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不睡觉练拳呢?”男人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南心觅闭目躺在她身侧。一头乌发散落在枕头上,除了眼睛是闭上的,这张脸和平日没有任何区别。明明笑起来很好看的,为什么总是板着一张脸呢?
田音的手轻轻落在他的眉心,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抓住她的手道:“要是睡醒了不如……我们干点别的事?”
忽然睁开眼,将她揽在怀中,两朵红霞飞上脸颊,她轻声答道:“也好”
尚沉浸在他的绝好容颜中,自然是他说什么都好。帐中昏暗尤看得清他一双漆黑的眼眸烨烨闪着光辉,如瀑的青丝垂下,慵懒又似散发着丝丝仙气。
“啊!”肩上触不及防得被他咬了一口,痛的实实在在。又他久久不松口,她又打又锤,痛的眼眶子上挂满了泪花:“痛啊,你松口,快松口!啊~”
从云端跌到地上,不,是摔在泥里!刚才还如梦如幻沉醉不知归路呢,梦醒的也太快了吧!这个人咬了她笑嘻嘻的,又企图用美色迷惑她?她不上当了!
“你属狗吗?”低头看自己肩上,红红的两排牙印子,轻轻一揉都痛的厉害。
“检查一下,你是否中毒已深!”
“是!我中毒颇深,已入肺腑!”是中了他的毒了!
旦见他抽出一把匕首,田音吓得往后退,他一把扯过他得手,温柔的看着她。
“你…你…你…要干什么?”田音快哭了,这个人怎么这样喜怒无常、阴晴不定。难道捉弄了她这么久厌烦了,便干脆宰了?像猫拿了耗子,要戏耍一番,待耍腻了就吃掉。
说起来这么长时间,她百般纠缠,他确实也没把她怎么样,这这这……男人的心海底的针,太难捉摸了,一时间伤心的哭起来:“这一世时运不济,偏偏要往你这魔王手里冲,死就死吧!死了干净,下一世便擦亮眼睛,不要遇到你!”
南心觅沉下脸来,似乎彻底失了玩味的兴致,正了正声色恢复了一张刻板的脸,道:“不知是谁说中了毒,心口痛!乖,本君这就给你治!”
一刀划破她的手指,田音大哭大叫,南心觅抓着手指的力度又加大了些,甚至都感觉不到刀划伤的痛了。
“手指不止要有刀伤还要折了才行吗?”
“你若听话,原本用不着这么大的劲”
怎么还变成她的不是了呢?手指上的血全数滴到床上,床单的颜色不深,却没有一丝血迹,血滴下去就不见了。骇得头皮发麻,这床这么诡异,想想昨晚上还躺了一晚上,三魂吓走二魂半。
“您的床会喝人血吗?是不是晚上还要吃人?”她哭着问,言语间恭敬不少。
坊间传闻归墟堡皆如恶鬼,虽然觉得这话水分太重,但她所见的俱是些全是悄无声息又要人命的东西。
实在诡异可怖!
他慢悠悠放开她的手,涂了药膏便立时止了血,但却很疼,又拿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她手上缠了一圈,伤口就不见了。
“诶?好了吗?”这样就完了?伤口居然就不见了,田音不可置信的举着手指问他,自己用手摸摸,还是那么痛,并无好转。
“这几日你先在我这里躲好,不要乱跑。”
“嗯……啊?”一直拒她于千里之外,田音已经习惯了。突然告诉她可以留下了,反而觉得不可思议了。
等等,为什么要叫躲好?她要躲谁?
“手上的伤晌午就能好,特效药会特别痛而已;起来穿戴好,陪我一起用膳,昨日不是就饿了吗?”南心觅已穿戴整齐,站在床边不可一世的看着她,又道:“怎么?还要我伺候你起床不成?”
也未尝不可!田音心头想着,嘟着一张嘴。四下翻翻根本没有自己可以穿的衣服,昨天晚上是睡着了半夜被六月的人惊醒,从水池子出来也草草套了件不合身的袍子。
大白天的不可能穿出去吧?
“喂,我没衣服穿啊,不可能穿你的吧?”
“未尝不可!”
田音无语,南心觅比她高出一个头,一身蓝衫他穿着刚合适,田音穿着拖在地上好长一截。
早饭吃得不多,就算饿的两眼昏花脑子里总有根弦绷着,提醒她千万不能多吃。跟着南心觅穿了七八个跨院,哪里是哪里她分不清,但别致的灯笼长廊她是记得很清楚,此处是是非堂。
南心觅有四个护法,她都见过,今日都在是非堂候着。四个人对她当然也不陌生,穆霜儿见了她是非常不友善,哼了一声扭着脖子望着天,以示不屑,田音真的担心她的脖子这么扬下去扬折了。
“无一,3号试炼场那边你要不要去看看?君上新试炼成功了一批人”齐羽端着扇子垂手道。
“嗯,失败品不用处决,先关起来。有某些失控的,药物镇压。磨墨~”南心觅手指轻敲桌面,手上拿着一沓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立时跑过来,隔得远远的,踮着脚尖,墨条将将拿在手上。南心觅抬眼瞪了瞪他,又看了看田音。书生讪讪放下,躬身对田音一垂手,退回到自己的案上,继续埋头将单页的纸张,装成册子。
“我吗?”田音指指自己,南心觅没吱声,只有齐羽对她笑了笑。便拿起墨条研磨起来,墨条是赤红的朱砂墨条,南心觅拿笔在那些纸上勾画,凡阅过的书生便取过去。
这个书生应当是担任登记造册一类事物,做得矜矜业业,偶有不平展的地方,还伸手小心翼翼的抚平,格外宝贝。
这么一望,忽然想起了些事情,对南心觅道:“喂~咳咳~南心觅……那个……”
“昨晚上我走得匆忙,梁善和青婆婆伤重我想……”
“你既知道扔下诸多伤重之人不妥,为何还要跟来?纠正一下,那已经是前天晚上的事情了”
“什么?!”田音的声音极大,南心觅连忙捂着耳朵,十分嫌弃的看她。这女子胆子也太大了,跟过去谨慎稳重的样子完全相反,若不是他回去的及时,她只怕已经睡死在床上了。他的床虽不是喝人血那么邪门,但确确实实是有阵的,况且是个杀阵,除了自己谁敢那么不要命的往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