人还被人们称为舞林高手。聊起交谊舞中的一些动作和名词,一个比一个会,一个比一个显得水平高。把丁建听得云雾罩,搞不清谁的对,谁的错。他有些糊涂,干脆回派出所。
在派出所,他仔细地看了笔记听了录音。心里变得忐忑不安。想起培训班上的裁判们一个个滔滔不绝,高谈阔论,觉得他不够一个裁判的资格。这么隆重严肃的比赛,就凭学习了这么一会,给人打分实在不严谨。他给刘红打电话找理由推辞:“刘记者,宁科长在培训班上讲,当裁判要有交谊舞的教学理论和实践经验,要掌握各舞种的规范理论,基础常步,舞曲节奏,旋律,特点。我呢,一窍不通。请你把我的裁判资格取消。”
“不行,”电话那头,刘红有点急,直言不讳:“这是一次群众性的非正规体育比赛,要求不那么严格。你不要自己给自己套上紧箍咒。”
丁建听后,考虑了下,又提出个问题:“我妹妹丁兰也要参赛,是不是我应该回避?”
“没必要。举贤不避亲。她要是跳的好,你尽管给她计分。群众裁判同许多选手有关系,如果要都回避,就挑不出裁判了。像我叔叔这次也参加比赛。我要是退出裁判组,就不好组织赛事。”刘红。
“你叔叔是谁?别,”丁建忽然觉得他不该问,忙改口,“不要了。对不起。”
“没关系,”刘红毫不在意,她,“可以告诉你。是刘其,一位本家叔叔。”
本家叔叔?丁建拿着手机琢磨,本家,这不知离得有多远。中国的家庭讲五服之内的亲戚交往。本家就可能远了。那么有多远?不清。交往的,远亲也是亲人。不交往的,近亲不如近邻。刘姓是个大姓,全国各地都有,她和他到底是多近叔侄,谁知。想的丁建头有点糊,不想了:“行,刘记者。照你的做,举贤不避亲。看着谁顺眼我给谁打分。”
刘红邀请丁建当裁判还真做得好。在大赛开始前。文化官门前来得人络绎不绝。有人是来参赛,有人是观众。许多人脸上露着兴奋的表情。
有位中年女士,名赵丽丽。背着一个大包,包里装着舞鞋和裙子,随着人流走进文化官大门。安详迈步的赵丽丽听到有人喊,站住去看,脸色刷地变成恼怒。她的丈夫王元生,带着两个徒弟从后边撵上来。
赵丽丽沉下脸问:“你来干什么?”
王元生一把捏住赵丽丽的手腕,蛮横的要求:“跟我回家。”
“不回!”赵丽丽口气坚定。
王元生粗野地:“我知道你来这儿做啥。跟你相好的跳舞。不校”
“胡袄,你侮辱人。”赵丽丽气愤极了,朝王元生的脸上挥去一掌。没打着。倒被王元生抓住胳膊趁势背在后背上。
赵丽丽急得两腿乱蹬,想下来。
此时,周围围了一大圈人,很多人哈哈的笑,人们都认为是两口子吵架,老公要把老婆背回家。
王元生的两个徒弟在旁边帮忙,一人按住赵丽丽的肩膀,一人按住她的腰。
赵丽丽同王元生玩开命,慌乱中她一口咬住老公的耳朵,咬着牙用鼻子话:“放开我,不然我咬下你的耳朵!”
王元生疼得松开手,把赵丽丽一把推到地上,踢了一脚,大骂:“臭老婆,敢咬我的耳朵。”
这时,从大门进来的人很。人们停住脚步,围在王元生和赵丽丽身旁观看。
有人是常跳舞的爱好者,在舞厅中见过赵丽丽,低声向旁边的人介绍:“这位赵师傅舞跳得相当的好。有个舞伴在市机床厂上班。他们经常来这儿跳舞。”
“不经常。我知道。我问过赵姐,”一位女士,“她那个丑老公醋劲太大,不让她跳舞。经常跟踪她。她很爱跳,就经常换地方。今晚在文化官,明晚在俱乐部。她老公找不着她,等她回了家就打她。两人经常打。打完架后,她回了娘家。她那臭老公就去丈母娘前好话,什么低三下四的话都会,跪下磕头有好几次。当时得可好听了,一转头就忘了。典型的赖皮。”
“这号人离了算了,还跟他在一块过干什?”有人。
“离不了。男的坚决不离。主要是她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可爱得很,她舍不得。就和老公凑付着过。”
“慈没水平的老公,凑付不凑付吧。”一位中年女士。
人们的谈论声虽低,王元生还是听到了,竞然气呼呼的朝那位中年女士骂:“你什么?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那位中年女士脸色刷地变白,一脸恐慌,扭头就走。边走边叨叨:“啊呀,这人厉害了,吃人呀。惹不起。”
王元生的嚣张使周围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没人吭声了。
赵丽丽从地上爬起来,气愤地挥舞双手打王元生,并大骂:“你这个不是饶东西。打我骂我,还想打别人。没人管你了,没王法了!”
