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杰自己不想上学的事儿,得到了家人一致的支持,也得到了叶家大多数长辈的认可,这些人里不包括叶七,当叶七得知继叶娟之后,叶杰也辍学了后,就对叶丽道:“你就给我好好上学,能上到啥时候,就供到你啥时候。”
叶丽本来成绩就挺好,再一听父亲这么,自己更是干劲儿十足。叶成也道:“我也要好好学习。”
叶七道:“对,就凭你俩这成绩咋不得给我考个大学回来。”
于清看着这爷三个斗志昂扬的样子道:“你们快好好学习吧!我今去你舅舅家打麻将去。”
叶七道:“你走了,一会儿严丽要来玩怎么整?”
于清睨着叶七笑道:“正好我走了,她来了一看我不在就回去了,我不想和她玩儿。”又对叶丽道:“一会儿把锅里的碗洗了,中午把猪喂了。”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叶七对着两个孩子道:“你俩写作业吧!别忘了你妈交待的活。”
叶丽答应一声:“知道了。”完姐弟两个开始写寒假作业。
叶七也出了门,直奔叶军家去了。等严丽要打麻将来找于清时,得知于清回了娘家,家里只剩下两个孩子了,叶成在写作业,叶丽在厨房里洗碗,她只好自己悻悻的走了。
叶七到叶军家当然是来打麻将的,叶军和叶大媳妇现在分开屋子住了,又加上叶娟在家里能帮着照顾秋菊,这个冬叶军和杨花过得格外的潇洒。
每吃完了早饭,把孩子扔给叶娟,把家务活扔给叶大媳妇,两人在自己屋里支上桌子,再来两个人就能凑成一桌。当然聚在家里的可不止两三个人,几乎每家里都是一屋子人,抽烟抽的屋里进去都辣眼睛。
杨花以怕呛着孩子为借口,不许叶娟把秋菊送到西屋来。叶娟也彻底的告别了自己无忧无虑的生活,一到晚的照顾着侄女。
叶七到了叶军家,桌子上已经围满了,叶七只好坐在炕沿边上抽着烟等着替换人。人们打着牌官司,聊着,好不热闹。
严丽在叶七家没有找到于清,又手痒想玩儿,就直接来了叶军家,看到一屋子的人,自己要想玩上还不一定什么时候了呢!就只好先回家来,因为没玩上,心里正气儿不顺。
严丽到家看到叶芳在写作业,叶蒙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疯玩儿去了。锅台上饭碗还没洗。严丽对着叶芳道:“你可不知道,你七叔家叶丽在家洗碗呢!人家那孩子怎么那么懂事呢!知道先洗碗再干别的。”
叶芳看到严丽脸色不对,马上道:“妈,我正要洗呢!这就来了。”完放下笔就跑到厨房去洗碗了。严丽在叶芳出去后,看着她的背影瞪了一眼。
严丽看到叶芳正在写的作业摆在炕上,心气更是不顺了,道:“头半年叶娟不上学了,听现在叶杰也下来了,你这孩子怎么都这么懂事呢!知道家里不容易,就下来跟家里干活了,刚才我去你三哥家,你娟姐在家哄秋菊呢!”
叶芳听了心里咚咚直打鼓,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让自己上学了吗?叶芳也不敢接这话,直把盘子碗刷的乒乓直响。
严丽也不在意,就从屋子里出来,站在门口看着叶芳问道:“芳,你三娘家叶杰比你吧?”
叶芳道:“我俩同岁,我比她两个月。”
严丽目不转睛的盯着叶芳,道:“看看,看看,那么人家就不上学,过了年也能跟着家里干活了。”
叶芳怯怯的看了一眼严丽,不敢话,手里的活也不敢停,自从叶娟不上学了以后,叶芳没少听严丽这样的话,她知道自己上学会花一些钱,可是自己已经很节俭了,练习本从来都是正面用完了再用反面的,有时特意把字写的点儿,这样能省下不少,可是后妈还是在她每次要钱买本笔的时候不给好脸色看。
叶芳心里压抑,但是又不舍得放下这来之不易的上学机会。她努力让自己学习成绩更好,不让自己有放弃的机会。
生活中她学会了讨好后妈,只要她高兴,这个家才有好日子过。叶芳只要一放假就找活干,她尽力把能干的活都抢着干了,这样后妈就不会看她不顺眼了。
今她本来收拾完了屋子,想着严丽要是玩上麻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不来,就想着先写一会作业,只要在严丽回来之前把碗洗好了就行,没想到严丽竟提前回来了,而且很明显是没玩上心情很不好。
叶芳感觉自己撞到枪口上了,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不管后妈什么,自己都不话就好了,自己不知道哪句话答不好,她又要发脾气。
而严丽非常清楚叶六的底线是什么,只要她不找叶蒙的麻烦,严丽和叶六之间就能很好的相处。
对于叶芳的会来事儿,对她的讨好,包括在外人面前对自己的维护,都抵不过叶芳上学每年要花几百块钱来的实在,在叶芳上学后,严丽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叶芳上学就不能干活,也不能围着自己妈长妈短的叫了。
在叶芳上学需要一次又一次的花钱后,严丽早就磨没了自己对叶芳的好感的耐心。她一心想着哪一叶芳能自己:“我不想上学了。”
对于严丽来那应该就是她听到最好听的了。可是这孩子就是不那话,而且还顺利的升学了。这对于严丽来简直就是不能忍受的。要知道叶芳一年上学的花销就抵得上她买两三套衣裳呢!
严丽对叶蒙倒是从来不苛待,一是因为叶蒙,不能干活,二是叶六每次起叶蒙时都两眼放光,那是儿子才能给他的骄傲。这份骄傲不是来自叶蒙学习的好坏,完全是因为叶蒙是儿子,是他未来生活的依靠的指望。
叶芳承受了来自严丽的各种指桑骂槐和冷言冷语,有时在叶六面前严丽也是不管不鼓,叶六只是咧开嘴露出两排因为长年抽烟而泛黄的牙齿笑而不语。
今叶芳听了后妈的话,也只能忍着,她娴熟的洗守了碗,胆怯的看着严丽,声的道:“妈,洗完了,我先去写作业了。”
严丽阴阳怪气的道:“去吧!也不知道能学个什么样儿,这么用功,还能考个状元回来了?”边边扭着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