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昊阳站在机舱口,跟她远远挥了挥手,便不再回望。
她望着远去的飞机,飞机融进夜空里,最后变成一个亮点,像苍穹的一颗星星,变成她心上的一个缺口。
三个月等来的重逢,又好像从没见过一般。
恍恍惚惚跟在军人身后,不知道下一次的遇见又是何时。
但是这样狼狈的回去,箩筐丢了,药也没带回来,楚妖夭还是被罚去祠堂跪药师。
跪在药师画像前,脑海里依然是席昊阳的音容笑貌,韩晓梅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直骂,“中邪了!中邪了!”
她确实中了席昊阳的蛊惑,连同刚才的紧张都还萦绕着她,她甚至还跟韩晓梅分享她的快乐,“他还活着!”
韩晓梅朝她吼道;“别跟我在这儿装疯卖傻,装可怜!明儿你就给我去镇上的药房把货补上!”
她的吼喊楚妖夭视而不见,看着自己的手上还有他的血渍,紧蹙的眉眼,苦苦一笑。
“值得了。”她很满足见到他。
韩晓梅哪里懂她的心情,气得拿过鸡毛掸子打她,楚妖夭紧紧抱住自己的手,遇见过他的证明,她倍加珍惜。
韩晓梅是过来人,看着她还一副倍加珍惜手上血迹的样子,越发来气,“拖油瓶!打死你算了!”
大姐孟依睡到一半被吵醒了,披着一件外套跑进祠堂,看见韩晓梅正在打孟遥,赶忙跑上前拦下韩晓梅,“妈!别打了!”
韩晓梅不肯罢休,“不打她怎么行,一回家草药丢了,衣服也是撕烂的,谁知道这个死丫头去哪跟野男人鬼混了!”
野男人?
楚妖夭瞬间敏感,胸口就像中了一箭,冷眸陡得一瞪,声音冷酷至极,“你再说一遍!”
韩晓梅也被她那双嗜血的双眼吓住了,从前她顶多顶几句嘴,还从没有过如此恐怖,令人害怕的眼神和表情。
孟依都被震惊了,这还是那个不愿争,懒得抢的孟遥吗?现在她用凶神恶煞来形容都不足为过。
韩晓梅退后几步,假装若无其事,“你别用这个表情吓唬我,我可不是吃吓唬长大的!看看你那副破衣烂衫的样子,你白天走的时候可是穿得整整齐齐的!别以为有人送你回来的,你就能说自己清清白白了!”
孟依看着楚妖夭这副狼狈模样,加上韩晓梅的渲染也忍不住遐想,小心地问,“三妹,你白天不会真的被那个……”
“胡说!”楚妖夭喊道,“我今天只是不小心掉井里,然后……”她立刻止了声,顿时想起送她回来的人告诉她井里的事不要对外声张,里面涉及很多机密。
“然后什么?!”韩晓梅冷笑,“说不出来了吧!”一副看笑料的模样,“女孩子家家最重要的就是贞洁清白,啧啧,还没成年呢,这以后要是在村里传开了,谁会娶你,谁敢娶你!”
二姐孟尔还没写完作业,也从屋里出来凑热闹,“再有几天,三妹你就十八岁了,本来爸还打算你成年之后给你找个好婆家,你说你连清白都没有了,孟家的脸都没处放,你还不如死了算了,怎么敢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