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气结,便又问道:“你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却要费这么大力气耍我,又是想做什么?”那风沙可是在她们毫无知觉的时候就在了,这个怪人不知道想干什么。
“这样我放你走,这个人都带回去”
“不行,放他走,我跟你回去!”
“他都昏死过去了,怎么走!你走气死小魔头,爷这一趟也值!”
云舒无语至极,简直没一点正形,沉吟道:“那不如将我们两个一起放了?”
“成交!”反而轮到云舒傻了,这人的任务操守哪里去了?不可置信道:“你……你……你……”
“你走不走?不走我让姑荻吃了这小子!”
云舒不再跟他废话,麻利的将云起一手搭在自己身上,一路不歇脚的走。
只听得银蚀在背后喊:“记得多吃祝余草!”
云起不知受了什么伤,一天一夜都未曾醒转。脸色渐渐发青,鼻息脉搏也越发虚弱。云舒不得不就近入城为他医治。
入得城来,城中居民俱是一身白衣褂子,有些人的右边还挂有银制的三须,有些人甚至是九须。下着白色的款裤子,腰间系有绣花飘带,上面多用彩软线绣上蝴蝶、蜜蜂等图案。头上均戴有帽子,绣着各色的花,阔气一些的还垂有长长的流苏。云舒二人的衣着打扮在城中颇为显眼,过往的人群均是驻足议论。只觉得这些人的打扮十分眼熟,一时就是想不起来,犹豫半天还是觉得直接问路人,比自己晃晃荡荡找下去强!
“大叔,请问……”云舒上前问过路之人,那人见她便避之不及,辗转找了几个人都是如此。
眼见云起脸色越发不好便寻了条偏僻巷子走进去,翻身进了一户人家。
“啊~玉郎有贼!”庭院中一白衣女子惊声喊道,虽着白衣服饰与她却别无差异,云舒轻放下云起立时跑过去捂着她的嘴道:“嘘~姑娘别怕,我只是想借身衣服,不会伤害你的。明白吗?”
那女子点点头,云舒便松了手,不想她又叫到:“玉郎!”
不消片刻便出现一个青年男子,穿一身碧色衣衫,手中拿着跟竹竿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放开我珍妹!”
云舒上前将他手中的竹竿拖过一把扔掉,那人挣扎了几番不敌云舒的力气大,颤着声音道:“我见夫人生的花容月貌,气清质朗,怎干上飞贼的勾当!”
那白衣女子跑到碧衣男子身后,玉郎玉郎的叫着,男子又板正了身体,似要在心上人面前挣出点面子。
“你这书生谁说我是贼了?”
“不是贼为何翻墙进院?”
“你二人可曾见我拿了什么东西?”云舒将云起扶了起来,又对那碧衣男子道:“可否借我两套衣服?我们不是本地人,家兄病重入城治病,不料此地民风严谨,甚厌外乡人。翻墙进院实属无奈,望二位海涵!”
那碧衣男子也不扭捏,当即上前扶云起道:“你……兄长这是得了什么病?快进屋!哎呀,怎么不早说?”
“多谢公子!”
耽搁了半天云起的脸色越发不好,整个脸青乌的厉害,手探鼻息气若悬丝:“姑娘可有这本地人的衣服?求姑娘借我一套?”云舒急的直冒汗,当即给那白衣女子跪下道。
“有有有!你快起来吧!我这件去给你拿去!”
“夫人请起!您这大礼我二人可受不起”
白衣姑娘手缴着袖口,将云舒拉起来,云舒她这一跪让她含羞带怒,脸上飞上两朵红霞,咬着唇跑出去找衣服去了!
碧衣公子将云起脸上翻了又翻,看了又看,摸脉掐人中,连连摇头。云舒见状,以为是碰巧遇见了个懂的,便问:“公子,你可是对家兄的病有过了解?”
碧衣公子若有所思,恍恍然摇头道:“在下不才,正好是名大夫。若夫人不嫌弃,小可给公子诊一诊。”只见他将云起扶坐起来,松开上衣,云起的前胸位置肤色均乌黑一片,后背几乎已黑尽。
那碧衣公子脸色一沉道:“这……莫不是……”
万万没想到云起的伤竟这样离奇,也不知银蚀是用了什么法子将他伤成这样,连忙问道:“公子,家兄的病……
“快!去取三香二蜡置于水桶中点燃,置于你兄长床头!”
云舒听得云里雾里,听他口气那样急切也不敢耽搁,答应着便往外跑,一头撞上正好拿衣服进来的白衣女子,衣服落了一地。
白衣女子捂着头啊啊的叫痛。
“珍妹!快去拿水桶装满水!我稍后来取!香……香……啊,对了,在这里!”
云舒跑过去帮白衣女子提水,拿回来时香炉摆好,香蜡也已经点燃,碧衣男子立时将那香炉扔进水桶里。云舒正要拦,香烛见了水定会灭,没成想那香炉下水不但没灭,那红烛火竟变成幽幽蓝色。
碧衣男子松了口气道:“还好赶上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香烛为何于水中不灭?家兄的病到底是……”
“亏得今日遇上我,若再晚半刻钟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他的命!”
云舒连忙道谢,那碧衣公子道:“哎,只是我虽留住了他的魂,但仍解决不了问题。六个时辰内他必须喝下祝余草根熬的留根水才妥当。”
“祝余草乃仙草,听闻世上仅存几株……”云舒当即垮下脸来,她仅听闻三处有,一是南楚王室,二是极国王室,还有一处便是终年飘雪完全与外界隔绝的向国。忽然想起那日银蚀曾说过让她多吃祝余草,她当时只觉那银蚀又在说疯话,原来一切的一切尽在他鼓掌间。
“敢问夫人家兄是被何人所伤?”
“一只鸟,通体雪白形体非常大,从前竟从未见过还有这样的巨鸟”
碧衣公子对这事颇为上心,急急问又道:“那鸟的额头上可有一撮蓝色的羽毛?”
“对……”
碧衣公子表情有些怪异,忽明忽暗道:“果然是妖鸟鬼车!你这兄长是被那鬼车吸食了精魄!”
“你说什么?鬼车乃是天上的东西,怎会落地为妖?”云舒脸色大变,这等话如天方夜谭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