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边叹气,仗着原主长的,一颦一笑都透着可怜。以前她最看不上的“白花”行为现在顺手拈来。
但是这招儿百试不厌,不管在哪个世界里都能让一些人心生怜惜。譬如盛东君,闻言很是心疼地点头,“一定一定。”提到在场的两个男子,更是同情道,“我大哥也是如此,我能感同身受。”
白烨然:…
怎么突然感觉到一股怨气。
唯独盛东臣的表情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变化,偶尔似笑非笑地睨对面的姑娘一眼。每当姑娘有所察觉,他又把目光投到白烨然的身上,故意露出几丝宠溺的神情。
谁让姑娘喜欢呢。
虽然是一母同胞,但哥哥显然没有妹聪明。白烨然还一心撮合他和姑娘的亲事如果有一他知道妹妹反过来撮合他和自己,会不会惊掉下巴。
断袖之癖,姑娘还真能想。
入秋后色较比先前短暂许多,饱餐之后几人方驾车回城,在道口分别时,林深挑起车帘,“盛姐姐,你何时来?”
盛东君不解,只笑道,“随时。你不请我,我若主动登门岂不失礼?”
“那我回去就差人下帖子,盛姐姐一定要来。”林深眉眼弯弯,“自然,盛公子同来最好。我大哥最期盼了。”
盛东君:…
怎么还三句话不离白烨然了。
她看一眼旁边的盛东臣,看到男子轻轻点头,遂莞尔,“都好。早日回去罢,等得空我就去拜访你。”
“多谢盛姐姐,告辞。”等白家马车渐行渐远,盛东君一挑马头,“大哥有觉得玥儿与从前不太一样么?”
一提到他就往白烨然身上扯,看来这未过门的“嫂子”根本不喜欢她家大哥。
太愁人了。
盛东臣摇头,“未曾,从前也没见过。”行了一段,又问,“你们女儿家…平日里都看些什么?”
盛东君一愣,“江湖儿女除了兵书,也会学富贵人家盛行的诗词字画。”
到此处,想起来江湖上对“白玥珖”的传言,不由得失笑,“大哥是想问白家妹妹的喜好罢?你常往白家跑,烨然与大哥私交甚好,这些事一问便知。”
他要是真能知道就好了。
盛东臣腹诽,谁能想到外表看起来像瓷娃娃的姑娘居然有推崇“断袖”的嗜好。
白老爷子若是知道会不会气的想砍人。
“东君啊,你平日里…是否也会觉得两个男子之间…也能…”
“大哥!”盛东君大惊失色,“你你你竟然!”她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好容易稳住后立即横在他面前,“难道大哥你对烨然…”
难怪成往白府跑和白烨然同吃同住,这这这千防万防,也没想到大哥居然是这种人!
估计白玥珖早就有所察觉,所以今一提到她家大哥就往白烨然身上扯。那她今“牵线搭桥”不就是故意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盛东君满脸愧色,太对不住那姑娘了!
盛东臣:…
你什么时候学会“川戏变脸”了。
“你不要多想,”他的语气颇为无奈,“就是随口一问,我与九章也绝没有别的关系。”
谁信啊!
盛东君在内心咆哮,我还没问你就解释,你这不是“簇无银三百两”吗?
“大哥也是定过亲的人,”她艰难地开口,“你若是喜欢…你若是与烨然交好,那和白家妹妹的亲事”要不就断了吧。
姑娘多无辜,不能害人啊。
盛东臣:…
这丫头是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我与白烨然毫无干系,你不要多想。”他轻轻调转马头,正色道,“不过话回来,你就不觉得白姑娘与寻常女儿家有些不同么?她喜欢的,恐怕和你们都不太一样。”
盛东君仔细想了想,“听闻白家妹妹打身子弱,都是当做闺阁女儿养,想来喜好是不同于我们的。大哥若是好奇为何不亲自去问?都是定过亲的人了。实在不好意思也可以去问烨…”
她立即收回话头,“过几日花王节白家兄妹也会同去,到时对大哥不也是好机会?自然,是对白家妹妹,而不是烨然。”
“…我知道。”
…
花王节那下晌时,盛家兄妹果然登门相邀。没逛一会儿白烨然便有些不耐,“我看这灯会与去年也没什么两样,妹年年这日都要满城逛,是看出何处不同么?”
那你得问“白玥珖”啊。
林深腹诽,偏头看了眼盛东臣,心中一动,“逛灯会的大多数是女眷,哥哥如果不喜欢,想来盛公子也没兴致,不如你们先行一步,去茶楼等我和盛姐姐罢。”
盛东君心中大骇,一把握住她的手,“我大哥他不累。”孩子太可怜了,怎么还能让他们俩往一起凑呢。
一会儿未婚夫都没了。
白烨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下意识帮盛东臣解围,“我也无妨,陪你们逛就是了。”
盛东臣亦颔首,“九章的是。”
正好路过卖糖饶摊儿,他出钱买了几串分给两个姑娘,给林深那个额外的大几圈,雕功更细致。
盛东君颇为欣慰地看他一眼,“我大哥还是头次对姑娘家这么用心。”
实在有长进。
“的好像我平日待你不好一样。”盛东臣轻笑,拍了下她的头,“白姑娘比你,你要多担待。”
“这是自然。不过,”盛东君眼波微动,握住林深的手,“我怎能有大哥相比,他的心意最要紧。”
林深:…
姐妹你真的想多了,你不了解你哥啊!
你哥他喜欢的不是我是我哥啊你知道吗!
她干笑着,“盛公子的心意当然很好,换做是谁都会欢喜。其实我大哥也喜欢这些。”
趁着街上人多,她暗中踩白烨然一脚,“起来还是我大哥和盛公子的关系最好。”是不是啊哥,嘿,脑子什么能不开窍不。
愁死我了。
“知己虽好,也有避讳的时候,比不得陪伴一生的家眷。”盛东君难得反驳,“这世间假凤虚凰之事虽多,但有多少人又心甘情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