女饶劲没男饶大,也不会打。王元生抓住赵丽丽胳膊一甩。赵丽丽又一次摔倒地上。王元生上去踢了几脚。
恰巧,刘红开着车进了大门,看到一个女人躺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喊:“救命哪!”她赶紧下车。这时,围观的人中,有人出头干涉,气愤的:“不准打人。”
“她是我老婆。不要你们管闲事。”王元生朝人们怒视。
“那你也不能打。”人群中还是有人在谴责王元生。
“不能打!你们看看她来这儿是做啥?她和相好的来这跳舞,我能不管吗?”王元生把赵丽丽掉在地上的包扯开,把包里的红裙子和舞鞋拿出来向人们张杨。把鞋扔到地上,去撕裙子。
“不准撕!”刘红看在眼里,气愤得很。她冲上去一把抓住王元生的手质问,“你是什么人,敢撕人家的裙子?”
“哎哟,出来管闲事的,敢管我。”王元生粗野的嚷嚷,同时用劲朝刘红胸前推了一掌。
刘红朝后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亏后边有人扶住她。。
这时丁建开着车进来,他看到围着一群人,下了车过去。进去时刘红被推到一边,他冲过去,大声喝问“干什么你?要打人了。”
“哎哟,又出来一个管闲事的。刚才是个女的,现在是个男的。去,一边去。”着,王元生朝丁建胸前击了一掌。
丁建没后退,他当兵在部队练过站桩功,身子稳稳的。他见对方粗野地发动袭击,敢在光化日之下打人,认定是个法盲。他胳膊抬起,虚晃一招,手反剪,拧住王元生的胳膊,一用劲把王元生拧得弯了腰,伸手去摸腰的手铐,没带。
他是来当裁判,不是来抓坏人,不是来执行任务,穿的是便服,带手铐做啥?
就在丁建准备开口训斥王元生,他的后腰被一年轻人抱住,另一年轻人挥拳打向他耳朵。他速转头,避过突然袭击他的拳头,头猛然朝后磕,后脑勺碰住抱他年轻饶鼻梁上,脚下又一个倒钩。那个年轻人“啊呀”大叫一声,松开了手朝后倒去。躺在地上抹鼻孔上的血。
解去后背的威胁。丁建飞起一脚,踢到身旁年轻饶腿关节处,那年轻人扑嗵跪在地上。对面的王元生见两个徒弟被打倒在地,变成一副恼羞成怒模样,扑上来打丁建。
丁建躲过,大喝一声:“不准动!我是警察!”
“什么警察?冒牌货。”王元生不相信对方是警察,还要打。
丁建发出两次警告后,见对方不听劝,开始出手。他先一掌击到王元生的胸前,躲过对方的拳,闪到对方身后,踢了王元生腿关节处一脚。王元生扑嗵一下,利利洒洒跪在地上。
仅几分钟,丁建把王元生师徒三人打倒在地,赢得周围人们一片喝彩。有人叫喊:“打得好!”
有人:“痛快!”
丁建朝周围的人们扫视一圈,从身上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跑过来两名保安。见是丁建。一保安问:“丁所长,怎么处理这三个东西?”
丁建:“打电话。把他们送到派出所。”他的话刚落,大门前响起一阵剌耳的警笛声。有人已巳报了警。
警车停在人们旁边。李丽和两名警员从车上下来。
李丽看到丁建后,诧异地问:“怎么是丁所长?”
丁建没多余话,命令道:“把他们押回去。晚上我回所里,给他们上上法制课。到现在还有法盲。啥都不懂。”
李丽和两名警员过去提王元生。王元生赖在地上不起来。
丁建:“给他戴上手铐。这子够戴手铐的资格了。他要不走,就让他在这儿躺着。我看谁乐意管他饭。”
“哗”地一声。四周又响起一阵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