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还未降临，李嫣就跑来素妍的房门前叫嚣。

素妍开门，眸中冷意一闪，李嫣立即退了一步，察觉自己的惧怕，忙拉住曲清章。

正待继续开口时，身后传来男子清冷的声音。

“皇妹，你怎么来了寺里？”

素妍望着李穆走过来，快步上前，也学着李嫣那般，挽住李穆的胳膊，偏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怎么去了那么久？早上我不过是句气话，谁知你竟然知道悄悄下山给我买东西。”

学不来话本上所谓的撒娇妩媚，但是素妍的温婉别有一番风味，至少，听在李穆的耳中极为享用。

“你是我未过门的王妃，怎能让你气着？”李穆笑着取出一串手链，执起素妍的右手，为她戴上。

银色的手链还带着一个铃铛，甩甩手，能听到清脆的声音。

“三哥这礼物别致，把人拴住，若是跑远了还能听个响提前知情。”李嫣满是嘲弄的笑道。

素妍望着手链，抿唇浅笑，“我很喜欢。”

见了李穆，李嫣无心留下，和曲清章不打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用过晚膳，李穆去别的房间听属下回报这几日事情，见他脸上有着疲倦，素妍不便打扰，独自去了后山。

夜朗星稀，静谧无声，席地而坐，素妍仰望着苍穹。

不知何时，身旁出现了一人，十分随意的坐在地上，也扬首望着夜幕。

“为什么娶公主呢？是喜欢吗？”素妍问。

“为什么嫁给李穆？因为爱意吗？”曲清章反问。

“如此，我明白了。”素妍笑道。

曲清章也笑，未继续开口。

“皇上龙体有恙，出自你的手，对不对？”

素妍语气平静的问着，沉寂了片刻，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应，继而道，“这几日，我想了很多很多，依着云雾山的能力，找一个人不会很难，其实，你早已见过师兄，甚至，和师兄达成了一些交易。”

曲清章带着闲情逸致的揪着身边的杂草。

“虽然这句话有些狂妄，但是我还是要，底下医术毒术高超的高人不是在云雾山就是巫国，而你，这两处都没去过的话，只能是通过国师府学了一身本事，曲前辈在你年幼时教导的那些，不足以让你今日这般成才。”

“然后呢？”曲清章十分淡定的望着素妍。

“然后？”素妍笑的苦涩，她不愿去深想，深想师兄想做什么，深想云雾山又是什么样的立场。

摇摇头，叹道，“没有然后。”

曲清章敛起笑意，“毫无依据的推测，仅仅是莫名的猜想，就这般质问我，国师的师妹不该是如此。”

“这么，皇上的身体状况与你无关咯？”素妍偏头。

“你太高看我了。”曲清章拍了拍手站起，“我在入京前只听闻过国师的大名，但那日的确是第一次见面，太医院用药不是你想的那般随心所欲，我没那么大能耐。”

垂首看着素妍，笑道，“问我，我解释了，你又不信，何必来问我呢？为什么做出这样荒谬的推测？因为我要娶公主？”

素妍移开目光，没有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也不知为何，那一日离开皇宫的时候，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曲清章，至于国师，能给曲清章打掩护的也只有他了。

但是，这个猜测的确荒谬，因此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在数日后才对李穆隐晦提了两句，她不相信这是巧合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