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赛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关姗姗在第一时间便点开了公示名单，终于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那一瞬间，心中的压力都顺着眼泪流出，关姗姗的泪一点一滴砸在手机，这一切来之不易。

关姗姗咬住了自己的手，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哭声泄露出来，但豆粒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砸落在练习册，晕开了水性笔的墨，糊成了一团。

没有人能够理解担心受怕几天后终于得知结果时候的解脱，关姗姗没法克制自己心头的激动，明明她根本不想哭出来的，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关姗姗这般想着，越发用力地咬着自己的手，直到将自己的虎口咬出了细密的血丝。

“松开……”

林然的声音莫名带着几分怒意，他只一瞬间没有注意到关姗姗，眼前这人便将自己弄伤了，瞧着关姗姗手细密的牙印，林然有一瞬间想要狠狠咬下去，给眼前这个胆敢伤害自己的小女孩一个狠戾的惩罚。

但最终林然却还是什么都没错，准确来说，他将关姗姗手的血和口水拭去，略微有些嫌弃道，“你真的不觉得脏吗？这可全都是口水，你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吗？”

林然这般说着，脸难免带着几分怒容，她实在是搞不清楚为什么眼前这人要这么伤害自己，难道不觉得疼吗？林然这般想着，瞧着关姗姗的伤口，只觉得心泛起细密的痛，隐约还夹着几分愤怒。

“……我自己的口水，我怎么会嫌弃？”关姗姗瞪了一眼林然，“你竟然嫌弃我的口水，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这人怎么能够这样？”

关姗姗气到爆炸，这人之前温柔亲吻的时候恨不得将融进骨血，现在转头居然敢嫌弃她的口水，她抬手抓住了林然的头发，气呼呼道，“……林然，你太过分了。”

关姗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那样的举动，那一瞬间，关姗姗只能顺从自己的本能，她心里在愤怒，这是关姗姗唯一能够明白的事情。

林然抬眼便瞧见关姗姗眼尾泛着红色，这人怕是委屈坏了，林然这般想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能够将关姗姗的好心情破坏掉，大概自己就是这么糟糕的人吧。

“别生气，我刚刚真不是那个意思，”林然第一次跟女孩子解释，在遇见关姗姗之前，林然从没有和别的女孩子这么亲近过，林然白嫩的脸泛起浅浅的痕迹，“姗姗，或许我有时候做得很不对，但我是爱你的。”

“所以，我们能不能将问题摆出来，我想要解决问题，而不是长年累月堆积，这些问题成为我们关系的隐患。”

林然将关姗姗抱进怀中，“姗姗，我是第一次谈恋爱，或许有很多地方做的不是特别完美，但是请你相信，我绝对不会故意的，我只是比较笨拙。”

没有人第一次谈恋爱什么都清楚什么都了解，初学者犯错是必然的事情，林然只是不希望关姗姗受了委屈却藏在心里不说。

“……你滚蛋，”关姗姗气得脸都红了，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眼前这人这么讨厌呢？哼，关姗姗偏过头，余光瞥见林然，林然依然瞧着自己，似乎在等着自己靠近，湿漉漉的眼眸不知道藏着多少委屈，关姗姗犹豫片刻，“没什么……”

关姗姗说着，将手递给林然，有些别扭道，“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请无比多多指教……”

慕雪将一本习题刷完，刚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就瞧见前桌又在打情骂俏，忍不住笑了笑，低头喝了一杯咖啡，浓郁的咖啡香味在教室蔓延，泛着苦味勾着人，慕雪瞧着吵闹不已的教室，说实话，在来到江城之前，慕雪从未想过自己能够过这么平凡的生活。

慕雪扭了扭有些酸疼的脖子，长时间低头做题，她的脖子肯定受不了，身体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只要你觉得一个地方不太舒服了，那其他地方必然也不舒服，至少慕雪的身体就是这样得寸进尺的东西。

慕雪抬手锤了锤自己的肩膀，随手翻开答案，这才开始一题一题对着答案，哈雷顿大学的入学试题，慕雪不知道刷了多久才终于刷到这儿，说实话，她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将那厚厚一摞练习册给刷完。

慕雪这般想着，肩膀似乎更疼了几分，好在正确率非常高，慕雪的嘴角微微扬，若不是年纪不够，慕雪还真想去试试哈雷顿大学的入学考试，被称为全球最难的入学考试。

“肩膀很酸吗？”傅安抬眼便看见慕雪正捶着自己的肩膀，应该是有些疼，时不时还揉一揉。

“嗯，”慕雪点了点头，对着傅安倒是丝毫不生疏，直接靠在了傅安的肩膀，“你的题目做完没？给我揉一揉呗，对了你有没有看今天的金秋赛海选名单？进了没？”

傅安起身为慕雪揉着肩膀，慕雪应该是真累了，眼底满是青乌，傅安不免有些心疼，“题目做得差不多了，至于金秋赛，进了复试。”

傅安这般说着，没有了之前的惊喜，毕竟对于目前的他来说，进个复试什么的根本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若是累了，不如先放一放，好好地睡一觉？”傅安瞧着慕雪的脸，这般开口道，慕雪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傅安怎么能够不担心？“那几个小子应该不着急，课什么的我可以帮你……”

“算了，”慕雪毫不留情便拒绝了傅安的提议，“人，若是这一刻选择了安逸，那么很快就会再次选择安逸。”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要努力，我要成为那样的人……”慕雪正说着，眼睛却慢慢闭了，慕雪应该是累坏了，那三个小子的试卷讲义什么的都是慕雪准备的，还要保证高效率地批改，说实话，确实有点累人。

傅安哑然失笑，倒是没有叫醒慕雪而是仍由慕雪休息，短暂地休息能够带来更加充沛的精力而不是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继续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