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襄王府传来喜讯,翊郡王紫陌尘将与世子紫陌桑同时举行大婚,襄王府双喜临门,每个人都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两对新人结婚,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襄王府翊郡王与世子将在三月同时举行大婚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天下,紫陌尘亲自写了请帖给顾泛之,涂余千川,将江安然以及涂余千川,因为他们三个可是辛墨言的结拜哥哥呢,他与辛墨言大婚,怎能不邀请他们呢?
之后紫陌尘辛墨言又亲自写了请帖派人快马加鞭送到无涯山庄,凌雾山庄,无极阁,暗夜门,听香水榭,以及江南第一世家魏家。
众人接到紫陌尘与辛墨言的结婚请帖都十分震惊,作为辛墨言的师父,师伯,师侄,师兄,还有结拜哥哥立马启程进京,当然,众人一致的想法便是,辛墨言大婚,就算她不写请帖他们也要赶来。
京城的闺秀们虽没见过紫陌尘,但都听说紫陌尘体弱多病,似乎还是不治之症,是个不折不扣的病公子,之前与丞相嫡女颜如月有婚约,颜家退婚,如今突然就传出大婚的喜讯,也不知是谁家姑娘。
皇帝也是听说此事,于是急召襄王进宫。
“皇弟,之前陌尘还拒绝了朕的赐婚,怎么突然又要大婚了,不知是谁家小姐?”皇上疑惑地问道。
襄王行了礼,恭敬地答道:“回皇上,之前尘儿拒绝皇上赐婚,实在是不应该,只是尘儿在外颠沛流离十年,受了许多苦,又身患不治之症,臣作为他的父亲,无法给他治病,也只能随了他的心愿,皇上,请您理解。”
“皇弟,朕明白,朕也没怪他,只是朕想知道,尘儿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姑娘。”皇帝笑道。
“她叫辛墨言,是王妃的师侄。”襄王只是简单地介绍道。
“也是无涯山庄的人?”皇帝又问。
“算是吧,不过她在凌雾山庄长大,也是凌浩然凌大侠的弟子。”襄王补充道。
“凌浩然?”皇帝自然也听过凌浩然的事迹,“那那姑娘应该十分不错!”
“她医术不错,近来江湖上有一个开颅手术便是她所为,听说原本那位夫人昏迷不醒,就是墨言帮她做了这个开颅手术,成功救醒了那位夫人。”襄王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这位姑娘也是一位奇女子,男人都不敢做的事,她却做到了。如此一来也算是两全其美,她可以好好照顾尘儿了,也免得你们总是担心。”皇帝笑道。
“是啊,大婚过后他们便打算离开,去寻找治病的药材,真是苦了两个孩子了。”襄王叹道。
“但是朕看来,那姑娘的身份似乎有点低,与咱们尘儿有些不配,这样吧,皇弟,过几天便是元宵佳节,朕准备举行一个宴会,到时带着尘儿以及他未来媳妇,还有桑儿一起参加吧。一来朕看看这位姑娘,二来朕可以给她一个合适的身份。”皇帝说道。
“多谢皇上,但是臣弟和王妃都不在乎这姑娘的身份,重要的是尘儿喜欢。”襄王皱着眉头说道。
“但是皇弟,无论如何她是皇室的儿媳,有一个显贵的身份也不是坏事。”皇帝说道。
“臣弟明白了,臣弟到时会带他们来参加的。”襄王说道。
元宵佳节,襄王一家参加皇宫晚宴。
皇帝自然也邀请了众位王公大臣,王公大臣们带着夫人嫡子嫡女一起参加。
襄王府三辆马车悠闲地行驶在道路上,一辆辆王公大臣的马车齐齐停在皇宫门口,皇宫门口站满了人,诸位大臣互相打招呼,好不热闹,原本想见识一下这位神秘的未来翊郡王王妃,但襄王府的马车直接驶入了皇宫。
到了皇宫里面指定的地方,马车再不能进入,于是襄王扶着莫秋下了马车,接下来是紫陌尘与辛墨言,然后是紫陌桑。
一家五口人缓缓地前进,辛墨言第一次见到古代的皇宫大院,自然有些兴奋,紫陌桑便跟辛墨言介绍各个宫殿。
当然一路上也遇到不少人,看到紫陌尘与辛墨言皆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不过辛墨言与紫陌尘全然不在乎。襄王与莫秋早早地到了宴会厅,因为辛墨言第一次来皇宫,紫陌尘与紫陌桑便带着辛墨言闲逛。
逛完了皇宫,也到了开宴的时间,辛墨言三人刚刚坐下,皇帝皇后便到了,众人向帝后行礼,辛墨言自然也是入乡随俗,跟众人一起向帝后行礼。
