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个人命运也太悲惨了些,才没多久不见,又被关下来了,还变成这个鬼样子。他们的命运是凄惨的,田音也好不了多少,我命不由己,多少无奈,竟流下泪来,为他们也为自己。
“好端端的又哭什么?他们不愿离去,自愿选择了这条路”南心觅出来见田音如同看异类的眼神,主动说道:
“此乃改命地,他们出来以后便褪去平凡,走到自己无法企及的高峰,叔公的四大护法就是他们的先例!……能不能不要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解了她的禁制,田音亦不想和他说话。确实觉得他也是怪物,他和白雀都是怪物,既然那么相信她,还来救她干什么!她甘愿呆在幻境里,永远不出来!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问他:“既然是改命地,你便帮我改改命,让我活得明白一些……”
改改她身为棋子的命运,今生只做一个窝囊的田音也好。
“不可!”
“为何不可?既知我身份危险,为何不改?”
“我们是人,不是神,所谓改命,不过是依靠药物强行逆天改命,耗尽生命之力而已。意思即是激发一个人的最大潜能,更改身份?你在说梦话”
想起叶蓉服星丹那日,依靠星丹才能从癫狂状态变回正常人,虽然不清楚这些人是怎么变成人面怪的,但刚才南心觅给他们的药一定是星丹!一旦服用便再不能停,一辈子都离不开归墟堡,否则将会被反噬。
这便是取得捷径的代价。何来自我?何来人生?真不明白这些人是为了什么!
“那……”
“他们宁愿拥有短暂而有意义的一生而不是漫长而碌碌无为的一生。音儿,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必须要完成的事,即便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亦在所不惜!”
“代价这么大,值得吗?”
“值!”
“那你想做的事是什么?”田音问了又后悔,他想做的事情,她知道的。
报仇和…………
他倒是装作十分郑重的样子思考许久,突然轻轻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道:“此时想做的事情就是拥有你!”
明明在一本正经的说着生命攸关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你侬我侬的情话了。思维转太快她跟不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却甜丝丝的,十分欢喜。虽然自己也瞧不上自己的骨气,大约是鬼澈上次发狂她的骨裂太多,骨气全漏没了罢……
想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是何时开始她就仅仅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
南心觅确实不好女色,定力也好的很。娶了她以后,两人经常耳鬓厮磨,回回闹得田音面红耳赤,他总能理智把握好分寸,及时刹车。眼下这情景田音可谓经验十足,然则今日腰间总顶了个什么物什,硌得她十分不舒服。
思绪飘回两月前的某夜,似乎似曾相识,“这……这是什么……啊!”还没问出口,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南心觅的动作吓得她躬身往后退。
“不是想知道它是什么吗?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附在他耳边魅惑的说。拦住预备逃跑的她,拉扯中两人身上的衣裳越来越少。田音彻底慌了,怎么桩桩件件都跟之前一点也不一样!
“不要不要~怎么能和以前不一样呢?!”
“要做真夫妻自然要有些不一样!”某人不打算放过他,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停,田音似软肉无骨般,总能从他怀里滑出去,愈发撩拨心绪。
一室尽是田音的尖叫声,待他抓住了,她伸出右手双指轻点他额头,清晰的见到自己指尖带光,那光粉白清透,如同荷花初绽,柔美清芳。
这一点南心觅清醒了不少,怀里的人也不溜了,兀自看着自己的指尖出神。忽然忆起旧时吟荷居那个辟谷到晕厥的姑娘,常常被自己的内力涨劲唬得一愣一愣,便如她现在的样子,可爱极了。
“小舒~”
‘啪’南心觅脸上挨了一耳刮子,她道:“我是田音!不想做她的替代品,你看清楚了,我是田音!”
田音红着眼睛,十分坚定。
南心觅从委屈、茫然到无奈,四目相对竟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鬼心思都跑了。
“无一无一!你在吗?”
“无一,咳咳!我们进来了啊!”
适时有人站在密室口拍门,故意放大咳嗽声,听声音除了言风和齐羽也没有别人了。
“滚!!!”南心觅火冒三丈,正好一肚子郁闷没处发泄。
“别呀!事重要着呢!找到那……巫士了!”
南心觅不甘心的爬起来,将衣服穿的歪歪斜斜跑出去追着言风打:“叫你坏我好事!”
“你那事儿什么时候干不成,非挑大白天,害臊不害臊?”
听声音也能想象言风上蹿下跳的样子,抿着唇笑窝着被褥到头便睡着了。
田音梦到一片小竹林,她和少年南漠尘坐在小竹林旁的小溪边,他叼着一片竹叶说:
“南氏有我阿姊,无需我来继,不若将来你娶了我,入赘云氏。有我撑腰,你族中长老便不敢再欺你!”
彼时的她年幼,面子薄,听了他的话脸红的要命,捡起脚边的小石头,向他砸去:
“谁要娶你?想得美!”
“我南楚第一美男子,生得如此俊俏,还主动要求嫁你,多少少女求之不得”
他越说她越砸,砸得多了,倒在地上叫痛起不来,衣服上沾了好多竹叶与灰尘。似乎真的伤着了,梦中的她急坏了,扔掉石子赶紧去扶,心里头悔不该真拿石头砸。他靠在她身上,一手揉着胸口,一边吆喝,她亦伸手帮他揉,不料他趁她低着头,突然啄她的脸颊,她楞了楞脸红透了。他可高兴了,捧着她的脸又亲,哈哈哈大笑。她又羞又气,抡起拳头打他,他一个翻身起来跑得很远,她在后面提着裙摆追…
浑浑噩噩醒来时睡在吟荷居自己的床上,想起梦中的情形又是一片唏嘘。望着帐子顶,这些时日梦越来越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有时候会傻傻的分不清楚。
有时候会想这全都是她做的一场梦,醒来以后就会变成原本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