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得偿所愿
“女儿最后一问,班定远弃笔从戎收复西域,可若他未这般行事,而是继续习文,可会有史上那般建树?”
“这个不好说,但为父认为不太可能!”房玄龄丝毫不知房遗玉为何提这问题,但却是认真的将自身想法答出。
房遗玉见父亲如此实诚,也不解释,笑道:“女儿问完了,至于为何有此三问,父亲稍后回家便知。”
次日大早,房遗玉前往正院大厅用餐,却被房遗爱堵在了穿堂。
今日的二兄与以往有些不同,他以前多数时候都是臊眉耷眼,跟那小说传记中的痨病鬼无甚两样。
而今日立于房遗玉面前的二兄却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宛若被哪位皇帝王爷附身穿了似的。
而令房遗玉更加意外的是,二兄今日穿着不再是儒生打扮,而换成了便于行动的胡服。
“小妹恭喜二兄了!”虽然二兄并未直说,但既然他能换成这身打扮。显然是得到了父亲的应允,日后便能随他意志学武从戎了,房遗玉是发自内心的替兄长高兴。
“为兄要谢谢妹子,若是没有妹子的鼓励,二兄岂敢跟父亲将此事谈个明白。”房遗爱对妹妹的感谢自然真诚,只是旋即见他情绪有些低落道:“可二兄却没法陪同妹子上学下学了。”
房遗玉闻言表示理解,既然房遗爱已经打算习武从军,那弘文馆自是不用再去了,笑着安慰道:“这有什么的,都是一家人,又不是见不到了,每日早膳晚膳总是要同吃的。”
房遗爱长叹一声,摇头道:“秦琼伯父暂时答应收我为徒,往后的三年里由他老人家亲自教导我。秦伯父直言说他瞧不上我,只是因他当年受过爹爹恩情,大恩不得不还。”
“若是二兄坚持不来,他便会将我赶走。所以日后的三年,二兄将全心跟随秦伯父学习,以期获得他的认可,成为他的亲传弟子。不对,不是期望,是必须,我必须成为秦伯父的弟子。”
房遗玉闻言哈哈大笑,隋末唐初诸将,论勇武首推秦叔宝、尉迟恭,二兄如今能跟随秦叔宝习武,当真是房家祖坟冒了青烟。
“三年又并非将你关在营房里,二兄若想妹子随时都有机会见我,而妹子亦可以去探望你。别想太多了,好好把握眼下机会,这可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房遗爱闻言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这机会对他来说也并非获得的有多么容易,昨夜他鼓足勇气向父亲说出了自己的理想,更直言自己于弘文馆内只是虚度光阴,先生们讲的他既不想听,也听不懂。
清河房氏传承千载,世代书香,可想而知房玄龄听了此言自是百般震怒,但想到女儿先前于太极门提出的三个问题,心中纠结也慢慢释然。
换位思考,他若是如女儿所说那般生于武人世家,自己虽热爱经纶章法,但父母却逼他习武,那他又该作何处之?
若是顺从父母,他房玄龄恐怕撑死只做个游击将军,但若不从那便是不孝,左右为难。
班定远既然弃笔从戎成就了千古美名,那房遗爱未必不能同他一般。
房玄龄也不想儿子两难,最终也只得答应。
为人父母哪有不为儿女着想的,既然儿子要习武从军,房玄龄便要给他找最好的老师,而首当其冲的人选自然是秦叔宝、尉迟恭二人,至于程知节那老浑人,他不作考虑。
接着考虑到尉迟恭为人气量小,性子急,又绝非最佳人选。唯有秦叔宝智勇双全,情义无双,乃是房玄龄的不二之选。
只是秦叔宝为人正直,而房氏兄妹的双煞之名又传扬长安,房遗爱想要得到他的认可,绝非易事。
好在房玄龄早年曾施于秦叔宝大恩,而恰恰秦叔宝又是那种滴水之恩涌泉报的脾性。
所以房玄龄昨晚使计,令房遗爱于秦府门前长跪一宿,终使秦叔宝松口应下。只是他打心眼看不上房遗爱这种平日不学无术的废柴,适才以三年为期,立下约定。
房遗爱若是能在三年里刻苦求学,那秦叔宝甘将一身所学尽相传授,如若不能,那秦叔宝也当还了房玄龄的恩情,再无相欠。
如此机会来之不易,房遗爱自是认真的紧。
兄妹二人早饭后相互拜别,约好谁有时间,谁就去探望谁,各存不舍。
饭后房遗玉独身一人,赶往弘文馆,看着二兄那空荡荡的座位,房遗玉心底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空落落的。
这月余的求学时光,二兄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贴心的紧。而他这一离去,房遗玉顿觉不适应,生理心理皆有。
只是一想到二兄能有今日之变化,房遗玉心中还是挺替他高兴的。
“玉姐姐,你怎么一脸失落的样子?”另一侧的李月婉最近对房遗玉可是起了别样心思,对房遗玉的关注程度,并不下于她韩王叔。
此刻察觉房遗玉似乎有什么心事,眼中不无担忧的望着她。
房遗玉强挤出一丝笑容,幽幽道:“无碍,就是有些伤春悲秋罢了。”
“切,不说算了,我又不想知道!”李月婉扭过脑袋,将发髻对着房遗玉,一副并不稀罕的模样,只是心中却止不住的担忧。
房遗玉见状心里暖了不少,近身贴了上去,附耳道:“心中本来难受的很,但见你对我这般关心,浑身上下每条汗毛都开心的紧啊!”
赶忙推了她一把,李月婉支支吾吾道:“鬼,鬼才关心你呢!你这人哪哪都在变好,就是这说怪话的毛病改不掉了。”
李月婉低头不去看房遗玉,全因她此刻桃红满面,连话说的也是口是心非。
“你俩别闹了,先生要来了!”
两女嬉闹之际,韩王李元嘉突然侧脸呵斥一声。
李月婉跟这小王叔关系极好,自当听话,冲房遗玉撇了撇嘴,不再吭声。
房遗玉却是有些发懵,因为她察觉李元嘉的神色似乎有些异样。
看着是在嫉妒,嫉妒自己跟他侄女玩得好?又似乎是在吃醋,吃自己的?还是吃他侄女的?这不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