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啸把黑环蛇和蛇毒拿了出来。
“你打到的?厉害厉害。”张霍看着那条蛇,挑了挑眉毛。
余啸照例把功劳往林中雨头上推,“前辈,这条蛇有些特别。”把蛇腹翻过来给张霍看。
张霍拿起桌上摆着的扇子,戳了戳蛇尸:“是很特别,可能是黑环蛇的变种。怎么一滴蛇血都没有?”
余啸有些不好意思:“被我用控水术抽出来,全洒了。前辈你看,这是二阶妖兽吧,还是变种,能卖多少灵石?”
“毒液加上蛇,五百吧。”张霍露出亲切的微笑,“小丫头,你要补充物资吧?看看我这有没有你需要的?”
余啸瞅着他标准的奸商笑脸,“升息丸你这有吗?”
能卖五百下品灵石已经不错了,不过余啸在百物堂里就花掉了四百五十块。买了十粒升息丸,还有炼气中期以后需要的聚气丸三粒。
余啸本来不想买聚气丸的,但在张霍的劝说下突然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炼气中期了,聚气丸是必不可少的。
还买了一个碧玉手镯,可以把人绑起来,炼气后期的都没问题。
余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这个,张霍让她觉得这个手镯又漂亮又好用,非常适合她。
加上别的乱七八糟的小东西。要不是猛地想起还要给嘟嘟买食物,余啸肯定又是分文不剩地离开百物堂。
“太可怕了。”余啸边走边擦汗。
嘟嘟不吃兽粮,余啸遵守诺言地买了很多食物食材,全部打包带走。
她不想张扬,但一只猪和她同桌吃饭,是无论如何都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余啸出了城,还是回到那个山洞,检查了一下没有人来过,把食物摆出来给嘟嘟吃,又把从张霍那里买的百煞牢禁制,按照说明摆好。
“嗡”的一声,山洞口被光幕挡了起来,然后晃了两晃消失了。
余啸又弄了点藤条和树枝挡住洞口。从外面看,这里没有山洞,只能看到一面山崖。
这个百煞牢虽然是个很简单的法阵,但有杀阵在里面。如果被人硬闯,杀阵就会启动,就算是筑基期也躲不过。
余啸把进出禁制的木牌绑了一个在嘟嘟脖子上。
“我要闭关了,至少要三个月。这个储物袋里的食物也够你吃三个月。吃腻了你可以自己出去打妖兽,但是要注意安全,别让人发现这里。”
嘟嘟用前爪刨了刨木牌,坐在储物袋边守着余啸,有吃的谁还出去啊。
飘山界,青籁乐府行宫。
“泽儿,你又在胡思乱想了。”以莲听到清泽弹奏出的凄冷琴声,心痛地说。
清泽默不作声地抚琴,睫毛盖住了修长的眼眸,只看得到一条弧线。
以莲叹气,正要离开,清泽叫住了她。“娘,我们还要在这呆多久?”
“按你父亲的计划,应该还有一年。”
“娘,我想出去走走。”清泽双手盖在琴弦上,琴声嗡吟不止。
“可我们要回昆弥界,你父亲……”
“你回去就可以了。我想再出去找找。”找不到余啸,清泽不死心。
“不回去可以,但不能单独出去。”以莲温柔又坚决地说道。
她知道清泽和清顾曲并不亲近,逼他去见他父亲也是受苦。但她绝不能再让清泽单独出去。
“那小厨子,说不定已经死了。”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清顾曲和她已没有感情,再生也不可能。清泽上次差点出事,她的魂都差点吓没了。
清泽虽然不受清顾曲宠爱,好歹还是他的亲生儿子。
清泽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头继续弹奏,心中却已经下定了决心。
金玉城外百兽谷的无名山涧中,嘟嘟趴在半人高的灌木丛中,伸手把一只白尾懒猴拍飞。
这些讨厌的猴子,像是跟它杠上了一样,总要来偷它的食物。
那天它实在无聊,从山洞里溜出来,把禁制的木牌弄丢了,已经在洞口守了一个月。幸好它出来的时候机灵了一把,把装食物的储物袋带上了。
嘟嘟有些焦急,食物快见底了,余啸怎么还不出来。它摸出一个拳头大的狮子头丢进嘴里,完全没有在吃同类的心理负担。
又过了几日,嘟嘟蹲在山洞口,放声高嚎。食物已经没用了,它不想自己出去抓妖兽,也不想吃生肉,只想把余啸叫出来。
不多时,余啸顶着鸡窝头从山洞里走出来。外面的树木和野草都长高了不少,抬头看了看天,明晃晃的太阳悬在头顶。
她没想到自己会比原计划多用一个月时间,闭关了整整四个月。按照她吸收灵气的速度,一个多月就可以把六十粒升息丸用完,但是她有意克制修为提升速度。
什么事情都有个度,超出那个度,好的也会变成坏的。
她花了两个月冲破炼气初期小圆满,进入炼气中期,花了一个月巩固修为。转灵塑识炼到了三重。
如果嘟嘟不叫她,她还准备巩固一下。
按照计划她在炼气中期的时候应该修炼到四重,这样就可以在筑基之前练到第五重。
不过也不着急,还是那句话,什么事情都有个度。
长时间没说话,她都懒得开口了,对嘟嘟招了招手,朝林子里走去。
嘟嘟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余啸摘了几个紫裂果给嘟嘟吃,自己跳到小溪里洗了个澡。等她从水里钻出来,一个紫裂果砸在她头上。
余啸一瞪眼,放了个水球朝嘟嘟砸过去。“我刚刚才洗干净!”
紫裂果长得像橄榄球,成熟之后,紫色的外皮裂开,露出里面白色的果肉,味道香甜。但没成熟的时候一股脚臭味。
刚才嘟嘟就是吃到了没成熟的果子在发脾气,而且它想吃肉。
余啸再次清洗干净爬上了岸,穿上衣服之后觉得有些不对,裤脚短了一截,看来得进城买新衣服了。
她拿起一个紫裂果啃着,笑眯眯地对浑身是水的嘟嘟说:“别急,我马上带你去打妖兽吃肉。”
一股无名火从嘟嘟心里腾起。每次余啸冲着它笑,都是它受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