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皇上这边如何定论，李穆如国师所训，回府换了身衣衫就到国师府拜访。

在晓芸怨恨的目光中，李穆和素妍出了国师府。

“郑姑娘有想去的地方吗？”李穆温声问道。

素妍点了点头，“我想去听戏。”

李穆也不曾讨好过女子，府中幕僚更是出不了主意，末了，他决定有对方决定，所幸，这不是一个娇羞的女子，有自己的见地。

戏院？也无不可。

二人坐在楼上包厢，听着台上女子咿咿呀呀的唱着，素妍认真的听着，期间没分个眼神瞧一瞧李穆。

词里女子因着夫君宠妾灭妻备受冷落，最终自请离去，黯然成全丈夫和妾室，自此无踪影。

旁人在女子拿到休书离去的时候泪流满面，而素妍眼中只有一片清明。

在丈夫扶正小妾过着幸福的日子时，戏曲也结束。

“看你听着这么认真，是喜欢这个故事？”

“是啊，很是怜惜那位祈氏女子，听闻这是一桩真实的事情，可惜不知道那位女子去了何处。”素妍叹息道，她觉得那位女子有勇气要休书，应该日后也可以过得很幸福，尽管她知道这人世间对女子是多么的苛刻。

听戏的大多是高门世家的夫人，知道正妻的苦，更怜惜那位被休的夫人，痛恨那只狐狸精勾走了夫君的魂，让她们过着孤寂的日子。

李穆当素妍在暗示他，以后不可宠妾灭妻。

“女子之美在骨不在形，郑姑娘，我不是肤浅之人，尽可放心。”

端着杯盏的素妍抬眸凝视着李穆，她不解，怎么就说起这个了？

李穆被看着有些不自主，人家姑娘好似有些不信任的样子。

“我的后院中没什么亲近的女子，虽然有几个贴身丫鬟，但也是端茶倒水，旁的事没让她们近身。”李穆素来洁身自好，不喜女色除却有为了讨皇上欢心的缘故，更是瞧不上那些为了利益而谄媚的女子，忽而想到，素妍有着旁人没有的真实，反而他，怀揣目的。

“父皇敬重发妻，我亦如此。”待娶了正妃，再赢侧妃是必然之事，但李穆能保证只要国师不把手伸太长、素妍懂规矩识大体，他就给她足够的尊重和体面。

素妍似懂非懂，李穆是童子鸡这事，她在那夜窥视他歇息的时候就已经猜到。

只不过和皇上一样敬重发妻，是说会像皇上对待皇后那样吗？

想到皇后上次的宴请，已经被责罚禁足的事，她不觉得皇上对皇后有着敬重。

但是皇后……素妍好似又有些懂了，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我会帮你把后院管理好，保证不会生事，你尽管放心。”

这是什么保证？李穆看着素妍骄傲自信的神色，忍不住笑了，这个小丫头片子用什么管？

但想到眼下圣旨还没有下来，李穆也不好太直白的问，方才的承诺已是他的极限，他不想再谈论这些没谱的事情。

“你相信我呀，我会好好待你的。”见李穆不说话，素妍又认真的保证了一遍。

李穆笑道，“我亦如是。”

聆听此言，素妍也笑，沉醉在李穆的笑容中。

而李穆却想到，那日御书房内，皇上对他的敲打，是，他必须对这个女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