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今日讥讽的对象是孤的结发妻子,对她不敬便是对我不敬,她也有权处置你第二她曾也是一族继人,她想做的事情孤也不想干涉……”
“好!”听得这句,云舒拍着巴掌,立刻道:“王这句听得甚合妾心,其实,妾想做的事情很多,今日前来,本想讨些便捷,不过既然你已先如是,那我便放心了!”
楚慕一本正经的教训秦氏,那料得云舒此般插科打诨横插一脚,怔了片刻,回过味来立即道:“舒妹所何事?可否先来听听!”
“呢,一时也不清,不过你若不放心,多叫些影子跟着便是。左右你知道我不会乱来的!”
云起还在路上呢!云幽、云司氏、云乐、云瑶、云柳氏扣在云宅,她可能跑?!
楚慕面色由急转为平淡,兀自点点头,“总是拘着你,也是……挺闷!你随便罢,即刻起,禁令除!浅语殿乃是后宫之首,嗯”微微思索了一瞬,“如之,你手头上的事情,整理整理交过去,方名正言顺!”
“是!”司如之满口喜气。
“用不着!”云舒道“如之继续管着罢!我呢,没这个精力和能耐!”
“你好好玩儿,我就先不打扰你了!”云舒继续道,转身便走。盼兮和木兮到了浅语殿已然是云舒那里的头等脸面了,合作已久对云舒脾性了如指掌,即便有一二分的不适之处,云舒也不会计较。因为除了竟缘,只有这两个人巴心巴肝向着她。
“竟缘,我想起来一件事”云舒道。
“什么?”竟缘在收拾夜行的衣物,虽然他们出行已不受限制,但云舒不想那么招摇,竟缘便心急火燎的翻衣服。竟缘作为一个侍卫是不做收捡衣服这杂事的,男儿身也是不方便。云舒的日常穿着其实是有女使专门负责,只是夜行衣这类东西,不方便教旁人知晓,便才由他收着。
竟缘手里抖着一件衣服,委屈巴巴的的道:“您能不能别每次先换了衣服就撵到我跟前,我……真没有当人面儿换衣服的癖好!况且……还是……”
况且还是女孩子,云舒翻了几次眼,道:“我没兴趣看你!”
“我去!”他道:“我管你有没有兴趣!反正我不习惯!”
“……好吧,不看你就是!”云舒背过身去,竟缘一边抱怨,一边离的远远的角落里去换。
“竟缘,我想等会儿我们先回趟云宅”
“……回去作甚?您不是要避嫌,不可走的太近?”
“云氏到了这般境地,当初的人言可畏,现在也不怕了,是时候为你父亲正名了!”
不错,月支城和南楚已然开战,南氏灭族的阴谋终究没没有瞒住下人,南楚近期的诸多事件中,云翔当年的这件事就不算什么事了,除了竟缘也没人会在乎了。
对于楚幕来讲,有了里子,面子也就不太重要了。
许久未听见回音,云舒感到奇怪,回头去看,竟缘衣服穿了半截,敞着里衣未系上,一动不动的握着脚,笑道:“你这是什么造型?行不行倒是给句话啊?!”
“行行行!太行了!”竟缘回神大喜,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三两下蹦到云舒跟前,“我……奴……只是太意外,太惊喜了!没想到……没想到……大人这时候还想着奴的事情……”
云舒正了正身,一本正经道:“我的过话,自是真的,且记在心里。你我一起长大,便同我的亲弟弟一般,也别自称为奴了,我也从未将你当做奴仆!”
“是!”竟缘答应的干脆,眼中泪光闪烁。
“我你们换个衣服要多久……”狄英推门进来,已换好黑衣,平平的容貌此刻竟格外舒服,云舒心生适合夜行的人啊!
“怎么换衣服还换哭了?”她觉莫名其妙极了,实际上,跟这对主仆在一起,时时都是这样,也并不陌生。
一行三人跃上房顶,出了宫门时发现队伍里多了两个两个精神抖擞的帅伙子。
云舒问:“你们什么人?”
“卑职幸川、千俞奉王之令,给王后做护卫!”
尽管云舒觉得更多的是监视,但来也就来吧,反正没影响,“噢”
“诶,你们做护卫的都穿的这么亮眼吗?”竟缘问道。
“这……亮眼吗?”
“能不亮眼吗?我们三黑的,你们两白的,大半夜的谁看不亮眼?”
两人俱是一怔,云舒也觉有些不合适,但也不可能等他们换衣服了,皱着眉头,颇嫌弃得摆摆手。
两人更是云里雾里,行了一段路到了云宅,云舒与竟缘翻身下梁,狄英守在屋顶上坐下。幸川、千俞二人见状欲跟着跳下,职责所在,自然应当寸步不离,但见狄英坐在屋顶上没有要下去的意思,刚才因为衣服的缘故,两人已经被嫌弃了一次,搞不清楚云舒这边的规矩怎么这么奇怪,遂问道:“这位同僚,你怎么不下去?!”
“或者是王后有什么特殊……规矩,莫不是只习惯带着竟缘君?!”
“奇奇怪怪的毛病确实一大堆,你们觉得莫名其妙就对了,至于只带竟缘君么,自然是两个人都姓云咯,这里是云宅,你们想下去看哭哭唧唧的离愁别恨就去罢!”狄英平平淡淡的道。
果不然,片刻下头就是一阵女饶哭声,有老有少,两个少年看了一眼,轻脚轻手的翻下去,三个女人一个娃围着云舒哭不休,竟缘与云幽在边上看着,脸色也不大好,两个人便又翻上了房。
狄英听见响动,笑问道:“怎么不下去监视了?这么早上来,什么都没看到,心王问罪!”
“咳,这位同僚看来看得极为准确,极为透彻”幸川答道。
“对对!离愁别虚没什么好看的,况且王没过王后不能和家人叙旧”千俞也道。
狄英没有再话,两个人却觉得讪讪的,白净的脸微红。不到一刻钟,云舒二人已经折返,“好了,走吧!”
五个人摸黑疾行,很快在夜幕中便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