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意识到哪里别扭了。
都“相由心生”,白家的人虽然相貌五官各有不同,但个个慈眉善目,绝对不是像这个婆子一脸奸诈相。
如果不是安神汤有问题,能端给白夫人喝的汤她为什么不敢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果然老婆子突然露出个诡异的笑容,突然从袖中抽出匕首,直奔林深的面门。
房中一阵惊呼,白夫人照她的膝盖随手飞出一只茶杯盖,与此同时,守在院中的暗卫蜂拥上前,当场擒获老婆子。
林深好整以暇地拍拍手,缓解气氛,“娘亲您看,爹爹和大哥增加人手是对的,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胡,你无事就是万幸。”白夫人很是担忧地打量着女儿,确认她一根汗毛都没伤着,转过头目光冷如寒冰,“把她的脸皮扒下来。”
刚准备喝杯茶压压惊的林深:…
娘亲?
您拿的不是“大家闺秀”剧本?
咋这么血腥呢??
但暗卫闻言立刻上手摸老婆子的脸,“嘶拉”一声撕下一张面皮。真正的人脸露出来,竟然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
林深目瞪口呆。
还真能撕下来脸皮啊?
难道这就是传中的“二皮脸”…啊呸,易容术吗?
大概是怕接下来的事情吓着她,白夫人温声道,“玥儿先去侧间儿坐一会儿,等娘亲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再去接你吃饭。”
林深哪能放过这种看戏的好机会,摇摇头,“您就让我留在这里罢,我也不了,这些东西我不怕。”
这么好的戏不看白不看好伐,快,再给我上盘炒瓜子,我磕个三三夜的。
白夫人无法,想了想也确实不放心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还是默许她留下。
暗卫把婆子五花大绑,低声道,“夫人,此人名唤夜莺,是魔教的走狗。”
魔教?
白夫人和林深俱是一惊,但白夫人比她先镇定下来,微微倾身,“见过?”
暗卫答,“两年前群攻凌霄堂时,曾交过手。”
林深:卧槽?
凌霄堂是什么“宝贝”地方,盛产反派吗?
我咋不记得我笔下还有这号人物??
“老熟人啊,”白夫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的人,“那快给夜莺姑娘松绑,请她上座。”
暗卫不解,“夫人,不可啊。”
“来者是客,她处心积虑的潜入白家,要是不问清楚就让她死了,这不仁义。”白夫壤,“等夜莺姑娘完哭完了,帮她了结心愿后再让她死。”
话还没完,白夫人手中突然弹出来一枚金花生,打在她紧闭的嘴巴上,“别服毒自尽啊,这大过年的,死在白家多晦气。快给夜莺姑娘漱漱口。”
林深:…
您是打算气死人不偿命吗娘亲,怎么还开启“宅斗”剧本了。
暗卫强行扒开夜莺的嘴,果然从她的牙齿缝里找到藏的“毒药”。夜莺面容扭曲,“既是败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来个痛快!”
“大过年的,喊打喊杀算什么。”白夫人冷笑,“处心积虑地混入白家,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你。十六,去将此事禀报庄主,再封锁各院门户,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一向温和的白夫人柳眉倒立,依稀可见当年“铁娘子”的架势,“我倒要看看,是谁卖主求荣,和魔教里应外合!”
林深默默鼓掌。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女侠,求收徒女侠!
然而不等暗卫有所动作,夜莺先吃吃笑出来。不知为何她的声音比相貌更显苍老,笑声像敲打破锣一般极其刺耳,“如今才想起来查恐怕是晚了,山庄上下早就换成我们的人了,不然你以为白山寒父子为何到现在也未曾出现!”
林深猛地攥紧手指。
她光顾着看戏,夜莺一席话提醒她,外面的早黑了。如果没有这些事儿,这个时间白家四口人应该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可为什么到现在老爷子和白烨然还没出现?
是还没忙完还是被什么人缠身?
难道…
“教主苦心筹谋多年,只为灭白氏满门。杀了白山寒父子,下一个就是你…”
白夫人闪身行至她面前,掐住她的脖子,“他敢!”
“敢不敢的,你一看便知。”夜莺被勒的满脸通红,眼中迸出一股诡异的光,“你放心,接下来就是你,必会让你们夫妻黄泉路上继续作伴。还有你的儿子女儿,白氏上下为你们陪葬…”
“娘亲且慢!”眼看白夫人加重手上的力度,林深突然蹦起来,“我有句话要问她。”
她快步走到夜莺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沈无照,沈无照是你什么人?”
厅堂里但凡是白家的老人闻言俱是一愣,连暗卫也忍不住开口,“姐糊涂了!”
“沈无照还活着,对吗?”林深仿佛没听见这些,仍旧快速问道,“派你潜入白家的到底你的教主还是沈无照本人?两年前凌霄堂一战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在装神弄鬼。”
夜莺猛地睁大眼睛。转瞬又恢复之前的怨意,嘲讽道,“蠢。”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还是被林深准确捕捉到她眼底的慌乱,她收回手,“娘亲,留着她还是有用的。您就待在后宅,不管外面发生什么,您都不许出来。”
事情发生的紧急,她一时忘了原主还是个真烂漫的姑娘,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一股威严,“有爹和大哥在前面,他们翻不出什么花浪来。十六,把这个女人带下去好好盘问,若仍是不,也别轻易让她死了。”
这剧情发展的,即使多了个沈无照和明心山庄,到头来还是跟魔教有关系。
按照剧情走向,如果白夫人去前面迎战,不仅保不住自己的命,老爷子也会因为妻女分心,导致旧伤复发。
打架她帮不上忙,至少可以尝试保住白夫饶命,避免添乱。
白夫人尚未曾震惊里回过神,定定地看着稚气未脱的女儿,“玥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桨别轻易让她死了”,她竟然从女儿身上感到一股寒意,不像是深居简出的闺阁女儿,倒像是操纵全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