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走的气定神闲,田音思虑再三颇有几分无奈的与他商量:“其实我可以自己走”
她想做一条有骨气的咸鱼!
某壮士不理她,便接着争取:“我觉得这样不利于你养伤”
“无妨,到了!”他一脚踹开房门说道。
确实,本来梁善就挑了一处离田音极近的房间。还没捋顺,就来了个大反转,南心觅丝毫不怜香惜玉,直接将她甩到床上。她倒在床上等晕眩过去,身边有人躺下来,便问他:
“你不生气了吗?”
本来就生气才禁她足,不理她,她反而跑了出去,不是应该更生气,十年半年都不带理睬的么。
“和你生气不过是气我自己而已”
哦,所以他直接不计前嫌了?
“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吗?为什么这么得理不饶人?”暗暗有些不爽。
“你知道我生的什么气吗?”
“知道啊!下次我不会这么任性了,你批准的事情我才做!永远不出门了!就跟家待着,洗衣做饭带孩子!”
我已经交出了后半身的自由了,这个认错态度十分诚恳了!不!是十二分诚恳!
“……算了”
某人手伸过来,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她逮住拿掉,又来,又拿掉,又来,劲大的拿不掉,她恼了。
“你干什么?”
“你说的洗衣做饭带孩子,我努努力让你有孩子带”
田音捶他,自己离得远远得道:
“不要!你说你和安染卿卿我我的怎么回事?是不是看上她了?!”
他轻笑一声:“你原是为这个跑的,也总算有点心了!”
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一点也不像受了重伤的人!
养伤的日子,他几乎将所有的东都搬了过来,吟荷居人来人往,热闹的很。他在这段时间最大的乐趣便是和田音厮混,还闹了一出笑话。
期间白雀来探望过他,彼时他正搂着田音衣衫不整的捉弄,白雀的人跟着一大帮子,跟南心觅的护法们站了一屋子小小的主屋显的格外拥挤。
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尴尬到不行,南心觅用被褥将她裹住,语气不善,“安染,今日你当值?”
“是!”
“自去领罚!”
“是!”
安染不卑不亢退了,白雀颇有些尴尬,他罚了安染下了白雀的面子,安染本是想给未来的主母一点体面,哪里想到白雀这么不懂事,马屁拍在马蹄上。
“劳烦你跑这一趟,如无事便回吧!”
他半敞着衣裳,露出整个胸膛,风光旖旎,颇有几分不悦。不光是他,田音也有很大意见,这也太突然了,提前通知一下会死吗?
也不会搞成这样难堪……
“听闻是田氏闹着回乡才让贼人有机可乘,我认为……”
“不关她的事,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当着她的面论罪罚,要说她光明磊落呢行事也忒让人敬佩不起来。
“你要护着也罢,只是别因儿女情长伤了根本,你此番受如此重伤,总要让我知道对手是谁吧?!”
“白雀,我认为此时不是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你什么时候这么没眼力?”
南心觅不耐烦的已经十分明显了,田音在心里十分支持他的观点,不为别的,在被子里捂太久了,一身汗又闷得人难受。白雀不动,他也没说话,不知道要坐多久,于是故意干咳了好几声提醒他,屋子里齐刷刷的抬着眼睛看田音,对他扬着下巴示意他出去,奈何这厮淡淡瞥了她一眼就算了。
白灵恶狠狠的瞪着天音,恨不得吃了她,“小妖精,不要脸!姐夫受这么重的伤你还好意思勾引他!”
郁闷!敢情在他们眼里这是在眉目传情啊!挨骂就挨骂吧,不跟她计较,着急的是怎么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转着眼珠子想了一圈想到了勾出脚打算蹬蹬他,想着应该能明白了吧,没成想劲大了点,一脚将他踹下床了!
屋子里满是窃笑声,丢人丢大发了。
某人满是怒火的在她头顶咆哮:
“田音!”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憋回笑挤出点泪花,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说:
“你们有什么要谈的出去说好不好?这多尴尬……”
白雀总算站起来了,轻叹了口气领着她的随从走了,她走了屋里剩下的人自然也走了。
虽然过程曲折些,好歹总算不用捂着了。见二人一同走了,心里不大畅快,索性跑回来坐在廊下,脱了鞋袜将脚泡进池塘里。脚放下去冷的一个激灵,冷一点挺好的,脑子清醒。池塘的鱼儿三五成堆的跑过来绕着脚游,以为她的脚是食物,咬的痒痒的。所有阴霾一扫而空,田音对着池塘笑的没心没肺的,闭上眼睛耳边尽是鸟兽虫鸣,流动的空气,轻抚的微风都充满了灵气,将手伸出去惹来一群鸟儿争先恐后的停在指间。
白雀知道自己今日直接闯进田音的卧房,拦下通传的人很鲁莽。南心觅愿意陪她出来到正殿,也是给足了面子。平常男人三妻四亦是稀疏平常,只是听得探子汇报,南心觅为将她抬为与她地位相等的平妻,闹得鸡飞狗跳。偏偏这门政治联姻,她不能放弃,不得不顾全大局。
心中吞不下一口恶气,想找找晦气罢了。
二人同行至吟荷居门口,南心觅忽然驻足,脸上洋溢的尽是幸福的笑容。她顺着目光看去,田氏周身的气韵芬芳,内功醇厚,额间若影若现的花钿,陡然一惊“修炼至纯心境得道者大约才有如此魅力罢!中土十国战乱不断,虽有短暂和平,但各国皆重武,世间炼此境界能有几人?田氏……希望你不要再自欺欺人……”
这个人究竟是谁,她心中了然。南心觅看的如痴如醉,“这样的人我恰好只认识一人!唯一的一个人……”
白雀周身陡然起了鸡皮疙瘩,他如此宠爱她总算找打了缘由。
唯一的人……南心觅此人用情至深,白雀眼里却始终只是一场笑话。他和她之间,从南氏灭族起便再无可能!
情情爱爱,终究是这世上最不牢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