接着是皇帝讲话,祝众位大臣元宵节快乐,然后是开场歌舞表演,一片君臣同乐的和谐画面。
“尘儿身边的可是未来的翊郡王王王妃?”开场歌舞表演结束,皇帝环顾了一下四周,一眼便看到了紫陌尘身边那个清新淡雅的辛墨言。
“回皇上,这便是臣未来媳妇儿。”紫陌尘代回答道,因为辛墨言还没意识到自己就是未来的翊郡王王妃,所以也没想到皇帝是对自己说话。
“小嫂子,皇上问你话呢!”紫陌桑悄悄对辛墨言说道。
“啊?刚刚皇上在问我?”辛墨言愕然。
“当然是问你啦,大哥是翊郡王,你可不就是未来翊郡王王妃吗?”紫陌桑捂嘴笑道。
“呃,一时没反应过来。”辛墨言不好意思地笑笑。
“果然是乡下来的,竟然如此不懂礼仪!皇上问她话她居然跟陌桑世子在下面窃窃私语!”有人悄声说道,言语中充满了不屑。
辛墨言内力高,听力极好,自然听到了人们的议论。
“皇上,小女子便是辛墨言。”辛墨言站起来低着头答道,之前莫秋千叮万嘱不能直视皇帝。
“嗯,抬起头来。”皇帝说道。
辛墨言才抬起头。
“不错,容貌与尘儿果然相配!辛小姐可会什么才艺?”皇帝看到辛墨言的模样,再看看紫陌尘,由衷地称赞道。
“回皇上,言儿她从小在凌雾山庄长大,学的是医术。”紫陌尘站起来帮辛墨言回答。
“尘儿,你别老是帮你媳妇回答,让她自己回答,她又不是不会说话。”皇帝笑道。
哈哈哈!众人暗笑。
“皇上,尘儿护他媳妇儿又没错,她又是第一次进宫,你别那么严肃嘛!”皇后打了圆场,又对辛墨言说道,“辛小姐,你别怕,你会什么就说什么吧。”
“回皇上皇后,小女子自小习医,誓在治病救人,如此还觉时间不够用,因此对于其他方面,甚少涉及。”辛墨言答道。
“堂堂未来翊郡王王妃,居然只会医术,未免也太拿不出手了吧?以后怎么在贵族社会立足?”有人悄声议论。
“就是啊,看她长得还不错,却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瓶,也不知道翊郡王看中她哪一点了?”又有人说道,声音自然极低。
辛墨言与紫陌尘自然听到了他们的议论,紫陌尘脸色瞬间黑如锅底,若不是场合不对,他早让那些人闭嘴了,不过辛墨言却不在意,她暗暗拉住紫陌尘的手,示意他不必在意。
“皇上,人们常说,百日之蜡,一日之泽,非尔所知也。张而不弛,文武弗能也;弛而不张,文武弗为也。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因而小女子也不是只知道死读书,闲暇之余,也学了一点点茶道。皇上一看便是爱茶之人,不如小女子为皇上泡上一壶茶如何?”辛墨言早已看见皇帝面前摆着茶杯而非酒杯,就猜测皇帝也是爱茶之人。
“哦?辛小姐懂茶道?”皇帝闻言略微兴奋,在还没有登基之前,他就颇爱茶道,只是登基以后,政务繁忙,又没有人敢与他谈论茶道,他已然很久没有品尝到一杯好茶了,今天这个小丫头居然会茶道,他如何不兴奋?
“略懂一二。”辛墨言谦虚地说道。
“好!好一个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来人,去准备最好的茶具与茶叶!”皇帝大喜,然后命人准备。
“皇上,准备茶具尚需时间,小女子有一个小小的建议,不知皇上可允许?”辛墨言环顾了那些自以为是的女孩子们一眼,又对皇帝说道。
“辛小姐不妨说来听听!”皇帝高兴地说道。
“在座的诸位小姐都是世家千金,必然个个身怀绝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如让小姐们先开个抛砖引玉?”辛墨言说道。
“抛砖引玉!如此甚好!哈哈哈!”皇帝大笑,看来心情极好。
接着是众位千金眼花缭乱的表演,辛墨言悠闲地欣赏她们的表演,与紫陌尘聊天喝茶,心中感到无比惬意。
众人心中对辛墨言更加好奇,这么一个柔弱女子,能淡定地打开人的脑子,能从容不迫地把难产产妇肚子剖开,从产妇肚子里取出孩子,还能保住产妇和孩子的性命?她能带领榆城大夫解除榆城瘟疫,传说中的那个神医真的是眼前这个女孩吗?
据说翊郡王与她之所以急着大婚,是因为待他们大婚之后她还要跟翊郡王一起去寻找药材,听说那些药材都是世间难寻的奇药,长在深山老林,长在悬崖峭壁,她为了治翊郡王的病,不怕艰难险阻,这些只会琴棋书画的世家千金大家闺秀又如何能比?
之后茶具准备好了,置于宴会厅中央,辛墨言迤迤然地走过去,优雅地坐下。