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昊阳点点头。
看着他的伤口,楚妖夭忍不住皱眉,他身上的伤不止肩胛骨那一处,其他的地方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心痛,揪心,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珍惜,守住眼前这个男人。
她从自己的衣角扯下一个长条,缠在席昊阳的肩胛骨上,她看见他额头的汗珠,显然这个包扎的过程让他没少吃痛,“对不起,是不是我太用力了?”
席昊阳淡淡答:“没有。”
该死的坚强!
她宁愿他像陆烨北那样,时不时跟林清菲装个柔弱,“碰碰瓷”也好,至少她心里对他的亏欠会弥补一些。
可,“装柔弱”三个字根本不是席昊阳的标签,他不擅长表达那种粘腻的情感。重点是,从前不管他如何做,做什么,在她那里都不讨喜,最让人难为的就是自己做什么都不对,他恰恰就在这样的处境里为难。
简单的包扎后,楚妖夭坐在一个角落里,她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又害怕自己说多了,会让他反感。风水轮流转,现在小心翼翼的人成了自己,才知道当初的席昊阳有多不容易。
不过,能和他一起在这个黑漆漆的洞里静静坐着也挺好。
“叫什么名字?”他问。
楚妖夭突然回过神,有点儿小激动,他会主动和自己搭话,开心地回他,“孟遥!”
他点点头,脸上的情绪不算明朗。
楚妖夭还等他自我介绍呢,这家伙儿竟然不说话了,她咳咳两声,问他:“我把名字告诉你了,公平起见,你是不是也得诚恳一点儿?”
楚妖夭也知道此刻心里再甜,空气里依旧飞舞着危险的气息,小麦色健壮的皮肤下依然存在着不可言说的神秘,他的神秘决定了他随时会如野兽那般敏感而机敏,随时也会变得嗜血而残忍。
曾经,为了让席昊阳讨厌自己,只留短发,不留长发,哪曾想白天说丑的男人,晚上会突然在她枕边夸她适合短发,这样很漂亮,现在这种场合,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会不会是他在意的问题。
“席昊阳。”
楚妖夭怀疑自己听错了,准确地说,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直到从他磁性的嗓音里吐出这三个字,她才能确认这一切的真实,如假包换。
她已经心里无数次呐喊:你还在真好!险些又要欢喜地冲上前去给他一个熊抱!……现在,只能抱着药筐缓解那种亢奋,热烈,想欢呼,想狂奔,想拉着他嘘寒问暖的激动。
“我叫……我……叫孟遥!”
她,……好像,……好像说过一次了。
她叹了一口气,有点不好意思,拍拍自己的小脑袋。
席昊阳淡淡一笑,“没那么健忘,记下了。”
她确实怕他忘了自己,像此刻一样,真害怕老天惩罚自己,他们会一直这样重复下去,周而复始,不过那样也好,让她记得他的样子,让记得他的名字,她会一直找下去,天涯海角。
“我会一直记得。”她自顾自呢喃着。
席昊阳冷声道:“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一下打破她幽怨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