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虽骂她到底是心疼的,怕她往后会被白雀姐妹欺负,自告奋勇要教她些功法。
“你哪里有空啊?”眼睛一亮道:“你……莫非恢复了?”
梁善点点头,田音动动嘴皮子,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梁善笑笑“这是我多年的夙愿,你不要担心,人各有命。”
是啊各有各的命,她明知自己对南心觅是个威胁,还是不会离开,梁善也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小音儿,这些日子我去堡外执行任务也在利用之前的关系,四处打探你的身世还有你爹的踪迹。在一切未明朗之前,切记管好自己,不要惹事好吗?”梁善说的很认真,“尤其……要管好自己的心,不要爱上他,他是雄鹰不会为你捆住自己的翅膀”
爱是囚笼,一旦陷入其中,再想退便是万难。梁善见多了扭曲的姻缘,女人……尤其是杀手,是万劫不复的。
“爱……爱是什么样子?爱一个人会怎么样?”田音不确定那是什么样一种感情,但她会因他欢喜忧愁,也会因他惆怅难过,有时酸涩,有时开心。若不是他,她也体会不到那么多喜乐哀愁。
田音时笑时呻梁善有些发毛,一巴掌排在她脑门上,“爱一个嘛,就像突然很想吃某样东西,不吃不快!”
“那我……”田音一双眼睛忽然被点亮了般。
“你不是!你这是生病了!想想神经兮兮的样子,跟中邪了似的……”嫌弃的拍拍手,田音将信将疑,“是……是……是吗?”
梁善已经走开,去祸害她卧房里的其他东西,一会儿言嬷嬷上了甜汤,梁善吃了两大碗还跟言嬷嬷撒娇卖萌求再煮一锅,这难道就是爱的样子?
她每每回来从不回自己住处,“幕霜儿看谁都欠她银子似的,我才不想日日跟她睡一处,坏了爷心情”以此为借口,均和田音厮混在一处。这次待的时间比较长,果真教田音打坐、辟谷、心法,她也很认真的在学了,除了辟谷一项似乎有天赋以外,其余几项几乎进展缓慢,梁善连连哀叹了几日,直说她是个没有天分的。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和梁善一起赤脚打坐她到悟出了许多道理,打坐静心凝神,身体犹如畅行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中,任凭暴风骤雨均动摇不了分毫。
“禀夫人,您的兄长应国君求见!”咋一声侍女的声音将二人齐齐拉回,缓缓睁眼,再看荷池游鱼,觉得格外祥和。
“你说是谁?”
梁善咳嗽一声,拉她衣角,“叶蓉的事情败露当夜,南无一就带人杀到应宫了,瘦老头当场毙命,啧啧……那宫里,你是没看见……”
“说重点!”田音直翻白眼,真要梁善细细道来,她能说到明天去。
“重点就是,应国太子田宣是个头脑清醒的人,愿意支持归墟堡,所以扶持了他作用新国君!”
“却不知来找我何事?”田音心里头犯嘀咕,这都个把月了,人家不用走后门也坐上那把椅子了,莫不是学他爹吧?
“怕就别见!”梁善懒懒的伸懒腰,斜一眼她。
“见!立刻去请来!”先听听他说什么罢,人家既然寻来,躲也不是事。
正厅里,两杯淡茶,两两相对而坐。茶水喝了一肚子,除了客套的话,便没什么聊的。田宣是既踌躇又紧张,连连喝茶抹汗,却也没有走的意思。
田音望着茶壶惆怅的问,“这……兄长……音儿直接问了啊……”
“啊?……嗯!……妹妹你说什么?”
“您……到底有什么事儿啊?这茶我实在喝不下去了,可否直说?”
茶续了三壶了,是真喝不下去了。田宣手一抖茶杯跌落在衣袍上,浸湿一大片,田音连忙帮忙,“哎……这……有没有烫着?”
“不防事……不防事……”边摆手边退,躲避田音,她便不好再上前,指了个应宫陪嫁来的侍女去搭手。
一番折腾田宣也不好意思再捂着,磕磕巴巴的艰难问道:“妹妹……叶……叶……叶夫人……可……可……可还好?”
“……你……是在问叶蓉?”
田宣点点头,“此前父亲……我以为她以身殒命,但近来听闻她好了,挪到了你这处…………”
万万没想到他是问这事儿,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心头倒也松了一口气,不过一瞬一双秀眉拧起,“不过……你问她做什么?头次二次没死成,难道还要三次清算?”
“不不不……绝无此事!我……我……只是想问问她……还好吗?”
“挺好!”
“真的?!”
“真的!”
田宣离开很久田音都在托腮想,怎么这么奇怪,明明怕得要死,跑来只问一句叶蓉好不好?叶蓉好不好关他什么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田音便去看了看叶蓉,彼时她穿了件极素的袍子,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
“叶蓉……你好点儿了吗?”叶蓉点点点头,没有说话,“今日有人来寻你……”
“可是……可是我阿爹阿娘?”叶蓉一把拉住田音的手,吓了田音一跳。“不是……是我兄长田宣……”
一听这个名字她便又是一脸灰败之色,跌坐地上抱着头哭。任凭田音再怎么说,也毫无反应,连着一日饭食都未动。
田音甚焦虑也甚后悔同她提了这事,应宫在叶蓉眼中是阿鼻地狱,本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又去轻易揭开,岂能不痛?
还好几日过后叶蓉又恢复如往日般,草儿时常去陪她说话,替她梳妆,渐渐地也没有往日的颓废。
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了,半月后,田宣又来了,堵在岱屿殿门口,而且是有备而来!四个小厮抬了两箱子东西,龇牙咧嘴的模样,看样子箱子中的东西颇有些分量。田音气不打一处来,旦见田宣缩头缩脑可怜巴巴的样子,又骂不出口,只得将人又请了进来。
梁善倚在柱子上,吃着果子,老远看见田音笑得呛了几口。田音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灰头土脸,谁叫她心肠软拒绝不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