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母曾经向当局请求寻找林可儿的生父母,虽然林可儿并没有打算表示感激也没有拒绝,最终还是杳无音讯,只知道是在东北的小山村无疑是大海捞针。
林可儿也早就忘了生父母的模样,虽然被买走的年纪已经可以隐约记得些事情,但林可儿始终抗拒回忆从前,以至于到了现在就算亲眼见到生父母也未必认得出来。咖啡师坦白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她并不对生父母深恶痛绝但也不想与他们有什么关联,既然警察说找不到那就找不到吧,如今可以生活在二线城市她已经很满足了,况且还有纯子姐这样的好友。
对于咖啡师所说的长峰并不讨厌但也不喜欢,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好像炒菜忘了放盐,虽然并不难吃但也食之无味。
饭罢长峰帮忙收拾碗盘,窗外街灯闪烁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生活的县城,那里有一座山从山上看下去正对着一条公路,两旁的街灯和川流不息的汽车。一想到这长峰不由得有些头痛欲裂,酒水染得脸颊绯红但并无醉意。
与她道了别,把咖啡师一个人留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长峰准备步行回家。他想起了王一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从自己一出生世界仿佛就在极力的抹杀他,先是身体上的后是精神上的,有时候真的害怕自己扛不住。
他说想去日本看看,但最终也没能成行。
顺着文萃路一直朝西走就是挂着咖啡厅招牌的咖啡厅,那里有他暂时的居所。让他觉得意外的是厚重的卷帘门并没有落下,屋内亮着一盏灯,应该是收银台的位置。这么晚了,难道老板还在查账吗?长峰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指针指在深夜一点钟的位置。
轻轻一推,门没有上锁,屋内的铜铃发出叮铃铃的声音。除了右手边的收银台其余的都是漆黑一片,收银台前面趴着一个人身上披着灰色的夹克。走近一看原来是高绿,到底要不要叫醒她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人睁开了眼睛。
“哎?你终于回来啦。”
小绿睡眼朦胧的望着面前的人。
“哎呀糟糕,隐形眼镜忘记摘啦,真是的。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小绿拖着疲惫的身躯朝着洗手间走去,长峰坐在收银台前的椅子上一股困意袭来,坐垫上还残留着微微的余温。双手放在桌子上触碰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大概是那家伙的口水吧,方才回忆起她的睡相真的很难看。用纸巾擦了擦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小绿揉着眼睛从卫生间出来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和朋友吃饭来着,倒是你怎么还在这?找我有事?为什么不打电话呢?”
小绿翻出手机尝试性的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另一面传来了呜呜的震动声音,长峰翻出手机方才发现三通来自小绿的未接来电。长峰略显尴尬,叹了口气。
“抱歉抱歉,不过,啊且!”长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深夜的空气真的不敢恭维。
“你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也不用刻意等我回来吧......”
“哈啊!你忘了带钥匙,真是的,总是丢三落四。”
小绿打着哈欠从手提包里翻出一枚钥匙,因为长峰没有穿钥匙圈的习惯。长峰一摸口袋果然找不到自己的钥匙,无奈只能尴尬的伸出手。
“这个真是抱歉,不过你也不用特别等我回来啊。”
“不等你回来怎么办...难道看着你睡在大街上吗?”
你又不知道我到底会不会回来住,这么做也太傻了吧!长峰想要这么说,忽然想起了从咖啡师家离开的时候,她说天色不早了留宿的话还有一间空房。
真的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在咖啡师家里留宿,虽然本意只是想出门吹吹风顺便欣赏一下难得的夜景。高绿收拾了手提包准备离开,灰色的夹克应该是老板的,她并没有带走而是挂在了墙壁上的衣挂上。
“先走一步啦,明天记得给我开门。”
“天色不早了,还能叫得到出租车吗?”
小绿回过头,可以看出她正皱着眉头,频繁短促的点着头。
“嗯嗯,我想没什么问题,回去吧,记得关门。”
咯,长峰打了个酒嗝去到外面关巨大的卷帘门,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又好像不那么真切。面对着洁白的墙壁内心也是一片洁白,方才到底想到了什么呢。
忽然长峰猛地一震,一个字眼出现在脑海当中,是门。方才小绿在睡觉,因为他在睡觉所以就算有人偷偷的进到屋子里偷东西再悄悄的离开也不会有人察觉。
长峰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犯罪现场怎么都找不到那块用来让死者吸入有毒气体的毛巾,原来是被人带走了。
一定是被人带走了,而在犯罪嫌疑人离开的时候门前看守的人一定处于一种无法发现他出去的状态,要么是像小绿一样睡着了,要么就是同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