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韩逍和于天成一同走出玉琼楼。
说了些场面的客套话之后,就各自行去。
之前韩逍忙完了公事后,原本是要去找小喜的,虽然不是很情愿,却也不得不去安抚她,以免她坏了自己的大事。
没想到半路却遇到了于天成,说是过几天要在玉琼楼订几桌酒席,正打算过去看看。
韩家是城里的大户,韩逍自然不能怠慢,于是就陪着他一起去了玉琼楼详谈,直到现在才得以清闲下来。
他正打算去私宅找小喜,韩家的下人就找了过了,说是老爷夫人请他回去,有要事相商。
来到韩家前厅时,眼前出现的人令韩逍微微一怔!忽然有一种不详之感!
韩氏夫妇照常坐在住位之,只是表情不似平时的和蔼,显得异常严肃。
他们面前跪着的,是此刻应该在私宅里等他的小喜,就那么安静的跪着不敢看任何人,尤其是站在身旁的韩逍。
而令他最为不解的是,一旁的客位,竟然还坐着早已被韩家扫地出门的大少奶奶,白薇!
她悠然而坐异常的自信,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好似这里的人和事都与她无关一样。
徐管家和吴妈照例站在他们的身边,面色同样严肃。
安静,现场的气氛安静的令他有些不安,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又无法确定。
“伯父,伯母。”韩逍面色依旧沉稳,照常行了个晚辈礼。
按照以往,韩父接下来就会让他坐下说话,问些生意的事情。
韩母会慈爱的让下人送羹汤甜品,慰劳他的辛苦。
而今天明显不同,他等了很长时间,熟悉的声音都没有出现,二老依旧严肃的坐着,目不转睛的直视着他。
长辈没有开口,他也不好直接坐下,就那么安静的站着任由他们看。
还故作无辜的和他们对视,只不过他越对视越心虚,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跪下!”
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静的时候,一声利呵吓得他浑身一震!险些失去了以往的镇定。
韩父终于开口了,只是这一开口就如雷般震耳!远远出乎了韩逍的意料范围。
他不知道韩父为何如此震怒?也不敢直接开口询问,只能先听话的跪下,再慢慢的探究。
“伯父,侄儿不知做错了何事?惹您如此动怒,但不论为何?都请您以身体为重,万万不要气坏了身体。”
韩逍很巧妙的表达出了关切之心,像个孝子贤孙一般体贴长辈。
一直以来,他都是利用这一招获得了二老的疼爱和信任,而此刻,他从韩父依旧震怒的眼神中得知,这一招已经不起效了。
“你是我的亲侄儿,我自问对你不薄,把韩家下下的产业都交由你管理,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韩父字字句句都是质问,似乎已经确认了他的罪行一般。
韩逍害怕又疑惑!不知道他所指的都是什么?只能继续假装无辜,不解的问道:“伯父,侄儿不明白您所言何意啊?”
“好你个韩逍!我和老爷真心待你,把你当自己的儿子一般,没想到你居然狼子野心!不但设计陷害白薇与人私通,居然要加害年幼的风儿!我们可真是有眼无珠引狼入室啊。”
韩母简洁明了说出了韩逍的罪行,激愤之意似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韩逍这才明白,他们今天为何会如此反常的对他,是谁泄露了他的计划,难道是?他立刻看向身边同样跪着的小喜,此刻真的是想把她掐死。
他收回激动的心神,继续喊冤道:“伯父伯母,你们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我没有做过那些,一定是小喜被人收买故意陷害与我,你们要明察呀!”说到陷害二字,他还特意看向白薇,暗示她就是收买小喜的人。
白薇依旧端坐如初,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语调淡淡的说道:“韩逍,从你进门到现在,小喜只是跪着,不曾说过一句话,你是如何断定,是她在对老爷夫人说了那些事?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白薇的话,说的韩逍哑口无言,竟没有及时反驳,当真是做贼心虚的。
韩父韩母也看出了这一点,严重的怒火很深,锐利又冰冷的神情如阵阵剑雨,刺得韩逍只觉喘不过气来。
“她人就在这里,不是她还能有谁?难道是你吗?”
“你若不是心中有鬼,何需在意她在不在这儿?”
“你……。”韩逍的反驳质问被白薇轻易化解,令他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应对,以免说多错多。
他的确是心虚的,知道他全盘计划的人不多,小喜下午才威胁过他,此刻就出现在这里,不用脑子也能想到是她告的密。
只是这些理由他无法道出,只能跳过这个话题,说些别的。
“伯父伯母,我真的是冤枉的呀!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他只能继续喊冤死不承认,否则的话就再无翻身的可能。
见他咬死不认罪,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韩父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疲倦的对徐管家吩咐了句:“把人都带来。”
徐管家点头应是,刚出去没多久,便带回了三女一男回到前厅。
当看到那四人之后,韩逍面色瞬间煞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脸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那三女都是韩府的丫鬟,是他收买的眼线,其中两个是伺候韩母的,曾按照他的指使,不止一次的在韩母面前制造是非,捏造白薇和于天成的谣言。
而那一男更是重要之人,所有伪造的书信都是出自他的手笔,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已经招供了。
他们四人再加小喜,已经把韩逍的罪名坐实,任他有多少个不烂之舌,也无法再狡辩了。
“这三个丫头是你收买的眼线,另外一个,是城西摆摊代写家书的,秀才出身,仿了一手的好字,曾收人百两银子,仿写过四封书信,且都是于天成的笔记,他们四人均已招供,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韩父目光阴冷,一字一句慢慢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