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使臣同样是紧张又心惊!深怕他们的太子冲动之下真做出些什么错误的决定。
要真是那样的话,他这个使臣,也会难逃罪责的呀!
此时此刻,要说最最惶恐不安的不是别人,正是事态的源头白薇。
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引发两国交恶的潜质,难道真的是被杨帆说中了,她真的会祸国殃民吗?
白薇自然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可事已至此,已经不是她能掌控的。
如果要平息这场争端,就只有答应做慕容凌天的太子妃,可她又不想,更不能那么做,否则的话,于天成会怎么样?
更何况,即便她现在主动同意和亲,以赫连枭的性格,怕是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只能希望慕容凌天能以大局为重,不要为了她而引发两国交战。
就在众人的注视和等待之下,慕容凌天迟迟没有开口作答。
他冷冷的看着赫连枭,良久之后,又转而面向皇帝,淡然自若着说道:“皇,您先前说过,不论我选中的是谁?都会为我指婚,如今我已然选定了白薇,还请您兑现承诺,为我指婚。”
他没有直接回答赫连枭,却也明确表示出了自己的决定,是不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白薇的。
知道与赫连枭再如何辩驳也无济于事,所以就干脆让皇帝兑现承诺。
只要皇帝下令指婚,赫连枭就不能再反对什么?否则的话,就是抗旨不尊。
真到了那个地步,不用他出手,皇帝也会惩罚他,自然,也就不会演变成两国交战的情况。
倘若皇帝不下令指婚,便是北盛失信在先,到时候真引发了两国交战,齐国也是出师有名。
慕容凌天这一招可说是精妙绝伦,左右都不吃亏。
只需安安静静的等待皇帝的决定,别的什么都不需要再做。
皇帝面露凝重之色,暗自在心里沉思了起来,快速在脑中衡量着利弊得失。
如今北盛和南盛虽然休战,但表面的和平根本不堪一击。
如果这个时候再和齐国交恶,势必会造成腹背受敌局势。
身为一国之君,他自然不希望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而目前唯一可以避免的方法,似乎,就只需要嫁出一个微不足道,无权无势的白薇而已。
除了让赫连枭不快之外,对于北盛而言根本不会有什么损失。
对于帝王来说,只要是对国家有利的事情,别说是嫁出去一个军医,就是嫁出去他最疼爱的女儿,也不会有一丝的犹豫。
至于赫连枭那边,他自由办法对其安抚。
在想清楚了这些之后,皇帝的心里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看出了他要宣布结果,赫连枭抢先开口说道:“父皇,白薇的医术堪称世间仅有,说是神医也不为过。这样的人才如果不留在北盛,必然是极大的损失。”
他不能以个人为由请求皇帝改变心意,于是就开始挂赞起白薇的医术,提高她自身的价值,好引起皇帝的重视。
一个大夫算不了什么?一个军医也算不了什么?但是一个神医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却是极其重要的。
试想一下,当你得了不治之症的时候,有神医能够救你,而这个人偏偏在别国,不为你所用,那和等死又有什么两样?
虽说皇帝如今正当盛年,身体也尚未出现什么重大问题,可谁又敢保证他能一生平安,不需要神医的救治呢?
想起尽早听到有关白薇为太医令女儿开腹取子的事情,皇帝丝毫不怀疑赫连枭的话。
相信白薇即便还不是神医,但医术也是世间仅有的。
仔细想想,要将这样一个医术高明的人才嫁到齐国去,还真有些于心不舍。
可再一想到不把她嫁出去,就有可能引发两国交战,就又有些后怕。
毕竟,南盛的长公主和车骑将军就坐在大殿之中,等着看北盛和齐国不睦呢。
皇帝的心里开始有些左右为难,先前已经做好的决定也开始有些动摇。
一时之间,还真有些难以决策的纠结。
就在皇帝重新考虑着该如何取舍之时,杨帆缓缓起身向他施了一礼,而后朗声说道:“启禀皇,白薇不能嫁给慕容太子,怕是要让齐国另选太子妃了。”
杨帆先前一直默默无语,此时一开口,就引起了全场的关注,令众人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他。
赫连乐嘉是好奇!赫连枭是不屑,慕容凌天是轻蔑,郑佳儿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等待着他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某来?
皇帝立即看向杨帆,不解着问道:“越王世子此言何意啊?”
“回皇,白薇乃是我父王新收的义女,而且已经为她择好夫婿了,所以,她自然不能做齐国的太子妃了。”杨帆不急不慢,缓缓说道。
只是这个理由听去有些太过巧合,任谁听了都会认为是临时找出的理由。
但是皇帝却很愿意相信,颇有兴趣的问道:“此话当真?白薇竟然是越王的义女!”
“不敢欺君,其实臣这次来都城,就是受我父王所派,来向皇请旨,册封白薇为君主的。只是臣途中贪玩,不知把请旨册封奏章掉哪儿了?”
杨帆说起谎来是面不红心不跳,一句草稿都没有,就能把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儿,让人听了挑不出错处来。
其实他也不算是说谎,顶多是半真半假而已。
毕竟他的老爹有收白薇做义女的打算,只差当事人和他同意了。
对于这件事情,赫连枭兄妹俩自然是有印象的,虽然知道八字还没一撇,却也不会说破实情出卖杨帆。
如果需要的话,他们是很愿意帮着杨帆一起圆谎的。
然而,他们不说破,不代表别人不说破,慕容凌天就不会任由杨帆胡诌,直接开口问道:“既然没有请旨册封的奏章,那越王世子又如何证明?”
“我父王收义女的时候,睿王和七公主都在场,皆可作证。如果需要的话,我现在还可以修书一封,让我父王再重新写一份请封的奏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