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朝名扬
房遗玉心里其实还是挺美的,毕竟这老孔可谓初唐儒家执牛耳者,如今连他都上赶着拜自己为师,足见她盗圣实为天选之人啊!
房遗玉目送孔颖达将那副五字随笔,视若珍宝般的捧回了讲台,继而转头看向萧团,指着她身下的桌椅揶揄道:“萧大小姐请用膳吧!”
萧团的肥脸上的颜色变幻莫测,似如食了毒蘑菇一般,她虽然不愿被房遗玉小瞧,但这一套硬如坚石的黄梨桌椅,可如何下嘴是好?
“团妹一番戏言,遗玉妹子怎还当真了?”这种时刻,长孙娉婷身为主使,自然得站出将萧团救出困局。
既然长孙娉婷都如此说了,房遗玉若仍是计较不停,倒显得她不会做人。
与长孙娉婷对视一眼,房遗玉笑着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待房遗玉回位坐下,便宜二哥赶忙在她身侧,将自己的敬仰之情统统道出,只是也存着疑惑,自己这个顽劣妹子,摔一下竟摔成了个天才,搞得他也想爬上府前牌楼摔下试试。
此事房遗玉也没法解释,干脆不去理他,扭脸向另一侧的李月婉笑了笑:“多亏你帮我研了墨,不然出丑的就该是我了,月婉妹子当记首功。”
李月婉闻言小白眼一翻,小嘴一噘,道:“油腔滑调!”
“丫头真俊俏!”房遗玉轻声赞美,这丫头若放后世,活脱脱一童星的料子。
听闻房遗玉的低语,李月婉的小脸羞的几欲滴血。
见她垂头,房遗玉也不再挑逗,转头看向前方,扫视间竟发现韩王李元嘉在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自己。
心中纳闷,房遗玉眉头轻挑,以示问询。
李元嘉见状反而将头转回,倒显得房遗玉有些自讨没趣,但她也不在意,端起书本,翻阅起来。
不多时,老孔开始了他今日的授业,房遗玉也很快的将心神投入到了学习中去。
正如父亲房玄龄所说,老孔的迂腐作风虽然不值一学,但他那满腹的经纶,却是值得推崇。
孔颖达自是不知,他随意罚抄的十遍《论语》,竟抄出了一位名垂千古的书法宗师。
房遗玉原本以为此事顶多在小范围内流传,不消几日众人便能忘个干净,可她实在是小瞧了文人好卖弄的本性,更小瞧了唐朝八卦流传的速度。
只才一个时辰左右,房遗玉的女才人之名,就已然传遍了整个太极宫。
当代大儒孔颖达拜师长安女流氓一事,更是如同旱地惊雷,闻者惶恐。
有人不知孔颖达何许人也?太子帝师,大唐十八学士之一,国子监祭酒,执掌大唐教育,乃是儒家典范,称之为当朝儒家第一人,也是实至名归。
身为万千儒生的领军人物,身为士族追捧的儒家执牛耳者,其名头响震寰宇。
但孔颖达如今可以不计身份,当众拜房遗玉为师,足以见得房遗玉书法之精妙,已至天人之境。
房遗玉的名声,自也因孔颖达而水涨船高,只短短一晌午的功夫,她的名头便震彻了整个长安城。
唐太宗治国虽重武却也不轻文,而对文人来说,书法实为艺术,如欧阳信本、虞伯施、褚登善那般人物,哪位不是受万人追捧?
但对于房遗玉,世人更多的还是心存好奇。毕竟她往日臭名昭著,于长安城内可谓无不知晓,如今突然成了书法大家,且到了一个大儒也需拜师的地步,着实令人费解。
依旧如昨日一般,兄妹二人回到家里,先是拜会了母亲卢氏,接着房遗玉拒绝了房遗爱逛街游乐的邀请,独自返回后院耍起了刀枪棍棒。
于她而言,若想要恢复前世的武力,必须要深下苦功,否则一旦身体长开,便再难有所成。
好在有前世的经验,房遗玉足以少走许多弯路,如今进境也称得上神速,那身飞檐走壁的功夫,也已能使出一二。
一套巨阙剑法斩尽收工,房遗玉长呼一口浊气,心情大好。
这巨阙剑法是御猫展昭的傍身之技,也是葵花宝典中记载的唯一一套剑法。看过三侠五义的人自然对其了解,这乃是御猫展昭纵横江湖的凭仗之一。
有关白玉堂三探冲霄楼后的去向,即便是她的隔代徒儿房悠悠也不知晓,有人说他化名白展堂,入了葵花派,但却没有什么确凿证据。
房悠悠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白玉堂和葵花派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他也不会传下一本,名字雷同太监功法且发蠢的武功秘籍。
葵花宝典中不但记载着白玉堂结拜兄弟们的绝强武艺,连御猫展昭的几样看家功夫也尽在其中,并且还存着诸如葵花点穴手一般的葵花派功夫,武技多的实属令人炫目。
但房遗玉身为女子,前世更为偏爱飞檐走壁和点穴功夫,对刀枪棍棒这些涉猎并不多。
“湘儿,小姐这剑耍的如何?”
房遗玉向不远处的湘儿勾了勾指头,这月余功夫,每当她在后院练武之际,这丫头便会躲在一旁,以崇拜的眼神偷摸看着,可是让房遗玉的虚荣心相当满足,故而这些日子以来,她也并未将其戳穿。
然而经过昨夜的戏弄,房遗玉发现若是将湘儿逗得脸红,她便会发自内心的快乐,心情也会随之舒畅,这她就开始以逗小丫头为乐了,对李月婉也是存的一个心思,不知可否称之为恶趣味。
湘儿眼见房遗玉察觉了她的存在,连连惊呼,如做贼被发现般,掉头就跑。
房遗玉抬腿正欲追赶,却被管家拦住告知,房玄龄正唤她过去。
要知道房玄龄身为魏国公,大唐宰执,他国公府的占地面积自然不会太小,三进三出,院落极多。
房玄龄身为家主,与卢氏住在正院的正房。大哥房遗直身为嫡长子,则与妻儿同住在正院东厢房,房遗爱住在正院西厢,前院倒座是男仆人们居住的地方,后院原有一排后罩房归丫鬟们所用,直到房遗玉渐渐长大,才于后院另起了一间东厢,做她的闺房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