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刚巧看到准备布阵的门徒,刚劲的内力打了过去,震的那些门徒七零八落。
青玉望着一言不发的慕离歌,再望向战景潇,便看清了周围的形式。
原本他们可以大举攻入,武林盟肯定讨不到半点好处。但凤凌君在战景潇的手中,他便知道,他们没有胜利的可能,更谈不了条件,慕离歌也不可在此久留。
青玉的到来,让众人心生惶恐,手心冒着冷汗。原本一个慕离歌就难对付了,现在又来了一个青玉,这真是魔头开会啊!
青玉温润的声音响起,道:“战盟主,青玉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此次事件定是有误会。不如等大家都冷静下来之后,我们一起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众人不敢接茬,毕竟现在金蚕丝网阵也被破坏,怕是一时也不能布阵了。就连御灵峰也有所收敛。
战景潇却一点也不退步,他知道只要凤凌君在自己手中,他们就不敢乱来。他冷笑道:“这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们虐杀江湖同道,现在还要灭凤凌君的口,即使你们已经包围了武林盟,也无法改变事实。”
“呵,事实是什么?”青玉背着手,勾起嘴角,闲庭信步的踱着步子悠悠开口道,“事实是,我们可以一举攻入武林盟,打得你们落花流水,血流漂杵,将这些个掌门一举歼灭。让你们没有任何机会,也没有任何能力可以对付混元殿。”
众人纷纷有些骇然,头皮一阵发麻。
祁修樾虽然喜欢和稀泥,但是为人倒还是比较有骨气的。他横眉竖目的振袖道:“那你就攻进来试试,何必在此故作威胁。”
青玉笑着应道:“是,以我的性情,我倒是很想。这样倒是解决了一个麻烦。但我并非混元殿掌门,这种事做不了主。我们掌门看上去确实高冷了点,还有些凶,但不喜欢杀人,又特讲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所以,战盟主,我们并不想挑起战争,不如等鬼丫头醒了,一起查清凶手如何?”
青玉的话倒是让大家松了口气,虽然觉得他们是魔教,不可信,但至少此刻他们希望魔教不要食言。
战景潇原本不想这么快松口,但又怕慕离歌若是像上次一样发狠,失去心性,只怕不会顾及凤凌君的性命,到时候自己讨不到半分好处,凤凌君也有可能会在混乱中被劫走。
战景潇最终退了一步,道:“好,给你们三日,若是无法找到凶手,那武林盟和混元殿必有一战!”
青玉微微眯着眸子,他瞥见慕离歌眸中溢满血腥之气,只怕很难再压制心性,而战景潇的手还一直扣在凤凌君的脉门上。
若是凤凌君有个三长两短,慕离歌只怕也要活不了。
“好,告辞!”青玉一把扣住慕离歌的肩膀,然后快速的飞出大殿,轻轻一跃飞上屋脊,离开了武林盟。
武林盟混乱了许久,大家都有些惊魂未定。
待大家回过神,一个个刚刚安静的像哑巴的门主掌门们,这一刻英勇无比,口诛笔伐,恨不能现在就去追击慕离歌和青玉。
战景潇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各派掌门,大家又都是名门正派,最注重面子,既然当时战景潇答应给混元殿三日时间,让他们自证清白,大家当时也没反对,现在也不好张口反悔。
不过大家相信,三日的时间,混元殿肯定无法洗脱自己的罪名,到时候就等着武林盟集结天下各派一起共同讨伐混元殿。
一直到晚间,喧闹的武林盟才慢慢安静下来。
战景潇却在各派散尽时,留下了言千机,他带着言千机回到清风阁的偏殿,他一直休息的书房内。
凤凌君就在那里,安静的躺在书房的床榻上。
言千机眸色偏冷,葱白的五指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铁扇。他望着床榻上的凤凌君,一言不发。
战景潇眉间带着一丝邪佞,他坐在床榻旁,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描摹着凤凌君的脸颊,笑着问道:“言阁主,方才一忙我倒忘问你了,你说带来的最新消息,是什么线索呢?”
言千机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既然这事已经尘埃落定,我那点线索和消息,也没什么作用了。”
“不,对我来说很有用。”战景潇的手缓缓的移到凤凌君的白皙的脖子上,勾起薄唇道,“放了牧青。”
言千机身形微微动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盟主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了呢?”
“呵,千机兄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有你听不懂的话呢。”战景潇说着手的力气微微加重了些。
战景潇的手就像是捏住了言千机的心脏,微微一握,便捏的他一阵心悸。
他的理智控制着自己,说服着自己,说战景潇不可能忍心下手。但他的手却已经快一步的一把抓住了战景潇的肩,指节已经微微发白,看得出来力道很大。
战景潇笑了起来:“千机兄知道,我表面温润,实则自私狠辣。我虽喜欢凤凌君,但为了保全自己,有的时候不得不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
言千机抓着战景潇肩膀的那只手,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战景潇却依旧笑如春风。
言千机不敢赌,因为那是凤凌君,他无法拿她的命来赌。
战景潇今日才真正确认了言千机的心意,他隐藏的太深了,也太过能隐忍。不然战景潇何故到现在才发觉,凤凌君在言千机的心里占有这么重要的地位。
“言阁主觉得我不会下手?你智计无双,太难对付,难得能找到你的弱点,我从未想过自己竟还可以威胁到你,所以你确定要用凤凌君的性命来试探我?”战景潇说完加重了力气,凤凌君突然呼吸急促起来,整张小脸变的通红,看上去十分痛苦。
言千机当即放了手,然后一把掐住战景潇的脖子,低声怒吼道:“战景潇!”手中的铁扇银针已经锋芒毕露,散发出一道道寒光。
战景潇笑了,他满不在乎的松开手,提醒了句:“凤凌君还中着毒呢。”
言千机平复了一瞬,他压制住已经把体内血液蒸煮沸腾了的熊熊怒火,垂眸放开手,最终妥协道:“牧青,明天便会回来。”
战景潇像是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般,轻柔的给凤凌君掖好被子,然后淡淡的应道:“好,劳烦言阁主了。你放心,凌君在我这儿不会有事的,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我也很心疼她的。”
言千机知道战景潇是在要挟自己,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没有保证不伤害凤凌君。
如今他的软肋捏在战景潇的手中,他自知和他谈不了任何条件,只能回去后另作打算。他最后望了眼凤凌君,随后一挥广袖,愤然离去。
战景潇待言千机走远,缓缓地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气。他的心很疼,只是他比慕离歌和言千机能忍。
他放开手,眸光带着一丝愧疚和疼惜的望着凤凌君,手掌轻抚着她的脸,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凌君对不起我和慕离歌言千机一样,正因如此,我才知道怎么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