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了城之后,于天成就不好再和韩家的人一路同行,他让大柱带着众人先回了于家,而后就独自一人悄悄跟着韩家的队伍,直到看着白薇平安回到韩家后才安心离去。
房间内,孟云霄独自的坐在茶桌旁,她的心情似乎很好,平时只吃几口的燕窝粥,此刻已经吃了第二碗了。
春盈站在一旁服侍着,见主子心情好,她也跟着高兴。
吱哇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虽然动作很轻声音很小,可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凸出,甚至还有些诡异!
孟云霄应声看去,当看到一脸严肃的于天成走进来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嘴角挂起了一丝怪异的笑容,她缓缓起身迎前去,说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她像个贤惠的妻子一般关切着丈夫,刚要伸手去扶他坐下,却被他悄无声色的避开。
孟云霄微露不悦随他一同坐下,春盈依礼给于天成斟茶,却被他直盯盯的看着!看的心里发毛又尴尬,正愁无计脱身之时,孟云霄开口解围让她退了出去。
春盈如同大赦应声离开,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春盈你又不是没见过,干嘛那样看着她?”见于天成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丫鬟,孟云霄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知道于天成不会对春盈有什么想法,但还是感觉酸酸的。
于天成拿起茶盏轻酌一口,淡淡的回了句:“我想看看她又帮着你做了什么好事?”
他的话暗藏深意,明显不是什么好话。
孟云霄微愣片刻,实在想不出他此话何意?又不好就此话茬接下去,只能安静的喝茶,不做任何回应。
“对了,韩家的二少爷被天绝山的山匪绑了,你可曾听说?”于天成继续提问,说的轻描淡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孟云霄更是平淡无波,只回了句:“是吗!那韩家岂不是要乱套了。”
她的态度出奇的平静,像是漠不关心,更像是早已知晓。
正要借机再讽刺一番时,于天成又继续说道:“还好,我今天已经把人救回来了,刚刚才送回韩家。”
他的补充打破了孟云霄的淡定,下意识的问道:“那白薇呢?”
于天成拿茶盏的手微顿,深深的看向孟云霄,眼神里有质疑有失望,更多的是果然如此的气愤。
孟云霄这才警觉自己反应太过,立刻低头不语强自镇定。
看到她如同心虚似的反应,于天成拿着茶盏的手紧了紧,继续提问:“你可认识王猛。”
话题转的太快,看似不相关的问题实则牵连颇深。
“不认识。”孟云霄回答的太快,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了,而越是急切就越是显得不正常,给人的感觉像是在刻意掩饰什么?
“真的不认识?”于天成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句,那眼神和表情明显是不相信的。
被他这样不信任的眼光看着,孟云霄紧张又恼火!却不敢表露出来,故作镇定的反驳道:“我是堂堂的于家少奶奶,孟家的大小姐,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一个山匪头子!”
毕竟是太紧张了,本想憋清关系,却不知是不打自招。
于天成目光阴寒!严肃着说道:“我可没说过王猛是什么人,你既然不认识他,又怎会知道他是山匪头子?”
孟云霄自觉失言,极力解释道:“天绝山的山匪恶名昭著,我只是听说过,并不认识。”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难道非要我把王猛找来和你当面对质吗?”
乓的一声重重拍下,桌的茶碗都被振得摇晃了不止!发出瓷器碰撞的清脆响声。
于天成的耐性已经被消磨殆尽,怒火一触即发,吓得孟云霄不自觉的发抖!
他问过王猛幕后的雇主究竟是谁?王猛虽然不知道雇主的身份,却也详细的描述了一番。
那是一个贵妇装扮的女子,随身带着一个丫鬟,主仆二人的长相特征和孟云霄以及春盈很是接近,尤其那一万两银子的定金,用的还是孟家钱庄的银票。
得知这些后,于天成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孟云霄,先前还只是怀疑,而刚才的试探和结果都越发证实了他的猜测。
他警告过孟云霄,不要做出伤害白薇的事,而孟云霄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他的底线,这让他忍无可忍,恨不得亲手灭了这个危机白薇安全的存在。
“什么对质?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孟云霄起身朝门口走去,想要避开此刻的谈话。
知道白薇是于天成的逆鳞,也了解此刻的他不好惹也不能惹!只是孟云霄越是不想面对就越是躲不开,于天成有备而来怎会轻易让她离去。
于天成起身追来,一把将孟云霄推到墙堵住了去路,怒吼道:“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对白薇做什么!你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居然连花钱雇凶毁人贞洁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你也是女人,你怎么会这么阴毒!”
“你这么生气,是不是王猛已经得手了?白薇已经变成残花败柳了是不是?”孟云霄不气也不怒,而是一反常态的笑了起来,笑得还那么邪魅那么得意。
此刻的她已经不再狡辩,是用一种默认的口气问着白薇的情况,等待着于天成给她预想中的答案,好欣赏自己的成果。
看到她幸灾乐祸毫无悔意的样子,于天成只觉得陌生又厌恶,多看她一眼都浑身不舒服。
“你应该庆幸她毫发无损,否则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
于天成的否定令孟云霄失望至极!像是追问,更像是自言自语,说道:“不可能!她不可能毫发无损!她都进了山匪窝了,怎么可能毫发无损的回来!你在骗我?你骗我的是不是?”
孟云霄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抓住于天成的双手希望他承认刚才的话是假的。
虽然嘴不愿相信于天成的话,但心里已经是信了一大半,如果白薇真的失了身,他又怎会如此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